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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出现偏差的历史

永恒大陆,这是三块大陆中面积最小的一块,勉强就是悲伤大陆的八分之一左右,划分为中央,皇后,骑士三大州,不像其他大陆的行政州动辄辖下十多个行省,这三个州的辖区也就三四个行省,中央州更是个单独的行省。

虽然面积小,但这却是全帝国所有人都想定居的地方,因为它们分别是皇城,行政中枢,军部所在的行政州,可以说是帝国的心脏,而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更重要的是这里是整个帝国全境唯一没有兽潮发生的地区,自然这里也成为了最稳定,最繁荣的大陆,因此永恒大陆的居民往往将其他两块大陆叫做乡下。

永恒大陆最深处有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漆黑之地,这里超脱了时间,空间。物质,精神对其毫无意义,甚至根本无法用逻辑来证明其是否存在,普通的生命哪怕是踏入此地就会被从根源上否定其存在。然而此时,这片漆黑之地中一个生命根本无法理解的存在正在疯狂的怒吼,无形无色,无法言状,我们暂且称为“它”。

“不!我的孩子!这不可能!我用尽无数时光孕育的孩子!是谁!是谁杀了他!是谁改变了我编写的命运!”它的声音非男非女,但却蕴含着莫大的威势,它的愤怒直接化为无穷无尽的力量,元素!空间!时间!生命!死亡!等等不同属性的力量不断从它的怒火中衍生而出,力量的喷涌直接使整个漆黑之地都震动起来,与此同时,漆黑之地的四方浮现出了四个颜色不同的印记,这时才能看到,四根巨大的锁链从印记中伸出正紧紧缠绕住它。

印记浮现在半空中,散发出无穷的光辉,光辉所过之处,一切力量从归平静,漆黑之地也瞬间稳定下来,但这还阻挡不了它,一声咆哮中,它化为四道分别扑向印记,并非是其情绪的具现化,而是它真正的攻击!“砰!”响彻云霄的碰撞声被漆黑之地所禁锢,无处扩散之下化为有形的波浪在漆黑之地中肆虐起来。

它被弹了回来,重新化为了单独的存在,然而印记的光芒也消散了许多,锁链却更加有力的收缩了起来!“啊!”来自于不同本源的力量使它痛苦的嚎叫起来,但这更加激发了它的凶性,不停的冲撞起印记起来,锁链带来的疼痛只会化为更凶猛的回击!

正当它与四个印记呈现势均力敌之时,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天而降!光芒一闪,灰色的光华如同银河以万军之势砸下!正好打在它身上!“砰!”它轰然倒地!“伊斯格维奇!是你对不对!你杀了我的孩子!还是小瞧了你啊!竟然从命运线中找到了他!”被灰色光华压得不能动弹的它不甘的嚎叫道。

“可笑!是或不是朕又岂会告诉你。”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老人踏入了这漆黑之地,老人负手而立,他并不高大,但腰背挺直,碧绿色的眼珠中带着蔑视天下的气势,耀眼的金发无风自动飘在身后。灰色的光芒闪耀在身周,漆黑之地的力量根本无法近他身分毫。

名为伊斯格维奇的老人向前走去,他每踏出一步,从天而降的灰色的光华更为猛烈,压得它发出不堪忍受的惨嚎,老人嘴角微翘,讥笑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何等可笑!疯狂而又没有一丝尊严,如同下贱的野兽!你当初的智慧了?你的高贵了?现在却连只爬虫都不如!”伊斯格维奇大笑着,似乎这能给他带来无限的愉悦。

然而伊斯格维奇的话却只起了反效果,它压抑住痛楚,冷笑起来“说得对,差点忘了自己的存在意义了!还得多谢你们的提醒啊……如果我自己否定自己,可就一丝希望也没了啊!想让我变成野兽!那就是你们这帮外来者的所希望的吧”。

“哼!是又如何,不管你冷静也好,疯狂也罢,说到底都只是阶下囚而已,除了带着点畜生四处闹一闹,又能做的了什么!”伊斯格维奇冷哼一声。

“外来者!你们以为还能困住我多久!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位圣了吧,你死后谁能代替你撑起封印,你那个废物儿子吗?或者那七个家伙!这可能吗?我……不会给你们一丁点的气运!哈哈哈哈!”它狂笑起来,寿命,这是他们永远无法摆脱的话题,而它……毫不在乎!

“废物儿子”四个字彻底激怒了伊斯格维奇,老人碧绿色的眼睛染上了一层血红,他手一挥,灰色光芒化成无数细小的针刺,狠狠扎进了它的身体并在其体内疯狂穿行起来。“是你!你个杂碎!夺走了他所有的天赋!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让那个贱种登台!”老人的声音失去了威严,反而无比疯狂。

“呃!”无比的痛苦在其体内肆虐,然而它却冷笑起来“呃!哈……哈哈,现在看谁更像个野兽!”(又在提起那个贱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什么计谋吗……),明明没有眼睛这种器官,但伊斯格维奇却知道……它正“盯”着他,老人加大了手中折磨的力度,眼珠已经完全像被血液侵染,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它。

最终,它挣扎着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在改变我!就像你们抹黑我的那个名字一样……当你在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伊斯格维奇!你毫无办法!啊!!!”最后的惨嚎来源于疯狂震怒的伊斯格维奇手中的灰色鞭子!

