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姨娘,南筱绡听奶娘李嬷嬷说过,就连下人都比其他的府里月银也高,夫人人好,心地也善良,但凡铺子里收入好一些,还会不定期给大家多发一些份例,大家可是对大夫人感恩戴德呢。
若不是沈莲以前在商铺落下的好形象,南筱绡这一次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得到商铺那些帮工和老人的帮助,及时的拿到证据,了解其中的内幕。
“哎,同朝为官的几位大人家,老身也去了几次,哪一个不比咱们南府的排场热闹,就咱们府里,整日冷冷清清,办个家宴也得好好算算,需不需要请一出戏班唱出戏,就连老身喝着的那茶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看老夫人都说话了,三姨娘拿着帕子左顾右盼,看着沈氏一脸的僵硬表情,再看看南宫昊一脸阴郁的神色,最后,才看向自己的女儿南初雪,正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可三姨娘哪儿就肯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老爷,妾身识不得几个字,也不懂什么铺子不铺子的事情,只是觉得府里这两年越来越冷清,几个孩子也都渐渐大了,眼见着物色到好人家,可能说出阁就要出阁,总不能……”
“咳咳咳!”
三姨娘还没说完,身后沈氏就忍不住轻咳嗽两声,吓得三姨娘便适时地打住,不敢继续说下去。
毕竟眼前的行事虽然不利于沈氏,但毕竟这种问题,还不足以能撼动沈氏在府里当家主母的地位,所以,只要沈氏还是这府里的主母,她和女儿初雪,就得仰仗这女人过日子,所以,有些事,她的确不能操之过急。
三姨娘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但为了女儿的嫁妆,她并不后悔,大不了也是挨了沈氏一顿臭骂,至少能为女儿讨回一些嫁妆回来。
“老爷,老祖宗!”
沈氏走到老夫人和南宫昊坐着的地方,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带了一脸诚恳的表情,低声说着,“这几年妾身的父亲大人过世以后,妾身的确帮扶过两个弟弟几次,但的确没有放出那么多些个银子,想必是妾身那两个混账弟弟,仿造了妾身的条陈,私自跑去咱们庄子里取的,老祖宗和老爷尽管放心,妾身一定会命人追查到底,将这济宁流失出去的银子,一并追讨回来……”
“母亲,在长街的有几间铺子,不是当年沈氏家的产业吗,两个舅舅偶尔拿一些银子,应该也说的过去吧?”
南凝香看自己的母亲去给老夫人和南宫昊磕头认罪,又开始大小姐蛮横无理的脾气发作,俨然把沈家两个不争气的舅舅,说的拿银子的那回事,说的理所应当。
“姐姐错了!”
南筱绡又怎么会给她自以为是的机会,刚好反击她一句,“那是当年外祖父给母亲的陪嫁,怎么能算是沈家的产业?”
“既然是给母亲的陪嫁,当然就有母亲来支配了……”
“姐姐又错了!”
南筱绡继续带了蔑视的语气说着,“那是外祖父给我母亲沈氏的陪嫁,当年的姨娘母亲,不过是一顶小娇抬进了府里,可是没有这个陪嫁的!”
“你!”
果然,南凝香满肚子的怒火,被南筱绡莫名的点起来,却适时地的被沈氏扯住了裙摆,带了警告的语气看着她,示意她不许再胡来。
南筱绡浅笑,“既然母亲都已经作古,当然就是南家的产业,和沈家的那两个外戚,还有何关系?”
“记得听李嬷嬷还对我说过,母亲在世之时,早已经把那几间铺子规划好了,收入留作家用,以后府里女儿出阁,儿子婚娶,按照地段和商铺收支情况,就一并给南家的几个孩子都分了,留作各个房里的嫁妆和聘礼,可没说过要作为沈氏家两个舅舅的私人银库!”
“嗯,绡丫头说的对,既然是嫁妆,自然就是我们南府里的私产,和沈家便再无关系,如此,就找个人来好好算算,近几年来,沈家那两兄弟,究竟从铺子里支取了多少银子?”
南宫昊适时地接过南筱绡的话题来说,一方面他是想尽早了解外面铺子的情况,另一方面他实在没心情听南筱绡提起沈莲生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