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张家祠堂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空气里有种不可言语的东西,是腐臭味道、发霉味、长期空闲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即使是白天这里都有种阳光透不过的沉重的黑暗。门被人打开,空气里瞬间充满泥土的潮湿气。
有人轻轻的走进来,身上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是个女人。这时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拼命的挣扎着“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哈哈哈。”女人笑了,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可是听得男人汗毛倒竖“放过你儿子,你抬眼看看这祠堂上供奉的这么多人,当年你可放过他们。”说话声音依旧好听。
“是我的错你杀了我不就报仇了吗,放了我儿子吧。”
“你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地上流着男人的血,浸湿了女人的脚底,她没有后退,反而朝着男人又走了一步“你旁边的那个兄弟为了他家女儿说出了你。我这样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说完又笑了一下“好好想想,在你没死之前最好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
男人含着泪,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牌位,这些漆黑的木牌,眼睛肿得厉害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名字,其实即使看见了也都是他不认识的人。原本以为这十几年都过去了,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他觉得过去了不代表就真的过去了。身旁躺着的那具尸体因为天气的原因并没有腐烂,他是认识的,他们这些人是有罪的,可以说说是罪有因得,可他的孩子并没有错,他的罪也不应该报应到下一代身上,想着他又哭了起来,眼泪和鼻涕混合到了一起,糊在脸上但他也没办法擦掉,因为他的双手在前几天就被人卸掉了,血流了一地,他想等没有血了他也就真的死掉了吧。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男人一直在恳求,很诚恳的请求,要不是被固定的跪在地上,这会他应该会不停的在那磕着头。
门外,一个黑衣人拿着一张纸递给那女子“姑娘只差这三个人了。”
女人并没有看那张纸,望着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不算大的人工湖,湖里原本是种了荷花的,现在全枯了,枯了的荷叶、莲蓬。都纠结在污泥之上,枯枝有的倒着有的折断了有的直挺挺的插在那里。那般景象就像是地狱之门里拼命朝外爬着的冤鬼枉魂。
“那个那个孩子...”旁边黑衣人小心的问道,女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下午清言逗着黑猫,黑猫其实并不想理他,黑猫窝在丑儿身上,清言逗它,它就来回的扭动,原本睡得很好的丑儿,最后也被这一人一猫给弄醒了。眯着眼睛看着他两,清言无意瞄了他一眼“你醒了怎么不说。”
“啊。”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就是我啊,想了好几天,你上次给我说的这件事。”
“嗯。”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有些疑惑的望着清言。
“就是张家那个宝藏,桃花想要的那个宝藏。”什么就成了桃花想要的宝藏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从张家查起。”
丑儿摸着黑猫“你怎么对那个强盗这么感兴趣。”
“斩妖除魔乃频道的职责所在。”
“我怎么觉得,道长你并不是想抓到那盗匪,而是想帮他们找宝藏呢。”
“才、才、才没有,我是想我是想在他们前面找到然后设陷阱抓到他们。”边说他边抿了抿嘴,面颊上的酒窝时有时无。
挺可爱丑儿想着“你可以是为了除魔卫道,我可不想。”
清言想了一下,把刚刚逗猫的鱼干丢到自己嘴里,在自己衣服上擦擦了擦手,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这样你倒是有理由了。”
“除魔卫道人人有责嘛。”一边说一边笑媚的从他手里拿过那张银票,那幅表情已经很能表达他的情绪了“道爷,您想让小子干嘛呢。”这好连称呼也变得献媚了。
然后吧他俩加一只猫就到张宅了。张宅在很偏的一个地方,所以他们到的时候都到了半晚,太阳都落了半头下去了。夕阳下原本诡异的张宅变得更诡异,死气森森的。风一阵阵的吹过,像有人拿着针扎着人一样。
“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丑儿有些担心的说“明天早点来也是一样的。”
清言端着他的罗盘,拿着桃木剑“怕什么,不是有本道长在吗。要是被人知道我堂堂道长都怕鬼那不是要被笑死。”
“额,那我先走。”
“你敢走,你要是走了我就叫人拆了你。”说着两眼瞪着丑儿,其实他心里也在怕,但是强撑着,他只是不好意思说我们明天再来这样的话,要是那时丑儿强硬一点说不定他也就真回去了,可是丑儿也只说了一次。
天黑的很快,这两人一猫现在已经困在这宅子里了。
“这宅子怎么这么大。”
“张家是首富。”
“就算是京城的首富也没这么大的宅子。”
“你去过他家。”
“谁?”
“京城首富的。”
“啊,肯定去过,他们家找我去做过法的。”
“哎。”邪祟肯定越驱越多。
这座宅子已经破烂到不行,虽说当年的尸体血迹都已经不见了,可是空气中总有一丝丝的血腥味。
“啊。”听到一点声响清言就躲到丑儿身后去了,其实等走过去看不是腐朽的门被风吹的,就是烂了的井绳。就是看到一截飘着的白布都会把他吓得尖叫连连,他一叫吓到黑猫,黑猫也会叫,黑猫的叫声在晚上听起来是很诡异的。
这天也很奇怪,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后来实在是看不清东西,丑儿把清言拉到一个房间里,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拿出一截蜡烛。点了蜡烛丑儿在房间转了一圈,这个应该是间书房,地上到处都丢着书,书和家具上都蒙着厚厚的灰,角落上一层层的蜘蛛网,看来这个地方已经被人遗忘了很久,丑儿找了一块看起不是很破的布,随便一动哪哪都是灰,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再说他也不是讲究的人。
“我们在这里将就一宿吧,等天亮了再说。”就算清言有什么异议也没什么用了,两人靠着缩在墙角,天气有些冷,两人都穿着棉衣还是不抗冻,实在没办法丑儿又出去找了一下废材,其实就是那些破旧的门窗。当然清言也是跟着他的,她两手抓着桃木剑还是战战兢兢的,丑儿毫无办法的叹气。
第二天早上清言先醒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窝在丑儿的怀里,两手紧紧的抱着他。丑儿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是那么丑,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清清淡淡的,男人的香味。一想到着脸没来由的红了,这时丑儿好像动了一下吓得他立刻闭上眼睛,但脸上的热度一点都没有变。
丑儿醒来的时候整个手臂都没有知觉了,看着怀里还没醒的清言,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睡着的,他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推开他。起身甩了甩自己的手臂,很难受的恢复。
黑猫这会也醒了,原本黑色的毛皮变成了灰色,丑儿想自己的头发想必也应该是这样的颜色吧。
等大家都灰头土脸的醒来后,到处找出去的路,找了半天饥肠辘辘的还是被迷在这里。
“你家黑猫不是认识路吗。”清言想起之前领着他找过一回路的黑猫“叫它带我们出去。”
也不知道黑猫听明白了没有,反正它走到他们的前面,是真的要领路了。
可是这条路越走越偏,一大片树林过后出现了一个干涸的荷花湖。抬头看湖那边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房子旁边立着石碑上面写着“张家宗祠”,黑猫回头望着丑儿叫来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