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哒哒哒的上了楼,打开灯,欧阳星海猛的一拍言裕的肩膀,不满道:“这会不会以为我有那方面的癖好,特意把二楼让给了我吧……”
言裕猛的想起唐暖看他明显嫌弃的眼神,点点头:“有可能。”
“……”他不说话了,静下来装作一副有逼格的模样观察二楼的格局。
二楼他还没上来过,只知道唐暖似乎把这里当做储藏室一样,要拿东西的时候,都会蹦哒蹦哒的跑二楼。
却没想到,这里竟有一盖着黑布的钢琴。
欧阳星海干杀手这一行,平日里观察都会很细致,唐暖的手指并不纤细,平常也不注意保护,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弹琴的模样。
不会弹琴的人,又为什么会在家里放架钢琴呢?
他不准备询问这个问题。
黑色的布上面布满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会使用钢琴的人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甚至早已故去。
他在唐暖心中明显的不重要,至少没有比这个会弹钢琴的人重要。
看到欧阳星海安静下来看向钢琴,言裕也看过去,很傻很天真的问出:“那是什么?”
他没见过钢琴。
欧阳星海听到后不由笑出声:“钢琴啊,你居然没见过?”
“我?当然没见过,你会弹吗?”言裕笑笑,随口问道。
“富二代的必修课,小时候因为这玩意还被揍过一顿。”欧阳星海一脸无奈,说起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眼里却是无尽的怀念。
无论他多么的怀恨父母,无论他的父母曾经对他怎样的不好,他们也都回不来了。
言裕对这个坏坏的却又天真,好说话的大男孩渐渐有了好感,与他说话也逐渐流利起来:“哈哈,你一定没干什么好事。”
“当然,要学钢琴的我花了三天研究钢琴的构造,然后拆了钢琴。”欧阳星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哈哈哈哈。”言裕捧腹大笑。
他不理会言裕没看到他的难受反而在他伤口上撒盐,继续观察二层的格局。
钢琴在的地方无疑是这二楼最好的地段,整个二楼的落地窗都呈环绕形围绕着钢琴,选用的玻璃看起来也很特殊,本就柔和的月光照射进来,散的不成一条直线,仿佛被无数条线分割开来,碎成碎沫,钢琴上像是被铺了一层亮闪闪的粉。
窗帘有两层,一层黑色一层浅蓝色,黑色的略厚一点,浅蓝色的看起来就是一片薄纱,拉上窗帘在里面却完全看不出来里面还有一层黑色。
客厅里除了钢琴再没有别的摆设,这个为了钢琴而设,如此奢华的钢琴,落地窗,就连窗帘,欧阳星海也不想碰触。
如此完美,为了某个人专设的客厅,他不想玷污,更不想逾越。
欧阳星海走到第一个房间门前,打算推开,看着门,却微微出了神。
唐暖家里所有的门都是一个颜色,跟办丧事一样的白色,欧阳星海问起的时候,她很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她最喜欢白色。
但是这个家里,很多房间都是黑色浅蓝色为主色调,比如厨房,比如他之前住的房间。
只有唐暖的房间是白色。
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办公桌白色的电脑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头柜白色的灯白色的床单被子,甚至连钢笔,都是白色的。
唐暖大部分上衣,一部分高跟鞋,也都是白色。
这近乎一种贪恋,像欧阳星海这种对所有颜色都觉得差不多的人来说,自然无法理解。
思绪一闪而过,他推门而入,灰尘便扑面而来,小颗粒们争先恐后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他的呼吸道,引来一阵一阵的咳嗽。
一只手狼狈的捂住口鼻,一只手摸索到房间里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
水晶灯亮起,照亮这满屋子的杂物,不少箱子堆在一起,有些箱子也零七零八的倒着,物品散落一地,有纸张也有一些小玩意。
只看了一眼,欧阳星海就关了灯关上了这门。
言裕在他身后还没看见什么,就看见他关上了门,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里面有什么?”
“没什么,一些杂物,可能是她搬家的时候舍不得扔,却又用不着的东西,咳咳,呛死我了。”欧阳星海猛烈咳了两下,深呼了两口气,这才感觉有些好转。
接着就打开了第二间屋子,拍开灯,入眼的一切,让他有些震惊。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观察早已看透唐暖。
却没想到,那么大大咧咧,家里进了陌生人,自己的房间都不知道整理,穿衣服也不锁门的女人,会定期打扫这样一个房间。
墙上的壁纸都是大海的各种模样,床单是蓝色妖姬的花瓣,做的很逼真,像花瓣撒了一床。
床头柜是蓝色与白色相交辉映,蓝天的模样,却独独没有太阳,床头灯一打开,是亮黄色。
桌上一尘不染,床单,被子也很干净,就连壁纸上,一摸,也没有灰尘。
蓝色,跟外面一模一样的颜色,这个房间也是为了那个人而制作的?
不止如此,还定期打扫。
这跟刚才的储藏室,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漂亮的屋子,是唐暖给自己准备的吗?”言裕看见这房间这么美丽,不敢踏进来一步,生怕脏了些东西。
欧阳星海拿起床头柜上唯一的照片,偏头若有所思的思考一下,随后微微一笑,退出房间,对言裕说:“这房间我住,我们看看下一间。”
推开门,又是别一番景象,似乎在这个别墅中有无数的惊喜等着他们去开启,别有一番探险的刺激。
很简单的摆布,白窗帘小阳台,床单上画着一排树,青绿色很招言裕的喜爱,看见的一瞬间就忍不住摸了上去。
屋里除了有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放衣裳的橱子,跟床单差不多的浅绿色。
欧阳星海笑笑,问道:“你喜欢绿色?”
“生命的颜色,看到这个色,总感觉自己仿佛充满了力量。”言裕坐在床上,开怀地说。
他微愣。
暖暖,是不是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