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假装气定神闲的继续坐定,既然人已经死了,她作为老周的老相识,总要给他一个洗白冤屈的机会,不然,她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再去跟老周再续前缘的。
所以,她一定要死撑这口气,为老周鸣冤。
“说,周先生和那些分处管事,究竟犯了什么错,绿鄂丫头,要都是动用了什么私行,要了他们的性命?”
“回禀老夫人,他们一共二十几口人,用的刑法也是不同,若不是绿鄂姑娘已经死了,奴才们今天就算被活活打死,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对对对!”
井三身边的另一个伙计,看上去年龄也是不小了,一副及其惶恐的表情,接口说着,“打断手脚的、扒人皮的、割舌头、剁肉醸的、喂狼喂狗的,多了去了!一个个死法让人看了都心寒……”
“胡闹!”
南宫昊听到此,愈发坐不住了,当即拍案站起,带了恼怒的语气喝问着,“如此酷刑,丹陈刑法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南府的铺子,又怎的闹出这样不看入目的刑罚出来,尔等不可胡言乱语!”
“将军大人,奴才们不敢胡说啊,这种事,整个丹陈帝都都闹得沸沸扬扬好些日子了,今日要不是四小姐为奴才们做主,奴才们依然过着朝不保夕、战战兢兢的日子!”
“整个帝都?”
南宫昊听到此,吓得后背直冒冷汗,瞬间神经丛脚后跟麻到后脑勺,既然是整个帝都都知道了,那么皇上……一定也知道了。
这可如何是好?
“混账,如此伤风败俗、祸害人心的事情,为何不早日禀报?”
“哎呀老爷啊!”
四姨娘一副惺惺作态的做作表情,带了替几个伙计解说的语气说着,“这铺子里的事情,一向都是绿鄂代替夫人去处置,他们就算禀报,又能禀报到哪儿去?妾身可是做过奴婢的人,完全能明白这些当下人的苦,妾身若不是能遇到老爷,只怕是……”
四姨娘一边说着,一边抹起眼泪来,那表演功底,简直可以去拿小金人了。
南筱绡真的不太清楚,这四姨娘和沈氏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从一开始,这狐媚的四姨娘,还真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不过,最后自然也是亏待不了这个暗暗使力的四姨娘。
“四奶奶说的没错,奴才们报过,但后来跑出去的人,都被沈府里安插的眼线给举报了,最后一个个死的更惨!”
“胡说,你们这是血口喷人!”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几个老伙计跪在地上,只做求饶,今天他们之所以来此,早已是报了要为四小姐洗白的目的而来,如此,就算赔上他们几个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南筱绡眼眸微撇,细细的扫看几眼南宫昊、老夫人和沈氏几眼,一样的各怀鬼胎。
很好,她忙活了半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他们三个互相算计,那么,她南筱绡的日子,才会好过。
“老身最后问你们一句,周先生的尸骨现在何处?”
“母亲?”
南宫昊一副不耐的语气唤着,俨然是在责怪他老子娘,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只顾着那个老周。
“别拦着为娘,让他们把话说完!”
“回禀老夫人,周先生生前待奴才们不薄,奴才们就悄悄地将周先生的尸身拼凑好,凑了点银子,葬在了东郊的乱葬岗了!”
老夫人听后,似乎一下子没了力气,整个人像瘫软在了座位上,良久不语。
“退下吧!”
随着南宫昊一句不耐烦的命令,下人散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府里的自己的人。
南宫昊伸手将沈氏扯过来,狠狠地往地面上丢去。
摔得沈氏痛的龇牙咧嘴,眼毛金光。
“爹爹……”
“老爷?”
沈氏从地上爬起来,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盘蛇发髻,早已是散乱一团,头上的名贵首饰,更是乒乒乓乓的散落一地。
这可是沈氏在南府以来,从未有过的待遇。
南宫昊脾气不好,府里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但被南宫昊动手去打的人,还是从未有过,沈氏看来也是第一个。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