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楚成对珠儿的解释,这个少年刚在后山采药摔了下来昏迷不醒,虽外伤不重但很可能伤及五腹了,自己救下他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医术罢了,能不能救活就看造化了。珠儿也不多问,一路上细心照顾着。董云知道他们主仆之间的微妙关系,故也不点破,况且私盐案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自己明明可以多救几个人的。
不过想想也知,若是应要救的话,难免一场恶战,到时候两人身份暴露,先不说私盐案能不能查,这珠帘坊怕是头一个要倒大霉,楚成自然是不怕,可是坊内……,而且显然楚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她不说我便不问,她若是把自己当朋友将来自然可以知晓。只是可怜了那些贩夫!
少年醒来已是后半夜,咋一睁眼看着身边两个大美人守着自己,一下子坐起来:“两位姐姐救命之恩梁安没齿难忘!”
“你脑子倒是很清楚,知道我们是为了救你!”董云说着提溜起随身短剑往少年脖子一横,“那就是姐姐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了?”
“姐姐要问,梁安自不敢隐瞒,但是这事情却不要姐姐问,梁安自己说?”
“你叫梁安啊。这倒是奇了,看你也不像吓傻的样子啊?”董云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但又摸不准是真是假,心里却又莫名其妙的有了几分相信。
正自己左右互搏着,一直靠窗不语的楚成突然问道:“汴州知府梁之又是你什么人?”。
少年抬起头满眼泪水:“正是家父!”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又凭一个姓猜的吧,天底下姓梁的人多了去了!”董云本来是审人的,现在倒把自己转糊涂了,也顾不得审那少年了。她这猜人太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她对朝廷命官怎么那么了解,若说没有做什么功课,连帝城的鸟都不相信。
楚成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到:“我在汴州住过半年,知道梁家父子的姓名,他又气度不凡,还带点汴州口音,这有什么难猜的!”
“我!”董云简直被她气炸了肺又无处发泄,毫无破绽,很符合风月女子的身份。她只好转过头去对付少年,“你,不许笑,赶紧把你知道的全说了!”
少年徐徐道来,把父亲如何得罪朝中吴大人被陷害,自己和父亲如何被发配历州,父亲如何在途中被狱吏折磨致死,自己如何被选中冒充官队送货,自己如何在途中发现私盐,直到到达此趟私盐的目的地帝城郊外,再接下来的事情两位姐姐都知道了。
“原来这个李志和吴勉早有勾结!”董云听完早已恨得牙痒痒,手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撕碎这帮人面禽兽。
“好了,后面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大家都累了,梁安你也早点休息,既在这里住下了就放心,来日董云姐姐还要靠你作证抓住吴勉这个大坏蛋呢。”她温柔的安慰梁安,熄灭了灯,拖着董云进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