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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狼烟起

(谢谢美工大大,现在有脸了,今天两更庆祝一下,加更在下午四点)

不出意外,烈王萧征蝉联冠军,第二名是程大将军的儿子,人称小程将军的程戎,第三名则是镇国公家的三公子萧达。

结果公布后,永嘉帝对他们进行了褒奖,对比赛中体现的友谊与关爱更是赞赏有加:“你们都是大周的栋梁,是大周的明天,大家一定要团结互助,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共创我大周辉煌!”

在一派祥和友好的氛围中,帝王特地亲切地接见了几个表现凸出的少年,大家更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表示一定要在吾皇的光辉领导下紧密团结,听话办事,让我往东绝不往西,让我撵鸡绝不打狗。听着这种马屁,永嘉帝笑笑就离开了:这里是年轻人的,今夜属于他们。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狂欢之夜,篝火纷飞,霜叶漫天,醉酒当歌,君臣无忌。

三皇子萧行本就喜欢换这种热闹,在众人的追捧中客串了一段舞蹈,或者说叫武松醉打,狗熊卖萌。引得四皇子萧律的阵阵惊叹:三哥呀,虽然二哥只比你大了一个月,但他可绝没有你这本事啊!萧行面不改色:今晚我出舞蹈助兴,那就是舞蹈助兴,三哥一向不会食言!额,大家都清楚啊,他带来的那个假小厮不就是为了登台献演的么,没想到皇帝来了,他倒也光棍:自己粉墨登场了!跟在萧律后面的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公子,捧着肚子笑成一团,留下一串雌雄莫辩的笑声:哈哈哈哈!

“喂,你们两个注意一点!要矜持,矜持!”萧律赶紧把她俩往回拉住,同时出声嘱咐道。

“四哥哥,知道了!可是三哥太有意思了,哈哈,一会儿不是还要投壶游戏么,我们也要参加!你看,荣国公家的小世子,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呢!”年龄较小的那个没形象地说着。

角落里的原平囧囧无语,这武功好听力佳,真不是个好事:我都十三了好不好,身高可比你们高多了。谁让他的脸长得嫩了点,白了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萌萌的看起来像个十岁左右的漂亮男童!你们两个才十来岁的小丫头看什么看,一点点的女孩子形象都没有,就和自己那无法无天的妹妹一样。一想到她,原平不禁哆嗦了一下:还好那个祸害没来,人家说要爱护动物,保护环境,并对此类活动表示不屑:“哥哥,你真觉得让年幼的、天真无邪的、漂亮可爱的妹妹来参加这么血腥的活动,这真的好么?”

原平看着场中一个个小圈子,里面多少有一些这样的总角少年,也有很多人家把未成年的弟弟妹妹都带了出来,男孩子么是见世面,女孩子么,那就是见见面,过两年及笄了就不好再出来了。

渐渐地寒气初起,年幼的公子们陆续回到自己的帐篷,热闹的广场也陆续没了声息,毕竟皇帝在,大家还是收敛了一些,没有对酒当歌到天明。

寂静的上林苑,很快只剩下来回巡视的士兵,几天的愉悦生活,半夜的癫狂,累极的人们一夜无梦。

寅时刚过,天将明未明,一骑轻骑飞奔而来:“报——,丰裕关狼烟起!疑似北蛮入侵!”

“先别声张,我去报告,小六子,去通知金吾卫指挥使过来,注意别引起动荡。丰裕关据此还有大约200里,期间山路崎岖,有些地方仅能步行缓缓通过,即使策马飞奔没有阻挡也要一天才能到达这里。”羽林卫指挥使郭秀说到,“告诉大家保持警戒,巡视间隔缩短一半!”

丰裕关建在燕回岭上,自然天险加上人工建设,使北部边关犹如铜墙铁壁,极难攀越。更何况在此处不远驻扎着燕山卫,北平卫两大精锐,除非内部开关,否则外鬼绝难进来。这次的狼烟,估计只是北蛮在闯关吧。

很快,羽林卫指挥使郭秀,金吾卫指挥使薛平策来到帝王的面前,永嘉帝倒也不罗嗦,直接开门见山:“郭秀,你最先得到的消息,谈谈你的看法?”

