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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

“你是什么人?快快将你的东西给我放下,损坏了你可赔不起!”石苍看到竟然有人敢动他的东西,赶忙前去阻止。姜轩有些歉意地将草药放了下来:“不好意思,石老先生,晚辈有些失礼了。”

石苍见姜轩如此礼貌,当下也没有故意为难,他走上前,问道:“小子,你先前说,你认识凌宇?”姜轩走上前,回道:“是的,老先生,他说,卡库尔沙漠有一旧友,于此地贩卖些草药,让我来此地寻觅,也算交个朋友。”说罢,将先前在茶燕古道购得的一束青云菇献上:“薄礼而已,还请老先生笑纳。”石苍有些意外地接过,细细端详一番,赞叹道:“此物当是采摘不过半月之久,这种奇珍,也只有茶燕古道那种人杰地灵之地才可生长,恩,你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先前听你一言,可是对这草药有些研究?”

姜轩恭敬地回道:“晚辈喜爱读书,自然也对草药有些了解,不过只是皮毛罢了。”石苍一边将先前岩刚送来的药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货柜上,一边说道:“老夫自幼也是博览群书,小子,这可不是自夸啊!”姜轩笑着点了点头。石苍继续说道:“天地万物,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虽是句被用烂的话,却也蕴含许多道理,天地间的万物,既然被造出来,就一定有他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也许它的价值微乎其微,可却实实在在地有着它的用处。”姜轩有些愕然,继而释怀:“是啊,即便失去他应有的东西,上苍也会给予他别的使命,生命不在于单纯地活着,而是有信仰、有目标地活着。”

“信仰?”石苍扭过头来瞅了瞅姜轩:“我说的是这些草药,你小子在说些什么?”姜轩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赔笑道:“没......没什么......”,看到石苍一人在那里打理有些辛苦,姜轩赶忙上前帮忙。

过了半晌,姜轩石苍两人,才算打理完。石苍看着姜轩满头的大汗,笑道:“小子,多谢了!”看着姜轩用袖口慢慢拂去额头上的汗,石苍问道:“你先前说,你认识凌宇?”姜轩赶忙回道:“是啊,正是他让我来找您的,我还有些好奇,远在古云镇的凌宇是如何结识老先生您的呢。”石苍大笑道:“哈哈,那小子与你一样,是个闲不住的主,来,你过来看看。”姜轩被石苍拉来后院,眼前的一幕让姜轩有些惊讶。

“这些,是很久以前,凌宇那小子为了答谢我,所种植的。”石苍指了指满地茁壮的植物,缓缓说道:“卡库尔沙漠的气候,非常不适宜这些草药的生长,将外地的草药移栽到这里,很快便会枯死,是凌宇那小子,一个人将这里的土地翻新,换上了新的土壤,再将那些草药的嫩苗,一个个种植在此处,经过那小子两个多月的悉心照料,才变为如今的这幅样子啊,这是那小子,用汗水与没日没夜的辛勤换来的,不错的小家伙。”姜轩走上前来,望着这与外界截然相反的景象,不禁赞叹地点了点头,脑海中仿佛出现了当初在这里夜以继日,不辞辛劳的凌宇。“如此的劳动,其实也算是此不错的修行,只是那小子在做完这些事后,就离开了卡库尔沙漠,前往湘城了。”

姜轩回想起来当初凌宇也说过凌彰家主前往湘城处理事情,不由得有些好奇,便问道:“石老前辈,不知湘城,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很有名气么?”石苍眼角斜视姜轩,显得有些轻蔑:“小子,连北州王城都不知道么,可实在是孤陋寡闻啊,你以前住在山洞里么?”

