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会儿,白贺起了个大早。心乱归心乱,正事还是不能耽搁的。他望向窗外,天已经透出蒙蒙微光,并不见赤城的鸽子飞进来。
“我家的信鸽方向感是一流的,怎么还没进竹隐坞?”正在疑惑间,外边有人叫他,“吃饭了,”他饿了一天,昨个晚上只吃了条鱼,而且被阮公子折腾的差不多了。急忙奔出门去,看见一群下人围着桌子很有味的吃着什么。
“给我留一碗!”他冲过去,看见有好几锅汤,里头仿佛还有肉。他于是赶紧倒了满满一碗,吹着气喝起来。
“咱们这个月喝了好十几天鸽子汤了,再美味呀,也喝烦啦。”
鸽子?白贺猛的喷出一口汤,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抢什么抢,乡巴佬。”
“我说这些人也该换换招数了,成天往咱们这飞鸽传书,不知道咱们天天守在那儿射鸽子吗?”
“就是,主人料事如神,怎么会让那些想盗扇的无名小辈钻空子。”
白贺气得要命,真想马上掀翻桌子,将这些人暴打一顿。他忍着气离开饭桌,思考着怎样把消息传递出去。
过了早饭时间,他又做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越发心情暴躁。
正当他在庭院里愤愤不平的扫地时,阮歌尽走了进来。
“你会不会扫,在那儿杵什么,捣米呢?”阮歌尽鄙夷的说道。
他突然心生一计,瓮声瓮气的说:“公子,你带我去外边玩玩吧,你们这个什么坞,真是无聊得紧。”
阮歌尽一阵恶寒,柳眉一竖,怒道,“你皮痒了吗?给我好好说话。”
“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玩!”他也来劲了。
“哼,”阮歌尽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你要是不带我出去,我就告诉把你做的好事告诉你爹。”
“……?”
“告诉他你跟我亲嘴儿,还……还调戏我!”
阮歌尽彻底没话说了,这个青楼男子果然脸皮厚如城墙,当初真是瞎了才把他就回来。阮歌尽平生最讨厌受人威胁,不过转念想到那日是这人救了自己一命,也就不再计较什么。
“带你出去可以,不过一切要听从本少的安排。”
“成、成。”白贺喜出望外,扯着她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慌什么。”阮歌尽白了他一眼。他急忙放下袖子,一溜小跑回了房间。只要出了城,有的是机会传递消息。他想着,不由得哼起小曲,看来阮公子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一定是被自己不顾贞洁救了他一命的行为,让此人深深感动。也对,平时这么凶巴巴的,除了自己这种正人君子还有谁会救他呢?白贺想着想着不由的嘿嘿笑出声来。觉得自己昨天晚上的打算没白挨。
过了一会儿,阮歌尽穿换了一袭宝蓝色的长衫出现了。只见她长发一丝不苟的束起,眉峰直插入鬓角,薄唇轻抿,腰间配着美玉,看上去十足的偏偏佳公子模样。
反观自己,穿着小斯的衣服,憋憋屈屈的,甭提多不带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