“皇上,目前的消息是:丰裕关上燃起了烽火,还没有得知具体原因。燕回岭天险通行不易,北蛮即使入侵,应该也不会贸然从此入关,所以臣想再等等进一步消息。”郭秀认真地回着话,“还有,狩猎结束,按行程,各家的公子今日也要回皇城了。就是陛下,您是如何打算?”

永嘉帝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看来是有人想阻止我的边关之行啊!那是不是说,边关一定有什么问题?”

两人互相看了看,没说什么话,帝王面前言多必失啊。不过,边关会有什么问题?通贼?叛国?应该还不会,谁好好的大周上人不当,去给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出来的一身腥臭的蛮夷当奴隶,就是当他们主子,也还不怎么愿意呢。就他们这副尊容:头顶光光,体毛粗重,一脸的凶残。即便武力值强大,可咱都是文明人,谁后面带着他们这样的随从,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就是来惹事的么。做个家丁,那也得看他会啥啊,连话都听不明白,账房内务,哪也靠不上啊,就是莳花弄草,得,别,那太高端了,就说种地吧,谁听说过,蛮夷会种地了!他们如果会种地,还来我们这里抢什么啊。这就是一伙强盗啊,谁家里有雇着强盗的么,只有强盗头子才会当他们的主子呢!估计是别的事情吧,比如贪污腐败,迫害同僚,欺压百姓,或者更严重的谋逆?但,万一真的是北蛮进关了呢?安全起见,爷啊!您还是别涉险了,虽然您是天子有诸天神将保佑,可咱们没有啊,偶的小心肝可受不了啊!

永嘉帝沉吟良久:“丰裕关离此地不算太远,疾行的话一日可到,这里聚集了大量功勋家的子弟,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护送他们回皇城,然后朕再去边关走走吧。暗地里加强警戒,回程尽量快一点,注意封锁消息,以免引起恐慌。”

两位这才松了一口气,为了这群纨绔少爷们,边关之行暂停,这对自己来说,也许是件好事情,不错,确实是件好事!

萧征昨夜几乎无眠:如果我像那些还在梦中的大大小小的纨绔,不去追求什么理想,是不是会开心很多?不,不会的,我不是三弟,我做不到整日流连在花柳繁华地,醉梦于温柔富贵乡,就这么一辈子斗鸡走狗,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我有梦想,有追求,总有一日,我要策马边关,弹指灭敌,羽扇纶巾,受万人景仰。真不知道,作为一名有追求,求上进的皇子是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父皇的话究竟是怎么个意思?!真烦心啊!于是走出营帐,看着晨曦中的营地,大大小小的帐篷像花伞一样散落在草地上,雾霭缭绕,草木凝霜,淡淡的山水仿若不见,犹如神女披纱:虽不见绝色姿容,但可凭想象任意驰骋。眼前的树叶还立在枝头,即便换了颜色,不复青翠,但也欢快地随着轻风左右摇摆:这是秋的舞蹈,这是丰收的喜悦!

这里是上林苑,这里静谧又安详,这里有着一切秋季的美好。真不忍心打扰这样的宁静,萧征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想,只是难得地享受此刻:无所欲亦无所求。

渐渐地,太阳升起来了,起床的号角伴着阵阵鸟鸣,唤醒了熟睡的人们。

虽然只是游猎数日,但也是归心似箭。辰时刚过,众人已经收拾完毕,整队待发。来的时候皇家子孙开道,归来时也是如此,萧征等一众皇子和各家亲王公子第一批回返;半个时辰之后,皇帝出行;再半个时辰后,余下的功勋子弟也正好将整个上林苑打扫干净,不再带走一片云彩。

离开上林苑时,暗卫得到的最新消息是:丰裕关狼烟已熄,没有人见到北蛮人,感觉就像丰裕关的守将自己燃了烽火,又自己把它熄了,这啥也没见到,真不是个好消息,目前除了所有卫所加强戒备,还真的什么也办不了。帝王只好通知下去,路上加强戒备,增加探路,尤其是第一路出发的队伍。

“三哥,三哥,唱个曲罢,这回去的路太安静了!”萧律吵着。父皇不在身边,大家又欢快起来。铮铮几声调音结束后,古远悠扬的琴声响起,一遍琴音高远,仿若来自天际,二遍琴音响起的时候,婉转的歌喉唱着: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多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

注:歌词为三国曹丕《燕歌行》,曹丕,魏文帝,开创士族治国之先河,邺下文人集团的实际领袖,可惜年仅40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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