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末又一次的做了那个梦,抓住他裤子的小女孩,嘴唇抹着鲜血的少女……不过不同的是那个有着异色瞳的少女没有再出现,场景也不是从漆黑破晓后回归一片墓地。
因为那个场景从一开始就是墓地,那个酷似未绪的少女正缓缓的转过身与辰末面对面的站着。
她穿着被弄脏的衣裙看不出原貌,辰末打量着她。
她实在跟未绪太像了,或许年龄上有偏差、发色跟瞳色也不一样但辰末却几乎能够肯定,那就是她!
少女嘴角的鲜血似乎已经凝固了,至少已经没有要流出嘴唇的感觉了。这让他感觉很奇怪,虽然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但是他却对这个谜一样的少女有着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能肯定的是只有自己跟这个少女有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与故事。
他忽然间又想起未绪了,而在此时少女动了动嘴唇。他仅听到了两个字,而这两个字他非常熟悉,因为那就是他的名字。眼前的这位迷之少女用他熟悉的腔调叫了他的名字。再然后,辰末就感觉到天旋地转的晕眩,他又一次的感觉到自己要脱离这个空间,在黑暗袭来的一瞬间。那个少女又说话了,虽然内容的还是一样,但是语气却带着哭腔,而且声音里有着期盼和哀求。
辰末从床上猛的弹了起来,他浑身冒着冷汗的样子吓到了刚刚推门进来的尤溪。
“你怎么了?”她问。
“做恶梦了...”辰末摸了把汗敷衍道,说罢又四周看了看。
他确实是从床上醒来了,而且这个房间也只有这一张床。是墙上的黑板让辰末了解到了自己还身处在学校。“这是南凯睡觉的地方,因为你突然晕倒,只能给你睡着先了。他们都还在隔壁的办公室。”尤溪进入这间办公室的缘由也是因为身为医者的关系。“真不知道你们把我学校弄成什么样了。”辰末从这张并不是很舒服的床上下来了。他伸了个懒腰担心起开学后的日子来了。
“放心吧,身为灭式者的我们自然有我们的一套。”尤溪笑着说。
“什么意思?”
“不是说过了吗?虽然灭式者外表跟人类一致,平时也能看见,但是一旦'器'出现了,灭式者就能从世人的眼前甚至于记忆里都会完全消失。所以说完全不用担心学校的事。”虽然尤溪说了那么多,但是辰末还是担心。毕竟他们并不是一直都拿着'器'的啊。
不过他也懒得去纠结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他难得的乐观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啊……”这么说着的辰末走向了门口。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尤溪晃了晃左手,哪里戴着一块银白色的手表。
在辰末与尤溪从南凯休息的办公室来到被尤溪称为“议事厅”的办公室时,哪里正上演着辰末一开始走进议事厅的一幕。
向怡环抱着南凯的腰,力气大到足以让南凯口吐白沫。而未绪跪坐在风扇面前。她的背挺的笔直,即使穿着洋装风扇也依旧吹不散,矮小的风扇只吹散了她的发。
辰末眨着眼,看的有些呆。脑海里似乎有什么浮现出来,他在努力把梦中的少女与眼前的人重叠……
“发什么呆?”尤溪拍了辰末的肩膀让他回了神,后者看着缓缓从风扇前离开的未绪摇了摇头。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
未绪一怔,对于‘陌’突然出现的声音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的又问:“是什么?”
「多半,与你的眼睛有关。」
‘陌’说完就再也没有开口了,而未绪也没在意。与向泽向怡一样‘陌’与央各自活动的时间也不一样。
未绪从风扇离开后,汗水也随之而来。很快的,她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薄薄的汗水。她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擦过汗后又把手帕塞回衣袖里。
向怡在尤溪的劝说下松开了快要休克的南凯并且一蹦一跳的来到辰末身边。
“睡得好吗?”她问。
辰末点了点头。
“那就好!”向怡眯起了眼睛,双手抓住了辰末的右手:“那就赶紧出去吧!”
“诶?去哪里?”
“去找‘式’”
向怡不由分的拉着辰末就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已经跟你姐姐说过了,今晚你可以不用回去的说。
“喂……”辰末有心叫住向怡,但是对方却没心理会他。
他有把目光转向了南凯等人,却发现屋里的三人皆是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辰末只能不情愿的出了门,他虽然不讨厌出门但是却不习惯被人拉着强迫着出门。
他们一行人来了夜市,这个城市的夜市是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的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店。
白天看的话这条街道会显得有些冷清,但是要是晚上看的话就会很不一样。灯红酒绿的感觉就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街边的店的招牌灯会一直亮到天色泛白,就像是一个不夜城。
辰末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来这人满为患的地方,还未成年的他并不喜欢来这种地方。
虽然这样说,某个人的兴奋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真看不出来啊,这里的还很多美女啊。”南凯两眼放光,满脸的兴奋。辰末敢断定,要不是一旁的尤溪强硬的挽着他的手,他绝对会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尤溪姐跟南哥真的关系很好啊!”向怡的话听起来酸溜溜的。
“啰嗦!你也快来帮忙!”
辰末耸了耸肩,又撇了眼未绪所在的地方却发现空无一人。
「哪里去了?」
他想着,在人群里四处张望着。拥有标志性且少有的发色的未绪很好找,辰末几乎是一下子就锁定了被好几个人围在一间店铺前的未绪。
辰末摸清情况后又看了一眼即将吵起来的尤溪三人,他扯了扯嘴角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
小心翼翼的挤过人群后,辰末呼出一口气。初次感受到了人海的压力,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误会他是举着双手过来的。
不过这样子速度也快了一些,他现在只离未绪半米远。
“未绪!”
他喊了一声。
“你在干嘛,大家要走掉了。”
“马上就来。”
被围起来的未绪传来了声音。
辰末其实并不担心未绪,这种莫名的信任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而且他还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几个围着未绪的人只是普通的人类。
很快的,一声嚎叫在人群中传了出来。站在未绪面前的人,背着辰末倒了下来。握着拳头的未绪面无表情的出现在辰末面前。
这一下,倒是吓坏了围着她的一干人等。本以为是个软柿子的人一瞬间居然干掉了他们的老大,这让他们顿时一轰而散。面色发白的老大就被留在了现场。
“你之前都在干嘛?”辰末说。
“在想事情……”
「想事情想到被人围起来也不知道啊……」
辰末不禁有些汗颜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区分式嘛?”突兀的,未绪说。她的眼睛在夜色里亮了起来。
辰末摇了摇头,毕竟他只见过一次虽然知道还有其他的但没见过的话还真的分不出来。
“第一种是吼叫,第二种是味道,第三种是外表。”未绪竖起了三只手指继续说:“现在好好动用你的鼻子,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辰末照做了,因为是夜市的缘故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也是正常的,但是辰末却嗅到了一丝香味。
不同于香水,这种味道更像是花香。辰末分不清,只能把目光放到了未绪身上。
“第二种式最喜欢人群,虽然并不聪明但因为外表跟人类一样所以找起来只能靠它们的味道。”
未绪看出了他的疑虑,“至于那种味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啊……”辰末有些失望。
“我也不是万能的。”
撂下这句话,未绪迈开了脚朝着味道的源头走去,辰末跟了上去。
“话说,第三种为什么是靠外表啊?难道说它们跟第一种那样长的很大嘛?”辰末跟在未绪的身后,急于求证未绪的话。
“第三种式的外表是白发红眼,很好找吧!”
未绪回过头,跟辰末对上了眼。而后者却瞪大了眼睛,他在未绪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