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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缘由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决定返回李家村查找线索!

瘸腿的小黑表示昨天的那群匪人不在周围,可以通行,当众人在午时回到了李家村时,李家的寡妇正在村中间的空地上哀号着,“我的娘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三啊!你怎么也死了!

他们都在胡说,三弟怎么可能是劫匪!”

“孩儿啊,给你三叔磕头,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谁看到我家老三杀人了,你们是怕得罪权贵,抓不到罪犯,就拿我们家三儿顶罪。

苍天啊!老天啊!你睁睁眼吧!”

……

果真,那蒙面人不是白白出场的,“李家老三”死了,真正的李家老三还不知躲在哪里,接受劫匪“善意”的里正他们,昨晚非常安全地回到了村里,让人不难猜想那些劫匪的用意,此时的小黑摇着脑袋表示附近已没有被追踪人的信息:怎么办?

于忠若有所思:“我想我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还没怎么表现过的大良立即接话,“那我们要跟过去么?”

“不需要,原平世子应该已经过去了!”于忠非常肯定,如果没有那几个拖累到可以凑过去看看,现在,他看了看眼前的原月和小沙弥几人,还是算了吧,咱们的护卫太少。

“少爷少爷,你怎么不说话?他们都知道了,可——可我们还不知道呢?”

“谁说我不知道了?!平时要多动动这里……你仔细想想事情的前后经过……”原月点了点赤风的头,又走到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石头面前,“对了石头大哥,听说这里去年住进来几个人,他们什么样的,后来去了哪里?”

“去年的那几人啊?他们挺奇怪的,一共六个大男人,长得——嗯,长得就和我们村里的村民差不多,附近的口音,说是想在这里安家,好像里正认识他们,同意了他们落户请求。今年初他们自己还盖起了房子,住过一阵子,可就在两个月前,他们突然走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知道他们为什么走么?在那之前有什么人来过?”原月继续问道。

石头表示,他知道的并不多,有事可以问里正,李里正是村里最见多识广的,当年还中过秀才,年轻的时候也曾走访过许多地方,直到近几年才不再外出,不过来李家村拜访他的人也不少。

原月暗叫糟糕,自己竟然忽略了里正,这个村里各项事物的掌舵人!

村庄和城市有很大不同,城市因为人口庞大,关系复杂,知县对于城镇里的事做不到事事皆知,可里正不同,村头吵架,村尾争水,甚至张家的牛一窝生了三个,李家的鸡丢了,他可是事事皆知,更何况突然来的几个外来人口!

这年头的户口可是核查严格,出门还得路引,如果不是那六人有啥关系,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落户下来?

原月不断地和石头那里闲聊着,打探着各种各样的消息,比如刚才哭丧的李家那泼辣的寡妇,还有他家十五岁的儿子,好管闲事的金婶子,李里正那些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来访者……

夜幕来临的时候,见着村民对自己的漠不关心,李家的寡妇恨恨地站起身,颤巍巍地靠在她那十几岁的儿子身上,“我儿,看到了么?人人都嫌贫爱富,惧怕权贵,所以——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否则……”

那男孩并不关心否则如何,而是抬头看着中年的妇人,“娘亲,三叔真的是因为石头叔家里的那些客人才死的么?是他们杀了我三叔?”

李寡妇惨白着脸,没有立即答话,思考了一阵才咬牙说着,“反正,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你祖母不会死,三叔也不会死……至于是不是他们杀的,有区别么?

记着,万一娘出了意外,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去找你的七叔叔。”

……

另一面的原月和于忠,则偷偷来到里正的家里,表过身份后,原月抬头望着年过四十的里正,“您有什么想说的么?”

“大人是来问案的?”里正没理会年幼的原月,自顾自地说着,“我乃平头百姓,只是众位乡亲厚爱,被推为里正,如今连续出现命案,让凶手逍遥法外,实乃有负乡民们的重托。”

“不是说凶手是李家三子,并且他已伏诛了么?您的效率很高的!”

只见那里正闻言笑了笑,“小公子就别讽刺我了,咱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也知道,凶手十有八九就是李家三子,可他并未伏诛,只是这样定案,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利!”

里正说完,就耐心地等待两人提问,谁知那两人竟不说话,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他只好继续说道,“首先,这可以对死者有一个交代,避免小村里的继续恐慌,其次,我想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们这个小村里还有几个匪人,这是他们设计好的,如此结案,则命案到此为止,否则顺藤摸瓜下去,我不清楚小村里还要死掉多少人!

最后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你们可以安全地脱身离开!没觉得你们的护卫力量太少么?如果你们在这里出了意外,估计我们福来镇李家村,从上到下都不得安宁了……”

“不光如此吧,是不是福来镇,甚至南亭县对这伙匪徒都是视而不见的态度?”于忠故意问道,要不怎么到处查找太湖匪,怎么从来没听到此处有他们的行踪呢?

那里正只是笑着,并不说话: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南亭县是一个中等县,县令是鲁家的族亲,里面还有个因病致仕的阁老,下面那些不入级的里正,师爷之类不听话的早就被清除出去了。

于忠和里正都是老奸巨猾,棋逢对手,两人的推手功夫更是炉火纯青,这一推一拉一带,几个回合下来,竟然还在那里兜着圈子,总之就是一句话,这里不仅有匪有盗,关键他们还有靠山,势力大实力强,根深叶茂,轻易动不得,咱就小人物一个,大道理不懂,能保全李家村民的平安生活足以,想要送死——你们先请!

一直备受恭维的大总管于忠第一次面对如此情形,他气得牙痒痒,可却真的没有办法,这里——真的被他们经营的铁板一块了么?

原月在一边看得着急,她不想再绕圈子,她拿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我们相见见宏远道长,不知您知道他的去处么?”

“宏远是谁?”里正下意思地反问,可很快回过神来,“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从紫云观过来,我想你也看到宏远的师弟弘道了,否则昨天的那些劫匪,不会那么轻易追丢我们……这还要谢谢您!”原月态度很是诚恳,可并没有透露自己和宏远的关系。

“不用客气,他们本来就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不过,昨天你们没见到宏远,那就是他现在还不想见你们,也许是时机未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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