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死命挣扎,张天丹阴笑着抚摸他的肩膀,脸上的褶子挤作一堆,就像只猥琐的黄鼠狼。
阮歌尽在屋顶上看得差不多了,纵身跃下屋顶,堂而皇之的走进正厅。
“天丹叔叔,真是好兴致。”她握着扇子,笑眯眯的坐下。白贺半坐在地上,心里松了口气。
“阮世侄,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地。”张天丹装聋作哑的问。
“叔叔怀里的小倌好熟悉,不是我前几天才从青楼赎身来的那个吧?”阮歌尽见他打太极,咄咄逼人的问到。
“哦,原来是世侄的人,好说,老夫这就完璧归赵。”说罢将地上的人抓起来了推入阮歌尽的怀中。她搂着白贺的肩膀,继续做戏道,“谢谢叔叔,这个青楼男子花样颇多,侄儿喜欢得紧。”
张天丹心里怒火中烧,可还是强作笑颜道,“哈哈,这鹿城只有咱们两叔侄兴趣相投。”
阮歌尽笑笑,“改天歌尽定送上两个清秀的替叔叔解馋。”说罢扶着人大步走了出去。
“谢谢。”白贺有气无力的道谢,心内暗下决心,一定要杀掉此老头,以报自己所受的羞辱。
是该让他学点武功了,连自保都不会,恐怕以后会给我带来大麻烦,阮歌尽心想。
来到门口,白贺浑身发软,看见前边一匹黑马,也不管什么主仆了,翻身就要上去,却摸到马背上一团温热。
他连忙弹开,定睛一看,马背上竟然趴着两个人,穿着紫色云锦衣服,跟他在丹阖楼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们是?”
“张天丹的男宠。方才在内院房顶,看见这两人在那里尖声尖气的争论,实在扰人,便把他们敲晕了捉回去当药引。”
“你……你怎么能草菅人命?”白贺心里一惊,他听说过阮家的药人,就是在人身上试药,往往非死即疯。
“怎么,看见你的同类,于心不忍吗?”阮歌尽冷笑道。
“你一个女子,心肠、心肠如此歹毒……”话还没说完,见她脸色大变,白贺连忙住了口。
“你再敢提这事,我就把你送到丹阖楼去。”说罢牵着马向前走去。
赤城,一个面容娇媚的女子走进白云礼的书房,递上一张纸条。
“阮家机关遍地,不可贸然前往,另,或与鲛人族有染。”白云礼微笑着将纸条撕碎,喃喃道,“阮稹,我早晚会得到桃花扇,灭了你们阮家。”女子悄悄转了眼睛,偷看着白云礼,他坐在轮椅上,一身黑色盘龙锦衣,脸上的表情冷酷而迷人。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肯笑一笑?女子上前一步,怯怯的叫了声,“城主……”白云礼皱眉,挥挥手让她退下,女子失望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多少年了,我怎么就忘不了你呢?他摩鲨着手中一只温润的珍珠耳环,眼角边有一滴泪流出。当日清歌楼一支舞,原本就是个错误的开始,如果没有遇见她,自己会找个名门望族之后结亲,过完这平淡无味的一生,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不会被逐出师门,或许现在已经接任掌门的位置……
可是,如果没有遇见她,大概他一生都不会觉得快乐,他的人生,原本就是波澜无惊的一潭死水。
他看起来似乎像个正人君子,可他知道,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