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眼巴巴的看着南老夫人一副很是生气的表情,知道自己是眼见着就无望了,只是,她却不知道老夫人和周先生之间的这段无人得知的关系,还只是以为,周先生只是沈莲,曾经特意安插在钱庄的一个心腹而已。
“老爷,妾身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当初启用周先生,也都是姐姐存了私心,如今姐姐不在了,这周先生也愈发的不上心……”
“那这样说,你是瞒着我老太婆,把周先生给辞掉了?”
沈氏对上老夫人一双锐利而又充满质问的眼神,吓得忍不住一个凌冽,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没……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只能像南筱绡那个蠢货说的那样,闷头装不知,一切都往绿鄂那死丫头身上推?
“没有就赶紧命人去请!”
老夫人早已是没了耐心,越是看沈氏在那儿支支吾吾,就越是感觉到有猫腻。
沈氏见求南宫昊也没有用,知道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了,只得安排了身边的婆子,跑去钱庄去叫人。
前脚婆子刚走,南筱绡这边就开始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絮叨起来,“祖母,请恕筱绡多嘴,今天筱绡去钱庄的时候,见了大家刚刚说起的那个周先生,可孙女觉得,怎么看都像什么公道的人,倒是母亲刚刚说的那个张先生和李先生,倒是真觉得周祥之人!”
“哼!”
老夫人冲南筱绡冷哼一声,几乎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本以为你会像你母亲那般聪明,没想到,你也是个糊涂之人!”
老夫人说完,南筱绡慌忙低下头,一副听从教诲却不明白其中道理般的傻傻表情,让人看了,依旧不会起了什么疑心。
沈氏偷偷扫了南筱绡一眼,殊不知早已经恨得此女牙痒痒,早有要把她大卸八瓣的冲动,只是碍于眼前,自己的大难题该如何圆说。
不多时,那婆子进来回话,南宫昊应了一声,便看到一婆子,引领一个瘦骨嶙峋、其貌不扬,看上去都有七十多岁的老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看样子,许是喝了不少的酒。
老夫人看到那人,忍不住多眨巴了几下眼皮,身子倏的往前倾过去,再看,总算是看了个明明巴巴。
好,好个沈氏!
“这……”
就连南宫昊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对,指着眼前的那醉醺醺的老者,带了嫌恶的语气,问向沈氏道,“这是何人?”
沈氏看着眼前那人的德行,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那个周账房不过才死了三个月,她那个杀千刀的二弟,不是说会找一个和那个周账房一样的人过来吗,可眼前,怎么弄出这样一个恶心的人来?
“妾身……妾身不知!”
“你既然不知他是谁,那之前的周先生,你又可知现在何处?”
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看向沈氏的眼神,几乎要撕碎她的心都有。
刚刚她还在自己的面前承认说没有更换账房先生,可现在,眼见着一个大活人,变成了另外一个猥琐不入眼的恶心糟老头,人呢?
“妾身……也不知!”
“你!”
老夫人颤抖的手指还没伸出去,就已经气绝的晕倒过去。
“母亲……母亲!”
“老祖宗……老祖宗!”
一时间,本来人头茂密的厅堂,热闹非凡。
哭喊声,争抢声,不绝于耳。
“快,快去请府医!”
半个时辰以后。
老夫人喘过气来,身边围满了自己的儿孙,却赫然看到沈氏的一张如同哭丧的脸,被沈氏气得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可毕竟自己的后夫下落还不明,她也不能这样不管不问,强撑着一口气,坐了起来。
“母亲,儿子扶您老回房休息!”
“咳咳咳……”
老夫人接过贴身丫头端来的茶水,押了两口。
“为娘没事,为娘今日,一定要把府里的事情弄清楚,否则我儿的家产被某些有心之人卖空了还不知道,以后就只能拉着妻儿老小去喝西北风了!”
南宫昊扶着老夫人做好,冲身边的沈氏冷声哼道,“看你做的好事!”
“妾身知错了,妾身这就把张先生和李先生叫过来,先把亏空的银子算清楚,然后去找妾身的两个弟弟讨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