……

缓缓恢复过来的它冷静了许多,伊斯格维奇已经走了,而除了他,能进入这里的人只有寥寥数人。这让它可以细细思考起来,最初的疯狂完全是因为耗尽自己长久岁月才编排的历史被改变而一时丧失了理智。

“伊斯格维奇说的没错,我已经被他们改变了太多,竟然如此容易失去冷静……现在,让我重新梳理一遍命运……”它的话音一落,漆黑之地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有人物,有建筑,有其他莫名的东西,无数的画面飞速旋转,不断的被淘汰,最终只有一幕还亮在它的面前,这是个人的头像,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金发男孩,面容俊朗。

“亚瑟·利安德尔,我耗尽无数心血孕育的孩子啊,时代之子,位面之子,救世主!这本因是你的命运!”它的语气十分悲伤,而此时,一条曲折的黑线出现在画像下面,“这是我安排的命运……”它观察着黑线,在急转直下的转折处喃喃道:“在外来者叛徒内部的失误而造成的危机中,父亲被杀,母亲被掠走,所有熟识的人非死即残……自己侥幸逃脱一命,心态大变之下,进入复仇之路,调查当初的真相,觉醒后实力飞速成长,结识阿德克斯……外来者叛徒谋杀阿德克斯后诬陷于他,伊斯格维奇彻底疯狂,将他所认识的朋友全数处死,他陷入逃亡,中途接触到已经发疯的母亲,又因幻觉原因杀了自己母亲,最终被追杀至我之处……无比绝望的他接受我的馈赠,成为真正的世界之子,随后将带领我的子嗣推翻所有外来者!建立本因存在的魔法文明!这才是应有的历史”。

“然而现在……”它注视着那条象征真正命运的白线,只见前面的轨迹和黑线一模一样,但在那转折处却模糊了起来,后面的是连它都无法都捕捉到的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外来者与本土子嗣的结合确实会降低我对他们的排斥,这是无法改变的,但也会增强我对其命运的控制,从两百年前我已经能够基本操控他们一族的命运,无奈伊斯格维奇一脉和周边这四个家伙强行镇压了他们的气运,才让这群外来者苟延残喘到今天,那……为什么这次会失败了?无数次的推演证明这不可能啊”。

“被封印压着,我对外界的掌控十分有限,问题就出在本因发生转折这一处,嗯……一天前是吗?该死的封印,竟然让命运反馈的如此之慢,伊斯格维奇说的贱种到底是什么意思?命运线上完全不存在其痕迹……或者说是他刻意隐蔽了……无论如何,只能从这里来探查了。”它将目光定格在白线的转折处,突然苦笑起来“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如今的我竟然如此的像一个生命……曾经的我又岂会有这些动作,本应是作为绝对客观的存在,如今却衍生出了实体,情感……侵染伊斯格维奇的同时,我也被侵染了啊”。

与此同时,伊斯格维奇独自一人正坐某处宫殿内的床前,此时的伊斯格维奇没有了一丝帝国统治者的样子,威严,至高无上,蔑视一切等等都不再存在,此时的他碧绿色的眼中剩下的只有悲伤与思念。他正拉着一只手,一只雪白而美丽的手,手从床帘中伸出,床帘后是什么却是无人知晓了。

“我亲爱的莉亚德琳,抱歉我今天来晚了,但绝不是工作的事,只是教训下那个不听话的家伙罢了,今天它又在胡言乱语着什么……哈哈,你一定会嘲笑我吧,每次花的时间越来越多,确实啊,我老了。”伊斯格维奇缓缓的诉说着,声音轻柔的简直像换了个人,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老人继续说道:“阿德克斯已经觉醒了,概念是‘不朽’,怎么样?还不错吧,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一定比我这个老家伙活的长久,他很懂事,已经能帮我处理许多事咯”。老人的手紧了紧,却是没有说出阿德克斯的天赋其实早已被它夺,他只是害怕这会让床里的人担心。

伊斯格维奇长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脆弱“其实我……我快坚持不住了,我知道自己的性格越来越暴躁,冷静离我越来越遥远,因为……它每天都在我耳边低语,又是整个种族的命运,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亲爱的莉亚德琳,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没有……你的日子,我快……快要疯了!”老人越发激动,眼中竟然泛起一丝丝的湿润!任谁也无法想到,他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竟然有如此脆弱的一刻。

然而他毕竟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同时也是最强的人,很快,他站起来,恢复了平静,他温柔的将手放回原位,眼中出现一股决然,也不知是在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床里的人“我很强!比那四个人!比祖先都要强!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走到了圣的尽头!不管前面是否还有路,即使没有!就由我来开辟!不为民族的存亡!不为帝国的兴衰!我……”他紧盯着无声的床,透过床帘看着里面那人,目光火热而又坚定。

“一定要复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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