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对?
自己怎么会还有时间想这么多?
男孩儿发现了什么,眸子不禁眯开了一条小缝,淡淡的蓝色,离自己很近,就在鼻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泥土,石头,树木那些意料之内的东西!
几乎在下一瞬,自己像触发了什么禁制似的,整个人又被生生的弹了回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使得男孩儿重新闭上了眼睛,睁开之时,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张英俊的超乎男子范畴的面孔流露出难以掩饰欣喜的目光。
“小朋友,你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男子这样的和蔼,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男孩儿一双可爱的眸子转动了几圈儿,显然不太会撒谎:“我......我自己一不小心就......”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如同蚊子嗡一般。
“嗯”男子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露出了一脸若有所思之色。
“是哥哥救了我么?”男孩儿难以相信的用手摸了摸周围地面的质感,才勉强让自己相信眼前的事实。
“嗯?算是吧?”
“哥哥真是个好人啊!”
“呵呵”
“哥哥既然能以那样的速度把我从下面救上来,因该很擅长遁术吧?”孩子有时候虽然好奇心大,问题会多一点,但那可不是真傻!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
“太史安澜,哥哥你呢?”
“我?”男子显然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会儿,实在记不得了。他多少年来游历于时间长河之中,忘掉一些事情,也实属正常。想想自己生辰首字一绝“我叫......绝!”
“太好了,那我们做朋友吧?”
“朋友?”年轻男子仿佛听见了什么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只是那笑容中竟带着些许自嘲,起身站了起来,顿时,比金发男孩儿高出了半个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原本给金发男孩儿带来可亲第一印象的男子身影忽然飘忽了一下,让他觉得离自己好远!
气氛沉静了一会儿,金发男孩儿别过头去,旋即抬起,快步追上了前面缓缓迈步正准备离开的高大身影。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有个朋友不是很好么?”
“对不起,或许是我有些例外吧......,朋友?不过是拿来利用的工具罢了,而你,对我......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儿顿时觉得自己和对方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心里冰凉一片。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可你救了我不是么?”
“我也是受到别人的拜托,而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没我什么事了......”
“拜托?”金发男孩儿想了一下,可他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人,看着已经在视野中越来越小的人影,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有种感觉,眼前的人,将会是自己生命的贵人,而且,错过,将不会再有机会。
这种危机感催使他不顾一切的抱住前者的大腿,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为什么说我对你就没有价值,朋友才不是工具。”
“比如......”
“我的朋友就......”男孩儿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眼前的英俊男子打断:“你是指刚刚那些人?”
这一句话,无疑给予了男孩心中最强悍的冲击。
年轻男子的脚步停了下来,反倒换成金发男孩儿僵住了......
原来他都看到了......
可是......
“我和他们不一样!”
“的确,你比他们更懦弱。”男子的话不冷不热,又沉默了许久,还是弯下腰,重新将身子和男孩儿保持同一高度。、
金发男孩儿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具有双重人格,一面和蔼可亲,简直一位老师,而有时,却又那样陌生,遥远与冷酷。
很显然,那个善良的人格又被调动了出来。
“你想变强么?”
变强?这么有激情的词语相信传入任何同年龄段男孩儿的耳中,答复都会是一样的。
这大概就是所有青春期男孩儿的梦想,只不过由于种种或客观,或主观的因素,能达到的只有很小一部分,人们赋予了这些人一个独立的名词......强者。
“嗯。”男孩儿将一双小手按在了年轻男子伸来擦拭自己泪水的臂膀上,有些腼腆地答应了一声。
又是两年过去了。
“妈妈,我考上中阶魔法师了,还是第一名呢!”打开家门,熟悉的炒饭香味铺面而来,那个叫太史安澜的男孩儿身材比之前整整高了一头多,窜进厨房,一头窜进正裹着围裙的美妇人怀中。
“嗯?澜儿真棒!晚上做你最喜欢吃的蛋炒饭。”
“嗯”男孩儿依偎在母亲怀里,亲昵的嗅了嗅母亲身上的乳香,即使他在考核中再怎么逆马狂澜,始终都是个孩子,飞倦了,飞累了,母亲的怀抱,永远都是其最好的庇护所。
“呵呵”
从小到大,母亲慈爱的笑容永远会让他觉得如沐春风。
“妈?今天晚上爸爸就要回来了,对吧?”
