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安澜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那儿,事实上,从赶到到现在,也并未过去多少时间,真正的顶尖高手往往在眨眼之间就能完成数十个动作......
“擦”
站在这里貌似也不太安全啊?
忽觉凉风铺面,太史安澜双眸不禁一缩,一道细小,却尖锐无比,蕴含洞穿虚空无垠剑芒的金系法则之力凝形,飞射而来......
这样一道攻击,看似朴实无华,但却令在场的魔法师汗毛倒竖,不由滴下几滴冷汗......
这是死亡的气息......
还未接触,却已经能够预见......
毋庸置疑,这一下子,绝对在这个可怕对手至今发动的攻击之中,都算很有水平的......
“幼王!”
面对这样的攻击,最好的应对唯有规避,可当在场无数强者看到这一式所指的时候,皆是不由惊叫出声。
由于战局过于混乱,大家的注意力明显是一百二的集中,这位身材又很矮小的太史幼王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时候,村中的居民都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都以为太史安澜早就随了人群避难去了,谁知道......
太史安澜仍然矗在哪儿,双眼茫然,好像现在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爸爸?
是真的么?
为什么会这样?
哪怕是心情再怎么难以平复,太史安澜可不是真傻。
感受着已经隐隐有些刺痛的鼻尖,太史安澜早已在心中默默催动遁术。
那晃动的白色光华已经近在咫尺,太史安澜就如同没看到一般,白色光圈向外扩散,里面还深藏着一点黑色,也不知道是因为闲人物理中的物极必返,还是自己的眸心倒影其上,让人毛骨悚然。
太史安澜的身形已经开始模糊了,这是施展遁术时,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前兆......
“小心!”
可就在身体即将化为无形,那锐利而携带着厚重咆哮的剑芒即将洞穿他待过空间的那一霎那,太史安澜忽然觉得暖暖的,仿佛被什么熟悉的怀抱所囊括,紧接着,一股推力传来,将他的遁术给打破,空中又没有着力点,硬生生的退出十米之远......
由于攻击造成的庞大气场太过锐利,即使是这样,太师安澜的右臂还是被划出一个大口子,伤处光滑无比的一个凹陷,露出的森森白骨,也被削掉了一小块儿。但很快,就被肉体所挤压出的红色**涂鸦的不见本色。
大量的鲜血涌出,太史安澜的意志力在那一刻竟有了一丝模糊,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原本应该是钻心的剧痛却轻浮了许多......
可太史安澜却丝毫没有为这一点而感到开心......
千钧一发之刻,距离他最近的一位精英魔法师义无反顾的推开了自己,而那人正是......
老师......
“爸?我该怎么办?”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这样的呐喊回荡在天地之间,那样的低沉,却响遍每一个角落......
即使是在场的精英魔法师们,也不由的为这一声看似平淡无奇的质问而惊讶。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这一声中,他们所感受到的,是对法则之力精湛绝伦的控制,并不强烈,却如同雾霾一般,快速扩散,无孔不入,充斥每一寸土地......
这点,就算是他们,也自问难以做到,法王之子?两年前觉醒的魔法天才?果真了得!
然而,
战斗还在继续,
或者说,
艰难的维持。
后边几位精英魔法师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个放下了手头的光球,迅速朝者太史安澜飞来。
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
拉了拉一动不动的太史安澜,对方却象没感觉到一样,仍然呈呆滞状,那位精英魔法师没办法,也不能抢来。他清楚,作为一个孩子,看到今天这一幕,那是怎样的打击,出言安慰道:“幼王。那不是你爸爸呀?他是鼠生肖!或者说,是其的一道传承”
“鼠生肖?”太史安澜默默念。叨了几遍这个新鲜的字眼:“你们早就知道了吧?”
“......”精英魔法师没说话,算是默认,开什么玩笑?生肖传承,这么大的事情,村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因为法王身份特殊,怕引起恐慌,通过一些秘法,又暂时可以控制的住发展,才一直拖到现在。谁知这次外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生肖传承意外的爆发而出。
当然,
谁也没有料到,这生肖的传承,居然可怕如斯,可见全盛时期该多么无敌。否则,就算付出一些代价,村子也决计不会养虎为患......
只因为,当初对其实力估计为......
......
