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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群山回唱

我居住的这座城市三面环山。到了春夏之际群山草木葱茏,郁郁葱葱。附近的这些山我几乎都走遍了。古老的榆树下有大块突兀的岩石,我和大头曾经在此逗留过。有一次下了大雨,我们被截住暂时回不去,记得就是在大石头下躲避风雨的。它的上面不知是谁雕刻了一个符号,我仔细观察过,是佛教上的符号。字体很大,笔迹浑然有力,还用金粉勾勒出字的缝隙。很醒目老远就能看到。这也成了这座山的一个地标。别人问我去哪里了?只要我说去佛石那了,他们就会明白我处在什么位置。当地的人一般都清楚那个地方。山上有寺庙。从远处看并不显眼,只是挂在半山腰的一些带着亭廊的老式房子。不知道哪天发生了变化。那里开始动工,大兴土木。金碧辉煌的庙宇,一个个建成了。人员也有了变化。以前只有个看门的瘦老头,还捎带买些矿泉水。反正去的人也不是很多。那里毕竟挺荒僻。现在来了一些穿袈裟的和尚。他们的主持跟我比较熟,以前光顾过几次我的小店。他是寺庙里的主持,

叫么岚来着,对了,谷岚,这个名字起的挺好听。乡下的人有小孩了,一定要起一个顺口的名字,他们不会去找专业起名

,按老习惯名起的越贱越好拉扯。什么狗蛋呀,臭小,脱口而出了,听习惯了倒也觉得亲切。估计我家大头,出生的时候,母亲忽然发现他头要比别的孩子大,于是就叫他大头了。言归正传不说框外的话了。古岚体态肥胖,穿着和尚黄袍,带着一副眼镜,很儒雅的样子。他的形象绝对不能等同于少林寺习武的和尚,那些人看着就厉害。现在的和尚档次都很高,高等学府里有神学院,他们许多是从那毕业的。他们白天念经,接待去上香火的人,到了晚上,大概又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了。我经常看他们下山。

寺庙里经常要举行****,热闹并且隆重,围观的人也不少。我去给他们拍过照片。送去照片之后,好像里面的人比较满意,说下回还继续请我去拍。感觉主持是有钱人。他每次扩印照片数量挺多,还要进行装裱之类的后期制作。每次干完他的活我的收入就会更多一些。他是我欢迎的一个客户。旁边台球厅的的,

叶子跟我偷偷的议论过他。叶子绝对不承认他是食素主义者。吃素的人能这么肥头大耳吗?我说有些人喝凉水也长肉,饭馆的老板曾经跟我说过。他见古岚在饭馆里吃过猪肘子。在雅间里里悄悄的吃,是他让厨子给切了满满的一盘子。吃的他满嘴流油。但是,这里的人们他也没有恶意。一些善男信女依然经常围拢在他身边。老太太们也不少,常去寺庙里找精神寄托。

寺庙的周围,是大片的树林。松柏常青芳草萋萋,喜鹊满枝头。这种黑白相间的鸟是一种吉祥的鸟。据说,听到它的欢唱,今天运气就会变好。我觉得这是真的。好几次喜鹊在我周围唱歌,来照相馆拍照的人就会增多。我把这事和大头说过,他不信。我也是将信将疑。但愿这是真的,今天我又遇到了报喜的喜鹊。它们在前面引路,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乐此不彼地鸣唱着。我过这片树林。先要到那片青石板上歇息一下,仰望蓝天,看一会青山的美景。穿过松树林,就到山中的谷地。那里面,,灌木丛中草木茂盛。好像还有一些鹌鹑,小兔之类的东西隐藏在里面。那年的雪天,山上叶子全都掉落了,显得十分光秃。目光涉及的地方也比往常更加遥远。因为没有什么遮挡,我清楚的看见管护森林的人带着一只狼狗,正在追赶一只小兔。兔子跑得很快。狼狗在后猛追。狡猾的小兔,三窜两窜,往寺院里奔去了,终于再也不露面了。狼狗最终被主人牵走。我叹息一声,兔子真命大。沟谷里面到了夏天,草木过于的茂盛。我轻易不下到里面,万一有蛇就无法保证安全,只是坐在石块上看风景。有时我想象谷地如果是满满湖水,完全可以和天池媲美了。这只是在做一个美梦。大自然只让这里变成葱茏的山谷,你就不要指望它再是浩淼的湖泊了。上帝之手威力无边。

除去冬天,这里确实是观光的好地方。

以前休息的时候,没处可去,在这儿能坐上半天。什么烦心事麻烦事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把这当成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现在我已经穿过树林,很快就要到老地方,坐石板上,放松一下,然后再去办我自己的事情。本打算和那个谷岚主持打声招呼,让他照顾一下我的生意。他会答应的,我挺有把握。只要把每届的例行****拍摄任务交给我,我也没有白来一趟。他以前也答应过我。需要摄影一类的事会来找我。如今我自己亲自去揽活,也是增加收入的一个方法。不要光等着送上门来。放下架子。招揽些生意。这也是个经商之道。尽管我的小店对于那些日进斗金的大佬们,太不屑一顾了。但我只能这么做。好在我还对摄影这一行比较感兴趣,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想到这里我应该是快乐的。

很快穿过树林。好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葱郁的柏树林,萋萋的芳草地,哪里还有呢,跑天边去了吧!眼前是碑林,白哗哗的一片在强光下显的很刺眼。我的乐土现在变成墓地了。心中顿时有股惆怅。我稍微叹了口气,转身向寺庙走去。果然古岚应该在哪里。他正在忙着一些事情。我说明来意。他答应让他的助手把一些需要洗印的图片送到我店里去。还好,没有白来。但我心里不是很高兴,为了那片失去的乐土。

回来的时候叶子拉我去她家吃饭。她说你打个电话,问大头回来不,如果他不回来,去我家来吃吧!我电话询问了一下大头,他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吧。他有些事情。他要值班。我和叶子去她家了。我们在一起做水饺。她和面我剁馅。从肉铺里买些肉馅直接放在里面,很简单。我包饺子是高手,速度快质量高。调出的馅儿人们都喜欢吃。关键我有窍门儿,别人我是不轻易告诉。但我把这个秘方告诉给叶子,她试过之后觉得很好。比如白菜剁好之后把菜的汁水挤出来不要扔掉,直接对到肉馅里来回打搅,然后再放盐。放少许的花椒油。花椒必须是好质量的,超市上买的大多不行。我所用的是从老家带回来的,油榨过之后,满屋清香。然后还放一种叫草果的调料,把这个东西碾成末放到肉馅里,只要一丁点儿其味极佳,这我从云南带回的。今天我们的饺子做的很香。叶子是个善谈的人,喋喋不休者跟我絮叨家常。我一边看电视一边听着她说话。我们也喝了一点的酒。后来他的儿子回来了。这是一个让她不省心的孩子。以后我还得提到他。夜色阑珊,我起身回家了。累,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开始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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