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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世间七苦

墨思羽脚下微顿,最后走了进去,当走进去以后,他看见眼前一片迷雾重重,随后云雾渐渐散开,他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居然回到了自己最初的那个家……

他的眼神里泛着迷茫,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连他都不记得了,是三百年前吧?原来时间过得竟如此匆忙,最初时的自己他都来不及好好的认识,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也许和现在一样?也许不是……三百年,对于那时的自己该是多么的漫长啊?而如今,还未发觉三百年的时光已经匆匆流走,经历了三百年的变迁,原先他出生的那个地方如今大概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世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悔,爱别离,求不得,此七苦,世人看不破,能看破者也唯有苦中作乐,也许是苦,也许是他们的弱小,撼动不了乾坤,逆不了命运的齿轮,所以只能安然接受,比如刚出生的婴儿,他们在哭,旁观者他们在笑,久而久之,那小小的婴儿便会忘了自己最初为何会哭,只当是年幼无知。”这句话出现在墨思羽的脑海中,又渐渐的飘远,墨思羽没有来得及捕捉,这道声音,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将墨思羽从想象拉回现实,在他曾经出生的地方,那小小的婴儿,会是自己吗?思及至此,墨思羽兴奋的跑到窗前,目光向里面看去,来往的人皆看不见他,他自己也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夫人,生了!是个公子!”里面的产婆将孩子抱在那妇女面前,微笑着说。

墨思羽看着那孩子,紧握着的拳头力道渐渐收紧:好可爱!这就是我出生时候的样子?呵……

那妇女脸色苍白无力,笑容却是那样的温柔,轻轻抚上孩子肉肉的小脸,不说话,唇边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突然她不笑了,抬头问产婆:“为什么这孩子不哭啊?产婆,你看看,为什么这孩子不哭?啊?”

“这……夫人别慌,先打他屁股试试。”

“噗!”看着这一幕,墨思羽不禁笑了出来,不怪他,眼前这情景真的是太过搞笑,于是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后来会与其他孩子完全不同了,自己自出生以来就是个奇葩,与别的小孩儿一样?不行,太庸俗!哈哈哈哈!

……

眼前的画面一晃而过,这一次是他七岁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年幼的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将母亲活活打死,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被吓晕了过去,醒来看见母亲冰冷的尸体被一块儿雪白的布所遮盖,就在他的身边,他那时像疯了一样冲出萧府,从此一个人过上了流浪的生活,像乞丐一样,被人看不起,被同龄小孩儿嘲笑,欺凌,三天两头不吃饭都是常事……

眼前的一幕幕,如同记忆的秤锤压在他心口,很难受,却再也没有当时的那种悲愤的心情,从前姓萧,而今他姓墨,不为什么,因为他从那日起,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要彻底告别曾经的一切,告别那个地方!

“历经千辛万苦,在机缘巧合下,你拜入华月仙尊门下成为了他的弟子,若当时的一切都作假,这一次,他并没有收你为徒呢?”又是那个声音!跟上次一样,话音一落,仿佛彻底消失一般,或是如同从未来过。

墨思羽脸色微变:不可能,此事已经成了定局,我已经成为了师傅的徒弟,如今,师傅又怎么会不收我为徒?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当真?

他看到在紫擎山的三千殿内:

他说得话与上一次完全不同,面对他一抹清冷的背影,他说:“此事作罢,本仙尊不会收你为徒,你回去吧。”

他不放弃,依然在努力的祈求:“求仙尊收我为徒,我一定刻苦修炼为紫擎山光耀门楣!”重重的将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磕出红印,而他似乎是看都懒得看一眼:“不需要,回去吧。”

墨思羽:“……仙尊!”

华月仙尊不再说话,留给他一抹决然的身姿,他彻底的绝望了!

不!墨思羽不相信,师傅不可能不收他为徒!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

“你此生爱过一个女子,最后她身患绝症,死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就是你的一生。”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墨思羽这一次对它的话表示不屑,他此生并没有所喜欢的女子,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他此生怕是没有机会体验了!

……

千言万语都不如自己亲身体会,他看到那女子的脸,是……阿雪?!不,这不是真的!都是假的!阿雪怎么可能会是我所喜欢的女子?阿雪她是妖,不可能得病,不可能死,她只是我的小师妹,不是我所爱的女子,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在亲眼目睹了与她相处的每一个朝朝暮暮,最后她满怀绝望的死在了他的怀里,他想,若当时自己成功拜入华月仙尊门下,那么如今的自己不可能这样无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雪就这样,在他怀里,死不瞑目!)

虽然都是假的,可是,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却如此的真实,不由得,他心生怨悔,那个墨思羽在回过头的一刹那,他整个人被吓得面如土色,那个人,真的是自己?!

满脸皱纹,点点墨斑,脊背弯曲,步履蹒跚,下垂的眼角,和眼角那一滴悔恨的泪水,他当时真的是傻了,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一定不是!才短短数十年,他便苍老成了这个样子?他不信!那人一定不是自己……

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右手,不敢低头去看,如今他已经分辨不清,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如今他只有拼命的逃跑,远离这一切。

“这便受不了了?那么,痴儿可否告诉我,世间七苦,你可有看透?”

“没有,一切都是假的,我不信……”墨思羽眼神涣散,只有心中的信念坚定不移,他始终坚持一切都是假的,而且什么世间七苦,他根本看不透。

“看不透?呵呵……”“若稍做处罚,也许就可以看透了,让你更加真切的体会一下,世间七苦。”

墨思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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