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子凌听从庭杖长老的吩咐,将余音他们带到了祖庙,此刻的人比起昨天多了许多,都是灵魂家族具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他们都是对着余音点头,像是知道余音他们的来历,却也只是礼貌,随后都认真的盯着祖庙前面燃庐焚香的庭杖长老,庭杖长老依旧是头戴凤头钗,仿佛,那是她权利的象征。
“为何我总觉得,那凤头钗上有我凤族的血气。”凤舞对着紫清小心的嘀咕,余音听力敏锐,也听到了,可是也没有做他想。
“悠悠皇天,浩浩汤汤,灵魂之始,无欲无求……”一长串的祝祷语从庭杖长老的口中溢出,就如同千古的符文,随着那冲天的香烟气息进入高天,那是一种不能用语言解说的奇景,就像是他们供奉的真神,正在享受他们的烟火和夸赞。
“子凌,你上前来。”庭杖长老对着早已走到了她身后的子凌说道,为什么是子凌,恐怕这灵魂家族的人没有异议,她是进入了九重阁获得上一任尊祖传承的人。所有的候选人中,她最有资格,而且也是她得到了飞声玉笛的下落,估计那飞声玉笛也只会交到她的手中。
“前贤皆让,新祖立现。”庭杖长老念叨,在子凌的身上比画,像是在刻画符文,只是那符文无形无质。没想到之前还冲天而起的烟火突然间就四野溃散。像是某个大能一挥袖,断绝了饮食那些香火。
“皇天仁慈,吾辈冒犯。”庭杖长老战战兢兢的下跪,后面那些灵魂家族的人也跟着下跪,开始对着皇天求饶,那地上的木棺开始剧烈的晃动,像是刚刚无意的行为触怒了天神,天神将要降下惩罚。众人跪下,皆在祈求皇天饶恕,可是那棺木却抖动得更加的厉害,灵魂家族的人,一个个都瑟瑟发抖,他们多数都是几百年的老人物,一个个脸色发青,其中一个更是喃喃低语:“难道,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入棺!”庭杖长老叨念了许久,以后竟然说出来这么两个字来。余音他们不明所以,只是灵魂家族的人都一个个脸色苍白,他们的眼中有着悲悯,悲悯的看着子凌。而此刻,一口棺木已经打开,它和其他的棺木比起来,有些新,不是昨天子云打开的棺木那样,里面空空,并没有木乃伊。
“不,姐姐,不。”子云也在场,此刻他要跑向自己的姐姐,可是却有人拉住了他,轻轻的说:“云儿,别去,这是她的命!”
说话的女子是个中年女子,她的声音带着无奈,带着悲凉。她其实也想阻止,可是她无能为力,那是她的女儿,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送入棺木之中,活活的被封印起来。
“这是做什么?”上官云免不了开口,他是外人,看不懂灵魂家族的人到底在做什么。被来要继任尊祖的女子,为什么要被送入棺木之中,送入棺木,想想也不是什么好事,看到周围的人的表情,怕是要将子凌献祭之类的吧。
“继任尊祖之位的人,得不到皇天认可,皇天就不会食用供奉的烟火,还会降下罪及全族的责罚,如果想要避开这样的责罚,只能将冒犯了皇天的人封入棺木。”说话的竟然是庭杖长老。她说话的同时,地上的棺木抖动得格外的剧烈,仿佛是在否认她的话。
“那封入棺木中的人,结局如何?”上官云又问,突然想起了昨天的木乃伊来,就心中发怵,让妙龄的少女,变成木乃伊,只是为了那莫须有的上天责罚?上官云一声冷哼,怕是其中有些猫腻,就是那个庭杖长老,她说了什么话,才惹了皇天愤怒也说不定。要知道,子凌从头到位都只是站立在那里。
“可有什么化解之法?”紫清清丽的嗓音问道,她不希望看到子凌被送入到棺木当中,昨天她与子凌也算交谈了几句,觉得十分投缘。已经将子凌视作朋友。
“解?可解!”庭杖长老疑惑,突然又肯定的回答。
“大人,庭杖大人,您快说说破解之法,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正是刚刚拉着子云的中年妇女匍匐在地,她想为自己的女儿求得生机。子凌倒是极为的坦然,她从做候选人那天开始,便知道了自己也许会有这样的命运,这一刻到来,她显得十分的淡定,可是看到自己的母亲匍匐在地,她的心中划过一丝愤怒,对庭杖长老的愤怒。
“除非有那天宫山上的人的血献祭。”庭杖用她的三尺庭杖敲击地面,庭杖的头指着那遥挂在天空的那座山峰,正是紫清他们来自的清音山。他们叫它天宫山?
“我就是来自那里,我的血拿去便是!”上官云看到她所指的正是他居住的清音山,就站出来说道,如果他的血能救一个女子,他也不会觉得疼惜。
“不!”庭杖长老摇头。
“长老,求您救救子凌,子凌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中年妇女再拜,五体投地。
“需要女子的血!”她说话的时候,看着的是紫清,仿佛她的一切目标都是紫清。
“姐姐我……”凤舞开口,却被紫清拦着了,紫清走到子凌的身边,只是握了握子凌的手说道:“可以!”
不知是什么划破的手指,紫清的献血滴落,落入香炉之中,一道紫光直冲九霄,带着斯斯凤鸣。紫光穿过那压着烟气的云层,直接飞入高空,一时间静寂无声。天空中的风云搅动,像是一个漩涡,将涌入高天的香气都吸收了,那天空的云层化作了彩云,彩云拼刻出了两个字,正是紫清的名字,只是没有人认得那是什么字。
庭杖长老却突然跪地,喃喃道:“感谢皇天赦免我等冒犯之罪。”
众人明白过来,以为那云彩变幻的字是宽宥了他们,顿时拜谢之声齐齐响起。天空中云彩幻化的字迹变幻,化作一句话:“别动她,否则我定不饶你。”
“长老,那是什么字迹?”子凌问道,难道事情有变?
“三神兵!是三神兵!需要三神兵镇压供奉,才能彻底饶了我们的罪。”庭杖长老起身对着他们说道。余音刚刚没法阻拦紫清,这时走到紫清的身边,他心中疑惑,可是剑冢中那个邋遢老头说的三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