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转过来对莫孃孃说:“我看您用的是中间的厨房,右边这一间是空着的,那小哥就用这间吧。”
莫孃孃憨笑着说:“那边空着呢!您随意用,您看我这边正忙着,就不招呼你们了。”接着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忘了一味佐料了,我先出去一下。”说完朝着外面急急忙忙的走去。
叱门烛的母亲专注的看着莫孃孃出去,“哼”的冷笑了一声,转身过来对仓颉宅星笑着说:“莫孃孃就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来,我带你一起去厨房看看。”
仓颉宅星心想:“看来不管哪里的大家族都是这样,人一多就开始勾心斗角。这次事了,势必及早脱身,免得殃及自身。”
两人一起走进右边的厨房里面,厨房大概有三十平米的样子,进门右手边是一口青色大水缸,水缸的旁边是一座铁制的灶台,门的对面灶台左手边是一张放着砧板的桌子,在厨房的最里面堆着一人高的干材,灶台旁的墙上打着十多个眼以通风散气。
看完厨房,他们回到院子中,叱门烛的母亲微笑问仓颉宅星:“您看还缺点什么?”
仓颉宅星走到院子边推开门,伸头出去左右看看说:“我看这边没有盛放食材,今晚做什么菜?做菜的食材您可准备了吗?”
叱门烛的母亲说:“今晚己经有水晶冰琰鱼了,您看着做几个不是鱼的拿手菜都可以,左右是一番孩子们的心意,尽力而为即可。”
仓颉宅星心想,我随意做两个菜倒也无所谓,可惜我也没有储物空间,这怎么办呢?正在这时,院子门口挤进来五个人,手中明晃晃的剑带着狠厉之气一下就惊得院中鸟雀惊慌远去。
为首那人恶狠狠的冲着仓颉宅星喝道:“这是哪来的人,见都没见过,一定是奸细,兄弟们给他拿下了,慢慢审问。”
话一说完,就有两个人向仓颉宅星这边扑去,仓颉宅星见势不妙,忙向后方跑去,这时叱门烛的母亲拔剑上前,兵兵砰砰的拦下了那两人。
她边打斗边说:“你们快住手,此人是我们的贵宾,进入内宅的玉符是经过十祖父认可,发放下来的。”
领头的那个冷笑着说:“我们只管拿人,待审问清楚自会放人。”说完使了个眼色,又有两人奔到仓颉宅星面前拔剑向他刺去,仓颉宅星只得又向远方逃去。
叱门烛的母亲气得发抖,边抵挡边说:“你们不可对贵客无礼,扰乱了晚宴,看我去告诉城主。”
仓颉宅星冷眼旁边,见情势危急,便跃上屋顶,向外奔去,边跑边想:“这女人戏演得好假,面部表情僵硬,说话装腔作势,还不如岛国的某些老师演得自然,故意放人去告状,不过是想在事后承她的情罢了,家族斗争向来残酷,不如我就此走掉,免得这麻烦事儿越来越多。”
仓颉宅星刚跳上屋顶,只见这下面也有两人拿着剑等着,他无奈的举起双手,大叹倒霉,同时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想办法练好拔刀术,将来纵横这世界,快意恩仇。”
阳光和煦,微风清凉,幽深小径旁野花争相怒放,仓颉宅星被人一前一后押送着默默走在荒凉小路上,他右手深藏袖中,手中伯常凌云送他的符剑己被他的汗水浸得又湿又滑,几人走了约摸一盏茶功夫,来到一间小木屋旁。
押送他的其中一人凶恶的说:“你且在这里面呆着吧,若是识相的,不给咱们兄弟找麻烦,我们兄弟也不找你麻烦。”说完走到小木屋门前,准备将门打开。
小木屋闲置多年,里面潮湿黑暗,还隐隐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用来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色的家伙最好不过了,那人带着满满恶意将门打开,但映入他眼前的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带着腐臭味的黑暗,而是一股泛着白色泡沫的滔天巨浪将他扑倒,辗压,如千钧大山般将他压得动弹不得,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此时仓颉宅星看到的却是那人打开门,忽然全身僵住不动,接着软软的倒在地上,这种突然的变故,吓得他忙运足内力向后方退去,只在下一瞬间,他身边的另外一人也同样软软倒在了地上。
