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王强的询问，文山缕清了几个问题。
一是尤玲很本分，而张晓美却不见得那么本分，她和王强刚认识几天就在一起了，而且王强表示那时她就已经不是处女了。
二是贴补张家的钱有他的一部分，张晓美时常跟他要钱，给了钱她才让他碰，按照钱的多少给他的欢愉度也不一样。
文山觉得这不像是谈恋爱，倒像是嫖客和***的关系，只不过是长期嫖客和专职***罢了，他无法想象假如这俩个人真的结了婚，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三是那晚王强是和张晓美做了之后走的，尤玲回来后张晓美就把孩子交给了尤玲，这才腾出手来和王强亲热，她身上的排泄物应该是王强的。
四是用做凶器的铁榔头真有可能是张家的，张朝阳是车工，工具不缺，家里的榔头有好几把，王强在杂物间就看到过，至于是不是其中的一把，暂时还不敢断定。
文山就这么让王强走了，王勇有些不甘，见他都写在脸上文山笑道：“别和我说唱脸谱，有什么话就说。”
“怎么不把他滞留下来，他也有可能是凶手。”王勇伸直了一只胳膊说道。
“这话不假，但我们不能怀疑一个就抓一个，那哪抓得过来，里面有一个了，难道他俩是合谋？”
王勇被问住了，虽然至今也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作案但很明显王强和莫常胜不会是一伙的，他俩根本就不认识，再说一个是为了尤玲一个是为了张晓美，也根本不在一个槽子里，更为关键的是，这个抓了那个怎么办，放了？
“你是不是也怀疑他有可能是凶手？”王勇为自己找个台阶。
“不排除，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文山问。
王勇再一次被问住，他找不到明显的动机，但他又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说道：“那莫常胜的动机是什么？”
“起码比他多些，我怀疑他撒谎是因为他也干了违法的事。”
“那你说他没有杀人？”
“我没说，用另一种犯罪掩盖之前的犯罪也是一种常见的现象，你不是学刑侦的么，老师没教过？”
对文山王勇有多了几分好奇，他说：“我有一个问题始终想问你，你说你也不是科班出身，之前也没有过从警的经历，怎么说的这些东西有时比我们还专业？”
“说比你们专业倒不至于，我考虑更多的是人性，只要他还是一个正常的人，总有人性在里面，如果你时常换个角度去考虑或许能得出不同的答案。”
王勇点点头，回头去想去年抓的那三个逃犯，还真是如此，心想或许这就是文山的聪明之处吧。
但这忙了好几天似乎又是白忙了，他嘟囔了一句：“这样子下去最后也只能认定莫常胜是凶手了。”
“也不尽然，或许我们现在已经站在门槛前，只不过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第二天，娄义这边也收集到了一些情报，尤玲和张晓美都没有账户，所以查不出什么异常，但从房管处那边了解得知，这座房子已被划入动迁区域，最迟明年就要拆迁。
“拆迁的标准是什么？”文山问。
“大概每平一千五，院落一平五百。”娄义说。
黎阳的房价这两年涨的挺快，动迁地段更是成了一块肥肉，不还平的话动迁款无疑就是一笔巨款。
按照这个补偿标准，亿来的这一套院落起码要值十五万以上，这些钱在某些人眼里，确实是一笔巨款。
“房主是亿来么？”文山问娄义。
“是，还是亿来。”
娄义也不是很明白，文山昨天紧急通知他去查亿来和这座房子的情况，了解到的并没有什么意外，何以文山看起来很兴奋。
“亿来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文山又问。
“四十八岁，老光棍一个，这座房子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他住在郊区的一个种牛场里，给人看大门。”
“走，我们去会会这个老光棍！”
……
黎阳近郊的一家种牛场，亿来正躺在门房里望着天花板出神，这几天他心烦，特别是听到种牛交配的声音更是如此，恨不得把它们分开，让它们也闹心闹心。
听见屋门被推开的声音亿来坐了起来，一看不是老板是警察他吓了一跳，急忙下床问是不是找他了解张朝阳一家情况的。
“还真是，我叫WS市局副局长，分管刑侦的。”文山自我介绍，这里面只有他没穿警服。
一听是一个副局长，亿来紧忙立正站好，等文山发问。
“坐下，别那么紧张，我们就是有点情况再了解一下。”文山摆手笑道。
亿来这才情绪稍缓，他坐下后让文山也坐。
屋里很小，文山一见坐不下这么多人就把王勇他们打发出去了，之后他才问道：“是你报的案吧？”
“是，是我报的案。”
“你那天是怎么发现的，再给我们说一遍。”
“那天我去要房租，进屋一看都死了，吓得我昏了过去，醒过来后才跑去报案的。”
“这样啊，你那天去的时候是几点？”
“早上九点。”
“你事先和谁约好了么？”
“没约，这不是刚过完年么，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我去收房租，一次收一年的。”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开门呐，我有钥匙。”
“你先出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打开这个房门，你手里也有钥匙吧？”
亿来有些懵，说有，他狐疑地走了出去，把门关上后他才发现他有钥匙也没用，因为门是从里面插上的，他根本打不开。
“我想起来了，我是和张朝阳约好了的，他给我开的门。”亿来隔着门大声对文山喊。
“张朝阳给你开的门，你活见鬼了吧，他已经死了，你应该说大门是开的。”文山把门打开之后说道。
亿来的额头开始冒汗，显然不是天气的原因，是紧张的，他低头瞄了几眼，好像在思考，却突然拔起腿就跑，王勇他们虽然不知道亿来为什么要跑但职业的本能让他们追了出去。
文山摇了摇头，如果他能跑出去王勇他们也就不用干刑警了，每年的大比武他们都练，要是换做自己可能不行。
也不准就是不行，通过这几个月的跑步和运动文山明显感觉身体要比以前好很多，除了还是不会打枪之外他也算是一名合格的警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