姜轩满头黑线......这句话实在是有些伤人,可他也不好发作,便忍住没有说话。石苍继续补充道:“湘城,是大陆上非常有名望的大族,宋族的栖息地,宋族族人在那里繁衍生息数百年之久,可以说是底蕴非常深厚啊,说起来,凌宇那小子的家族还曾经与宋族争夺过北州第一大族的位置,只是后来失败了,就屈居于古云镇那么个小地方,一直到现在。”

“凌宇兄的家族曾经达到过那么高的地步么?”姜轩有些愕然。石苍毫不在意地说道:“那有什么的,在那时候,家族中只要有一名强者,就可以举族振兴,当年的凌族现任族长,便是携手西州虚灵族的一位高人,在初到圣羽境后便举族入侵宋族,最后被宋族一位据说圣羽境第八层的绝世强者击败,血染湘城......不过这都是民间传说,可信度还有待考证啊......”

圣羽境第八层?姜轩顿时觉得有些荒谬,当初在凌府藏书阁中姜轩曾经看到过,当今的北州宙阳大陆,明面上最强者为宋族族长,据说是天羽境的实力,如此都被世人所怀疑,更不要提这相差了一个阶别的圣羽境第八层,实在是离谱的有些匪夷所思。石苍拍了拍姜轩的肩膀,道:“小子,那种境界的人不是你我可以去谈论的,在我看来,讨论这些事情还没有我一颗最普通的药材重要,醒醒吧,孩子。”

姜轩有些郁闷,不过诚然,那种程度的人物却是不是他们所可以提及的。石苍走进姜轩身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小子现在是个什么实力啊?”姜轩有些尴尬地回道:“应该只是翻云境,而且好像才刚刚达到中阶的样子。”“嚯!不错嘛。”石苍似是开玩笑道:“小子,如果你现在去报名天元学院,在那些新学生里你可是所向无敌啊。”姜轩有些惊喜,道:“是么?我还以为我如果去那只有挨打的份呢!”石苍摸了摸下巴,道:“不错,天元学院收人一向是收那些有潜力的新生,跟年龄并无关系,不过以你的年龄嘛,在学院里的同龄人应该是能将你吊起来打的,哈哈!”姜轩满头黑线......

石苍哈哈大笑,走进了后院的一处小屋,推开门后转过来看向姜轩:“这是当年凌宇修行过的房子,进来看看?”姜轩点了点头,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噗!这里的灰尘还真大啊!”石苍捂住口鼻,有些郁闷地说道:“那小子走了以后我就没打扫过,好了,你在这待着,我先忙去了。”姜轩连忙叫住石苍:“石老先生,你要去哪里啊?喂!”石苍并不理财姜轩,自顾自地走开了。

“这个地方,还真是破旧啊。”姜轩走了进来,看向屋内的陈设:一张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床,以及两张红木制造的椅子,桌子上的茶壶与茶杯也很久没有人动过了,姜轩试图打开茶壶的茶盖,荡起来的灰尘却让姜轩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是?”姜轩在一副破旧的风景画下面发现了两个深坑,都已经被蜘蛛网覆盖住了,姜轩用双手去将其扒开,展现出来的坑洞却让姜轩的眼神有些凝重。

“这恐怕,是凌宇兄长期在此处所跪,形成的坑洞吧。”姜轩这样想着。虽说很多人都说过类似这样的故事,但当它明晃晃的展露在你眼前时,你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姜轩站起身来,看向墙壁上的这幅画。画上描绘着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里面处处都充斥着热情洋溢的气息,枫树的叶子飘落在大地上,让整座城市都变得如梦如幻。城门口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宋”字表明了这座城市的归属。姜轩看到这里也已经明白了这幅画挂在这里的原因,画的右侧便是一扇窗户,姜轩将其打开来,外面能够清晰地看到一棵巨大的枫树。“是凌宇兄栽种的么?”姜轩想到。在夜晚,凌宇一人跪在这幅画前,望着这副景象,不知心里会想些什么。家族的使命,有时真的会将一个人压的很重,很累。就像外面的那棵枫树,虽饱经沧桑,屹立不倒,它的叶子也总有一天会枯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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