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两端的两个人,每一次会面,都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扎最美的发髻,穿最美的衣,内心小鹿乱撞般,期待着见到他,无数次幻想着见到的时候会怎样怎样,朝圣般迎接这个仪式。
“举目无亲的城市里,你只认识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发脾气。”南宫珣去机场接西门寂的路上心里默念了无数次这句话,生怕自己让他难堪。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南宫珣手机里,一遍一遍的播放这首歌。
南宫珣到机场时,西门寂已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她,一如从前无数次一般,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她。
“嗨!”南宫珣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南宫珣本来以为,经过了激烈争吵的半年,再见到他时,会忍不住冲上去抱他,久久不松开、、、、、、“B市温度挺低的,穿那么点儿衣服,你冷不冷啊?”两人对视了两分钟后,南宫珣再次开口,从本来练习的“我好想你啊!”说成“饿不饿?”
“不饿,有些累了,从这儿回市里远吗?”西门寂摸摸自己的衣服,上下打量南宫珣。
“远。我带你坐车吧!”南宫珣走在前面,他跟在她身后。
深秋的B市夜晚,路上行人寥寥,街灯暗黄得让人有了几分倦意,两个人并肩坐在车上。“我本来想给你讲讲车窗外是哪儿,可我也不熟、、、、、、”南宫珣看着车窗外的灯光,有些歉意,明明想了很久,期待了很久,他真来了,自己却啥也说不上来、、、、、、
“没关系,车上那么安静,我们还是不要吵大家休息吧!”西门寂像是安慰她,也像是自我安慰。
据说,一个男人对服务员什么态度,某天就有可能对身边的女子什么态度。为此,南宫珣观察过西门寂无数次,不管多饿时,西门寂都不曾催过菜,不曾对旁人有情绪,自然也不曾对南宫珣有过。
西门寂来之前,南宫珣问过几次要不要提前给他找住处,他一直说着:“你别管了,我来了再定。”
到了市里,夜已深,走了几条街,路过几家店,店外挂出“客满”的字样。
“西门寂,抱歉,我没提前安排好,让你飞了那么久之后还走那么多路!”南宫珣心里愧疚极了,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没事,我不累。”西门寂回应着,伸手牵着南宫珣。走在树影斑驳的小道上,四下无人,兴许是在他身旁,南宫珣心里踏实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牵手,不知道是不是心底思念太深,十指相扣,他的指节、他的骨骼、他指尖的触感、他掌心的温度,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仿佛在此刻刷新了一遍,深深的印在她脑里。
他顺势揽着她的腰,电流瞬间穿过她全身,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他,迎上他的唇、、、、、这一刻,仿佛,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担忧,所有的顾虑,都聚集在感官里,无需多言。
又走了很久,还是没找到落脚的地方,街上的流浪着的人们,席地而坐,喝着酒或者打着扑克,南宫珣走过他们身旁时,有些害怕、、、、、突然感觉西门寂的手比之前有力,仿佛在说“没事儿,我在。”
“南宫珣,如果我是一个人,我就睡街上。”西门寂嬉皮笑脸的。
南宫珣甩开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小心我让你露宿街头!”南宫珣掏出手机,找了找离得较远的地方,电话确认有房间,想想距离(太远),看看身旁的人(一脸倦意),决定打车过去。
“请出示身份证!”前台的声音甜甜的,让人心都酥了。“本店现在只有**房,原价***,会员价***,先生是会员、、、、、、”
“哎呦喂,先生什么时候变成会员了呀?”南宫珣笑嘻嘻的打量着西门寂。
次日,两个人沿着街走,西门寂突然捏了捏她的手:“南宫珣,以后,你会不会不愿意走在这条路上?”
南宫珣:“至于么?”
西门寂:“你别不承认,你就是这样的人,嘴硬是吧!以后你自己再走在这条街上,看到这些路牌,你又该难受了!”
南宫珣:“噢!我没去想这个。”
西门寂抬头看看两侧的高楼“那么多房子,我家在哪儿啊?”
南宫珣笑着用手指着路旁的某一栋楼:“前面,最漂亮那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