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眼睛刺痛,南宫珣用力睁开眼,沿着床沿,寻找手机,开机之后却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眼睛疼痛得不停分泌液体,用尽全力睁眼,对着手机,什么也看不见,迎着光,更是疼痛难耐。
南宫珣扶着墙,一路摸索着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再一路摸索着回来。
年幼时,南宫珣最喜欢的作家是海伦.凯勒,那时年幼,用尽全力、绞尽脑汁去想,失明是怎样的感受。用心感受着《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里作者的欣喜,想象着作者的生活是何等的艰难。而今,自己眼睛看不见,忍不住去担心,假如再也看不见,该如何生活?想着想着,南宫珣不由自主的用指尖触碰自己的周围,想试图感受身旁物件的存在,事与愿违啊!南宫珣有些失落。
室友安慰南宫珣“定然是近来太累,睡眠不足,眼睛被某仪器的紫外线伤到了,近几天别出门见光就好,看不见刚好可以安心睡觉,我替你跟老板请假,好好休息,放宽心啊!”
眼睛疼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疼痛里,疼着疼着便睡着了,疼着疼着又醒了,循环往复,没有多余的力气东想西想;疼痛的时间长了,睡得头昏脑涨,躺在黑暗里,南宫珣开始担心自己从此看不见,心想着,还有很多想见的人没来得及去见、、、、、、“西门寂!!!”脑子里弹出他的名字,吓得自己从床上弹起来。
据说,梦里见到的人,醒来就该去见他。
南宫珣时常梦到西门寂,眼睛看不见的这些日子里,梦见他的频率高了许多。难道,该去见他么?
嗨,我们向来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我们向来不知道,是否能够看得到明日的日出。尽力把生活中的每天,当做生命中的最后一日,珍惜着活。
南宫珣在黑暗里煎熬了两天,第三天,总算能看见微弱的光了,忙不迭给给西门寂打了电话。
西门寂:“喂!”
西门寂:“喂!”
西门寂:“喂!”
西门寂:“喂!你怎么不说话?南宫珣,你怎么了?”
电话通了,他接了,她却语塞。没有勇气,不知道如何开口。
电话那头,西门寂自言自语了两分钟,南宫珣方才开口:“西门寂,是我。”战战兢兢继续说:“有太多的话来不及去讲,我怕以后没有机会,想趁着还能说,要让你知道。我就是忘不了,放不下。无数次故作洒脱,嚷嚷闹闹要开始新的生活,却发现谁也替代不了你。”
西门寂:“你怎么了?”
“前几天眼睛被伤了,今天才开始看得见,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没事儿,你先忙吧!抱歉,打扰了!”南宫珣急急忙忙挂了电话。其实很想去问他现在好不好,过得好不好,身边有没有合适的谁谁谁、、、、、、害怕被拒绝,害怕他早早结束了对话,害怕自己被晾在电话这头,已然不想去承受。
总算鼓足勇气拨通了他的电话,心里依然忐忑着,等待电话接通时,心跳漏了一拍似的。南宫珣躺在床上,平复自己的思绪。
大约过了一刻钟,西门寂大概是缓过了神,给南宫珣回拨了电话,细细询问南宫珣的情况,好奇着、担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不痛不痒的聊着。说自己过得好,显得太虚伪;说自己过得不好,显得太矫情。
南宫珣含着泪,心里想诉苦,嘴里却说着:“我一切都好”
西门寂:“一个人在那边,你要照顾自己,那么瘦,好好吃饭,别挑食了。”
南宫珣:“嗯,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现在的苦楚,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明明满腹苍凉,却苦涩的挤出一抹微笑,说声“还好,什么都好。”
儿时,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