精英魔法师。
不知道为什么,当太史安澜看着老师在自己面前陨落的时候,脸上挂着的淡淡的笑容,有欣慰,有无悔,有死得其所。笑得那样灿烂,太史安澜从未见过自己的老师笑的像今天这样真诚,这位在他心中没有笑容的老师......
这位老师大概是从自己第一次接触魔法,就伴随在自己身边,严厉,死板,强大,当然了,这也只是那时候对他的评价,只在是跟罚自己跪铁板,吊房梁脱不了关系。
老师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想说什么,确又停下了,直到整个人都消失在强光之中,观其嘴型:
“安澜,你不能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完成。”
老师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在那一刻,他毫无前兆的想起来引路人婆婆在多年前留下的那封占卜信。
“你们不用试图寻找我,我去完成我的使命了,我闯出的祸患要有我自己去收拾。临走前,为你们最后的一次占卜:
这将会是一场巨大劫难!金銮村立村以来,受到最大的一次打击,并非以你们的力量所能阻止......
同样,我也找到了破解之道,读到这封信的的人啊!你将会成为劫难的钥匙,努力吧!末日之际,归来的勇士,力斩恶魔,拯救世界!
......
至上”
信中的内容反复在他心头回荡,当时还只觉得无稽之谈,后来见到了绝,眼界开阔了,也偶尔想想,但又觉得没有什么是绝搞不定的,便也淡化了......
劫难?
是指这个么?
归来的勇士?
我是......
钥匙?
可到底要怎么做?
爸爸,你告诉我!绝,你告诉我呀!
这些年里,绝已经被太史安澜潜意识当成了一种依靠,这种情形下,除了父亲意外,想到的第一个就是他。
他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从那声爆炸开始就消失了呢?
难道......
这件事情和他有关?
这不可能。
像是中了蛊,越是不愿意去想,这道念头就越是不可遏制的浮上心头,可是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太史安澜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叫绝的黑袍男子虽然冷峻,却实实在在为了他好,这句对不是装出来的!
再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史安澜敏锐的观察能力告诉他......,并且,随着精神力的不断增强,与之接触的深入,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黑衣人虽然空有一身人神皆惧,上天入地的实力,却和当年的自己很像。
这是只有曾经设身处地经历过才能体会到的感受,像一杯醇咖啡,苦中带涩。
“爸爸,我该怎么做?”
像是积蓄已久的感情在一瞬间爆发,其力量绝对是恐怖的,猛地挣脱了抓住自己的精英魔法师,消失在空气中,当对方意识到大意,重新抓来时,已经只剩下一片虚无。
“幼王哪儿去了?”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下意识皆朝着因为世间的拖延,已有了些许消耗的鼠生肖。
这家伙比起之前的生龙活虎,明显也是收敛了不少,毕竟他个体实力再怎么强大,在这么多大高手这么无休止的狂轰乱炸下,也总有水尽干涸的一天。
没有错,随着这生肖传承身边的空间一阵扭动,瘦小的身影随之浮现。
“幼王!”
在这一刻,
在场的魔法师们似乎都石化了!
遁术?
传闻中太史安澜的遁术在相当的厉害,大概就是从两年前开始,可这个厉害也不过限定于那些小辈之间啊?
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凭借遁术彻底隐藏身形,连他们这些精英魔法师都无从察觉,又以这样速度,重新出现时,已经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这可就了不得了!
而他们之所以这样的惊讶,如此,还不是主要原因......
重新显现身形,太史安澜的位置已经离得鼠生肖本体,也就是战场核心只有几步之遥,对方人类身躯中发出粗重的喘息之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让人不禁燥热无比。
无数不同属性的法则之力交汇在一起,爆鸣一声接着一声,大气紊乱的形成了湍急的漩涡,强大的撕扯之力,如同一台绞肉机,泯灭靠近了的一切生灵,大概也只有像鼠生肖传承这样体内蕴含的庞大金系法则之力的怪物,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吧?
已经放出的攻击,即使是他们这些精英魔法师也没办法硬生生吞回去,再说了,生肖传承还需要靠它们来牵制,见此情景,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即使鲁莽上前,也只是送死而已。
可渐渐的,大家的脸色都变了,越来越夸张!
太史安澜此事却活生生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受到周围能量漩涡的影响。手脚却微微渐变,像一只幽灵,越来越淡,最后连轮廓都有些模糊不清,给其染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那样的不真实,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