这时,从屋内走出了一位灰发老者,他含笑望着仓颉宅星说道:“贵客别慌,刚刚府内之人冒犯贵客,我将他们镇压在此两个时辰,以儆效尤。我看贵客受了不小的惊吓,这是老夫的一番心意,请收下本地的土特产软蓝金。”说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蓝汪汪的金属双手递给仓颉宅星。
仓颉宅星之前本想就此告辞,但看到这块软蓝金却是改变了主意,软蓝金本身极软,但是加入其它金属一起锻造后可以打成韧性极强的武器,此物乃嘉氐城独有,流落在外极少,此时他正缺一把刀,以后不管是打造或是换其它材料都可以用得着。
仓颉宅星心中权衡了一下得失,最后还是收下软蓝金,此时已是正午,阳光由温暖和煦变得犷烈炽热,鸟儿的叫声也不再活泼,默默的走在灰发老者身后,心中暗暗盘算这块矿石如何使用,一阵清凉微风飘过,他诧异的抬起头,见到叱门烛的母亲正与灰发老者低声说着什么,那老者的面容一下变得极为难看,对叱门烛的母亲说:“此事我已知道了,你且招待好贵客,我先去见城主。”
这话说完之后向仓颉宅星走来:“今晚城主寿宴,府内诸事繁多,我有要事,就便先离去,晚上烛儿的寿礼还请先生多多费心了,若有得罪之处,请稍作忍耐。”说完这话,顿了一顿,又从怀中掏出一只剑符,双手交给仓颉宅星,诚恳的说:“府内之人怠慢之处还请看在老夫面子上暂时莫要计较,先生迟些时日再来之时,老夫必己杜弊清源,再好好招待贵客。”
仓颉宅星忙说:“家大业大,难免事多,您有事且去忙吧,今晚寿礼必尽力而为。”
仓颉宅星和叱门烛的母亲再次来到小院中,此时院中也多了三个女人,年纪较大,满脸横肉的女子名叫尤五娘,两位少妇,穿红衣的名叫勒虹儿,穿青衫的是莫孃孃的女儿,名叫莫青。
尤五娘眼睛斜斜的看着仓颉宅星,粗声粗气的说:“这位想必就是?嗯,厨师了,府中有规矩,不可食用外来不明之食物,今晚你要做的寿菜我给你提供,城主最喜欢吃鱼,今晚你也做鱼当寿菜吧。”
尤五娘说完后,大喝一声“荡!”一小盆鱼儿出现在仓颉宅星眼前,仓颉宅星和叱门烛的母亲定睛一看,原来是十多条翘嘴儵鱼在盆中游动。
仓颉宅星心中冷笑一声,回过头来看向叱门烛的母亲,只见她傲人双峰起伏不定,满脸通红,显然也是气得不轻。
原来,这翘嘴儵鱼是极不好做菜的一种鱼,这种鱼只生活于江河湖泊之中,江河水流舒缓,湖泊水面平静,鱼受到的压力小,活动也不算剧烈,江鱼,湖鱼也就不需要太坚硬的骨骼支撑,不需要剧烈的活动,肉质也就细嫩一些,如果嫩到无法顶住压力,就会长出一些刺(嫩骨)来支撑,翘嘴儵鱼肉质虽然又香又嫩,但此鱼最大不过八寸左右,肉薄,细刺极多,一条尾巴上有五十多条细刺,这种鱼的细刺极为古怪,顺着刺的圆弧折成一条线都不会断,逆着刺的圆弧稍一用力就会断,所以极易卡在喉咙里,河水中就算是最凶猛的紫龙鱼若不是饿极,也不愿意吃这种鱼。
叱门烛的母亲目露凶光,对尤五娘说:“这种鱼怎么做寿菜?伤到城主怎么办?你们莫欺人太甚。”
这时莫青和勒虹儿两人围了过来,尤五娘大着嗓门说:“这是上面的规定,你若是不满,可去向老祖们说,别来为难我一个下面做事的。”
仓颉宅星见那两位少妇像护卫多过烹饪食物的人,忙走到前方,笑着对尤五娘说:“这鱼儿其实也蛮不错的,就是少了点,你这儿还有吗?”
尤五娘冷笑着说:“这鱼儿你要多少都有?”仓颉宅星笑嘻嘻的说:“这鱼儿可不好做菜,我还需要点儿肥羊肉和肥猪肉,也可一并提供给我么?”这世界没有素油,他只好弄些荤油将就用着。
尤五娘烂着脸儿想了半天,勉强同意了下来,仓颉宅星指着院子角落处他之前放在那儿的姜块和葱说:“我要地上的草有些用,可以吧!”
尤五娘嗤笑:“这个就随你了,你就是要放泥巴都可以。”
仓颉宅星又说:“那我还需要十多个鸟蛋。”尤五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般,满脸肥肉直颤的说:“这个我可没有。”
叱门烛的母亲在旁说:“烛儿他们整天在外面游玩,我从她那儿拿吧。”
仓颉宅星说:“这个菜是烛儿她们要献上去的寿菜,他们也该尽一份心,让他们一同前来帮忙吧。”说完转身对尤五娘说:“我要一百斤鱼儿,三十斤肥羊肉,五斤肥猪肉,现在就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