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院就被拿着镐头锄头的农夫们包围了,大家左右招呼着,大有立即破门而入的势头。
“思明!赶紧抬着他们兄妹出去!决不能让他们进来!”于忠立即吩咐着,同时高声对门外喊着,“他们兄妹出了点儿意外,中了炭毒,很快就会好的!”
“什么?石头怎么会中碳毒,他平时很是注意的,为什么你们一来他就中了毒?”看到身边不少人,那女子大着胆子问道。
“这……让石头说吧,请大家让一让,石头还醒着,很快就能说话了……”于忠一边说着,心下也十分赞同: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被抬出去的石头,看着周围的邻居,他努力地点点头,想说声谢谢,可他的舌头不听使唤,只能发出哼哼的声音。
“石头不会是傻了吧?”
“他已经醒了,过些时辰就会好了,麻烦大家让一让,别堵在人家门口!”
“就是就是!”金婶子挤了过来,“哎呦!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出了这个意外,这大冬天的,还好发现及时,对了,你们还要找吊命的药材么?听说,吴婶子家里有支3百年的人参,她家里缺钱,正急售呢!”
“是么?那赶紧带着我们去!”于忠拉过思明,“你和金婶子跑一趟,看着给钱,这是银票!”
同时也塞给金婶子一小块银子做酬劳,于忠立即对围观的村民解释着,“家里的主子急需各种续命的珍贵药材,听说这里出现了千年人参,我们才来寻访,愿意千金收购,提供消息的也有赏银啊!”
“这是真的?村东头的李家一定有能续命药材,不过他们都是留着给李婆婆的,应该不会卖……”
“也许会卖呢,我听那老婆子说,不想再活了,省下钱好让家里的孩儿娶媳妇……”
“呸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家的孩子真要这么娶媳妇,不被别人戳脊梁骨?”
……
“啊!不好了!杀人啦!”
门前的喧闹突然间被一阵高亢的尖叫打断了……
“好像是金婶子的声音……”没等原月说完,就见着不远处的金婶子慌乱地跑了过来,“快!快去报案,吴婶子一家,一家都死了……”
看着眼前惊呆的众人,于忠立即指挥道,“你们的里正在哪里?官府在哪,赶紧派人报案去!再出俩人过去守护现场!”
一边的原月立即来到脸色惨白的金婶子面前,“金婶子,到底怎么回事?还有知道她们和谁结怨么?”
只见一拿着锄头的汉子立即大声叫着,“我没杀人,没有啊!”
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人立即撤到一边,把他露了出来,一个年长一些老人立即问道,“栓子,究竟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我,我真的没杀人。前,前些天我家里打了一口井,因为离她家的井近了点,闹了点儿不愉快。我,我赌气地骂,骂她小肚鸡肠,不得好死……可,可我真的没想她死啊!大家都知道,我连鸡都不敢杀啊!”
这……这让别人怎么说?虽然原月私下认为他不会是凶手。
这时,赤风正好赶了回来,他立即汇报着,“凶手大概半个时辰内,强行进入吴婶家里,用厨房内的刀杀了吴婶一家四口,屋内有轻微打斗的痕迹,还有被翻找的痕迹,怀疑是因为盗窃被发现,进而杀人灭口……
思明留在那里守护现场,我赶紧赶了回来……”
“我半个时辰前在家里,听说石头家里出了事,就赶来了,大李可以作证!是他叫我起床,我们一起过来的!真的……”
“你——给我闭嘴!谁说是你杀的人!”于忠对这种搅局的人很是生气,“你是她家的邻居,那她家昨晚和今早有什么异常?”
“这……有情况,今早大李叫我的时候她家的狗没叫,不过我怎么好像听到吴婶说了句‘叫丧呢,大清早的!’”
“我好像也听到了,那吴家婶子嘴巴比较毒,平时我们也都躲着她……”一旁那大个附和道。
“她家里有狗?”
“有的,不过好像睡着了,狗盘子那里还有半根猪大肠……”赤风刚回答完,立即发觉不对,“昨天是谁卖猪大肠?”
“村东头的李屠夫,他杀完猪会把那些下水处理好,卖一个好价钱……”没等那人回答完,于忠立即吩咐着,“快,把李屠夫找来!二良,你跟着去一趟!”
周围的气氛十分紧张,赤风悄悄地来到原月身边,“昨天晚上李家的狗也没叫,咱是不是……”
“这,这么直接去不好,得找一个借口!”这里咱们的身份值得商榷,不出意外,自己一行人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那人挖了好大一个陷阱。
还没等二良他们走远,原月就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同时有人慌慌张张地说道,“不好啦!李屠夫他,他死了!”
只见走来的那群人,领头的约么四十来岁,穿着深褐色的麻衣,腰间系着同色的麻绳,如果不是旁边跟着几个随从,这就是一个刚干完农活的庄稼汉子。
“不知几位贵客来我村何故?”那人自我介绍是李家村的里正,接着便过问起原月几人的来历。
于忠黑着脸,说自己几人是来寻找救命药材的,听说贵村出现过百年老参,特过来求购。
那个里正上下打量着于忠和一旁纨绔少爷打扮的原月,满脸的不信,“请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否则我怀疑本村的几宗命案都是出自你们的手!”
“我们为什么杀人?没理由啊?”原月一边问道。
“看你们也不像缺钱的,也许就是为了药材呢?”那里正旁边的一个三角眼说道。
“据说李家有救命药呢?她家不是没事么?”
“不好!你们快去李家看看!”那里正瞬间变了脸色,喊着身边的人快速前往李家,原月赶紧给赤风打着眼色,快!跟上!
……
没多久就听到阵阵哭声传来,“娘啊!您怎么去了!呜呜——”
李家的老娘熬了几个年头,终于在今晨去了,她安详地躺着,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也许她死前还梦到了她那早去多年的老伴儿,脸上还带着点淡淡的樱桃红色。
“谁说的我家有百年老参?!我家怎么可能有如此精贵的东西?”李家的大儿媳嚎啕大哭着,“我的娘哎,您说好要活过今年的,还要看我家的山蛋娶亲呢,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我的娘哎!娘啊——”
“你娘是怎么死的?”原月有些不甘心,仗着年纪小,自己又是纨绔的装扮,便作无知地问道,“是和吴婶子一样死的么?”
“胡说!我娘是病死的,怎么会和吴婶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吴婶子被杀了,你不是一直在家里么?”原月不甘心继续问道。
“你什么意思?”那女子怒了,对着原月大吼着,“娘亲病得厉害,我不出门,难道家里人都不出门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知道很奇怪么?
娘啊——你说,我是不是不该知道吴婶子死了,娘啊!都是我不好,不该在你病重的时候打听别村里的事!
呜呜——呜呜——”。
“至从你们这群人住了进来,我们村就出了几起命案!走——跟我们去县衙去!”那三角眼的大声提议。
“是呀!真邪乎,一个晚上这么多人死于非命!”
“他们不是凶手,也一定和凶手有关!”
“对!”
……
原月和于忠不再说话,就盯着那个里正看,只看得他有些发毛,直觉上,他们不是凶手,而且大有来头,可凶手应该就是他们带来的,“我不清楚你们是哪里的贵人,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需要给村里人一个交代,和我去县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