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凄凉的一笑,其实在使用金源珠的能量之前,他就知道他已经活不成了,这股力量太过巨大,在他的体内狂窜流动,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掌控的力量,只是在幽月面前,他不想败给眼前的青年,仅此而已。
“哈哈哈……”
一阵仰天的狂笑,随后俯下了身,带着几分眷恋的凝视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经过时间的洗礼,幽月刺痛的头恢复了不少清明,此时,她好似有所感应,遥遥对视的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为何突然间有了一丝疼痛。
这种心理,她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于她的心间。“难道我和他以前真的认识吗”?一句喃喃的低语,她想要努力去想,但也不敢去想。
景曜的脸终于缓缓地转向了别处,眼角余光瞥向了一旁此刻还带着心有余悸的青年人,目光如炬的道:“以后好好待她,若是让我发现她有分毫的不开心,小心我在十殿阎罗也会爬上来,收了你的命”。
话音落下之际,他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轻松的笑容,或许那将是一种解脱之后的放松吧!
“蓬”的一声,身体应声而倒,双眼亦是慢慢的合上。
“我知道了”,突然旁边的老者一声大喝,道:“那是金源珠的力量,要不是他的修为太低,今日,我们恐怕就要遭殃了,只可惜我们都不是金系修炼者,要不是吃了他的肉,倒是可以吸食他身上金源珠的能量”。
幽月仿佛未闻,望着这具似乎已是死尸的身体,慢慢走了几步,来到老者的身边,低低的问道:“福伯,能不能救救他”。
老者摇了摇头,道:“他被上古重宝金源珠反噬,下场只能是经络尽断而亡,除非是有仙力加持,他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我的力量在这里发挥不了九幽之地的十之其二,纵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幽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片刻之后,不忍的道:“我们回去吧”!此时,不知怎么的,连她一直喜爱的泪竹也不能吸引她的一点目光,她只想快点离开此处。
风轻轻吹过,暮色愈显深沉。
不多时,无边天际的黑云慢慢压下,骤然之间阴沉的可怕。
天空中,乌云越来越厚,渐渐开始在天际边缘的云层里,有些许亮光闪过,片刻之后,终于有隆隆雷声传来。
黑压压的天地之间,说不出的沧桑岁月。
“轰隆”雷声隆隆,从天边黑云中传来。几乎就在此前一刻,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将星空裂为两半,闪了一闪,才消退了去。伴随着这道闪电雷鸣,片刻之后,绵绵的细雨骤然间从无尽的天空,慢慢的往下飘落。
“轰隆”又是一声大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白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苍穹,彷彿是要将这块漆黑的星空裂为数块。
灰暗的天空,伴随着这道闪电雷鸣,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地面之上,啪啪作响。稍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转眼天地之间,一片迷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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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之城,南部的一个黝黑小房间中,纵然现在是早晨,明媚的辰光洒在了大地之上,可是这个房间中的主人似乎并不太喜欢天明,她将房间中的木莲窗台上添上的竟然是漆黑的纸质,这样根本就不会有辰光能够照射进来。
正在这时,一个双十年华的青年,后背竹篓,从远处狂掠而来,顺势进了房间,在一个年入暮夕的老婆婆面前驻留。
只见这老妪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眉,更是已经陷入到了皮肉之中,而她的双腿似乎不便,因为她此时正是坐在了一张轮椅之上。
青年看到老妪,露出了一丝微笑,慢慢将身后的竹篓拿下,在她面前邀功,道:“雨婆婆,你看我今天采了好多草药,雪参、凝神草、冰心雨花……”
老妪点了点头,仿佛并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青年也不以为意,反正他近乎了解老人的性格,她除了喜欢研究各种奇异的花草,其它的东西都在她的心里泛不起任何的涟漪。
两人沉默了片刻,青年忽的开口说道:“雨婆婆,我推你出去晒晒晨光吧,你这样整天闷在这黝黑的房间可不好”。
话音落下之际,他便缓步走到老人的后面,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只是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却也并不是很容易,老婆婆就轻轻的坐在上面,但好像有着万斤之力,任他如何挪动都不能动弹分毫。
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苦口婆心道:“雨婆婆,我知道你喜欢医术,喜欢黑暗,但是这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既然上天有着昼夜轮回,我们就应该试着去接受,也许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
老妪没有开口,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青年心中一喜,脚下步伐轻快,只是片刻之后,便以来到外门,这座房子小则小以,只是外门一个庭院倒是不小,旁边被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药草,在清晨余晖之下,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将雨婆婆放在了庭院中的一颗百年古树下,青年小跑进房取来一个小巧凳子,就坐在了她的旁边,顺道着捏起了老妪的腿脚。
只是他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个疑惑,藏了好久,这次沐浴在辰光下,他便大着胆子问道:“雨婆婆,您如此高明的医术,为何您的腿脚……”
老妪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的腿脚怎么,看不起瘸子?你能做的,我可以做的更好,你不能做的,我依旧可以,腿瘸又非心瘸,治与不治有关系吗”?
青年悻悻的笑了一笑,对于这个向来冷脸的老人,他的心里还真是有些发术。
面对这样的情形,两人之间似乎都有些沉默,片刻之后,老人忽的开口问道:“你来了多少天了”?
青年一愣,道:“从昏迷中清醒应该有半月了吧”。
老妪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
“走”?青年怔了一怔,显然没有明白老人的话,过了许久,他才一叹道:“我能去哪里?再说婆婆一人在这我也不放心,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老妪的脸色虽然还是毫无变化,不过她的身体却是轻微的颤了一颤,只是随后便不屑的一个笑意道:“我雨凝瑶活了三百多年,从二十岁开始就是一人独居,我需要你照顾吗”?
青年似乎是个认死理的人,并未被三百多年的幽幽时光所惊吓,相反的还理直气壮的道:“就因为婆婆孤单了这么多年,我才更应该留下,动物都知群居而生,更何况是人,这些天相处婆婆虽然外表冷漠,可我知道您的内心善良,要不然也不会救下与我,更不会收留与我,而且我现在根本就不记得我自己是谁?又能够走向哪里”?
老妪脸色平静的凝视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推我进去”。
青年一愣,随后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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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位于南部的一处幽静别院内,此时幽月置于自己的房间中,她的神情此刻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这种情绪的由来,它说不清道不明,不过,却是在她的心头久久萦绕,始终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