听到这稚嫩的儿音,美妇人眼中闪过一抹深深地复杂之色,又有些不忍,强作笑容地点了点头,对她来说,能让孩子再快乐,哪怕很快就会被拆穿,短暂的只有一分钟,她也更心安理得一点。
“晚上,我们一起告诉爸爸,好不好?妈,你说,他会开心么?”
“当然......”说着,母亲的眼眶微微有些红了。
“为什么每次看到爸爸,他都从未对我笑过?”
“大概是他累了吧......
“嗯,妈,那我先出去了,我其实知道爸爸很辛苦的,虽然我的肩膀还那么狭隘,但我一定要努力!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你们的左膀右臂!”说着,太史安澜干劲十足的离开了。
望着拐出厨房的销售身影,美妇人那已经在眼眶来回徘徊了一百圈的泪水终于还是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但很快又歪过脸。
因为那张稚嫩的面孔重新伸了进来:“妈妈,我会记得回来吃饭的。”停滞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再伤心,也不能让孩子看见自己憔悴的一面,因为,他的心灵,往往比你更脆弱!
看着地上泪珠所返照出的那张已有了些许岁月磨痕的面颊,美妇悲极反笑:“澜儿,或许你错了......你的臂膀或许不想看上去那么瘦弱,相反的,它很宽厚......
太史安澜毫不犹豫的从那个多年前那个熟悉的所谓万丈悬崖上跃下......
真可笑,
这个曾经在他眼里高不可攀还差点丢了性命的奇骏山峰,此时呢?却敦厚的如同一个小土坡,如履平地。
刚刚站稳,男孩儿身边的空气一阵抽动,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凭空浮现了出来,观其英俊的侧脸,还有正慢慢愈合的眉心一眸,不正是那个自称绝的男人?
“你来了?”淡淡的嗓音传入太史安澜的耳中却那么亲切,两年来,他多少次在这样的声音催促下变强,从一个对遁术一窍不通的蠢货,一路成长到现在的大神遁·九九归一,可以说,要是没有眼前这位,别说现在的自己,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
“为什么妈妈......”这是男孩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他是一个很细心的男孩子,长期对遁术的修行已经练就了其一身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细致蚊蝇,笼到星河,无与伦比的的观察力。
遁术这种东西,一个细小的失误,也不可能达到极致!
母亲刻意歪过去的面孔,他看到地上那一滩泪迹自然可以猜想......
两年的时间里,随着太史安澜,对绝了解的不断加深,其越来越惊骇,眼前的英俊男子,似乎不是它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好似都是其提前安排好的......
其就像这个世界的主宰一般,无论是实力,还是......
本能的,在太史安澜的内心世界当中,早已把黑衣人当成了不所不能,无所不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存在!
每当日去月起的时候,漫天繁星之下,他也问过,可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是淡淡的微笑于沉默。
而现在,英俊男子没有给予回应,显然让男孩儿感到不安:“怎么?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你不知道的事情么?”
“我知道”
“那你倒是告诉我呀?”
“但不能说。”
“我也不能么?”
............
英俊男子摇了摇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史安澜的情绪不禁又有些低迷了起来......
许久,英俊男子拉了拉身边这个比自己整整小了半个人的男孩儿:“好了,去修炼吧!今天你要在我的监督下,将九九归一来回运转十个周天,相信以你的天赋,又能增进一小节吧?突破到月劫圆满恐怕也指日可待啊!”
“嗯......”
看着静静坐在那儿运转法则之力的金发男孩儿,不知为何,英俊男子的眼神却那样迷茫,好像前方是迷雾重重,找不到方向......
这是最后一次了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两年了呢?
如此时间,就能将大神遁修炼到九九归一,真是奇迹,这是怎样的天赋啊?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