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姑娘刚刚清醒,大家还是先让她安静修养。”
青竹的语气和声音都是冷冰冰的,让屋子里的几人瞬间冷静下来。晏逸率先站起身往门外走,艳龚卿紧随其后,不多时屋子里只剩下青竹与任初雪二人。
任初雪有些疑惑,也有点紧张。说实话她在罗井门中最忌惮的就是这位冷冰冰的师叔,说不清为什么。
“请问……师叔是有话对我说吗?”
看着青竹亮出了又细又长的银针,任初雪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师……师,师叔,您想做什么!?”
青竹垂着眸,专注与手中的银针。“任姑娘不必惊慌,在你昏睡时我就曾用银针为你调息顺脉。如今我再用此针为你梳理经脉,助你更快的恢复。”
任初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劳烦师叔了。”
青竹没有接口,专注的把银针依次刺**位,两指微微转动银针。
“算来……任姑娘入罗井门已有五六年了吧?”
“呃……是啊。”任初雪有些意外,她从没想到过这个冰山似的师叔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家里还有亲人吗?”
“……父母和一个妹妹。”
青竹依然没抬眼,专注于手里的银针。“来罗井门那么些年了,任姑娘难道不想他们吗?”
听到这里,任初雪脸上露出苦笑。“其实……我就是因为想离开家才来的罗井门。”
虽然任初雪没有说清楚其中的原因,但她语气中的哀伤和无奈已经说明了一切。青竹心思何等通透,听了这番话后已经把姑娘家的心思猜出了七八分。
“那任姑娘又是怎么看待四皇子的?”
任初雪一愣,红晕迅速攀上脸颊。“师,师叔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
久久垂着的眸子终于抬起,“其实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师叔……想说什么?”
青竹又垂下眸,“劫噬火莲是什么不用我多说,相信你也了解。如今你是罗井门的弟子,是四皇子的师妹,也是火莲的宿主。你有没有想过这之间的关系,你有没有想过今后可能遇到的一切?”
“师叔……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并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任姑娘能好好想想,给自己和自己所牵挂的人,安排一条最稳妥的路。”
说话间青竹已经拔出银针,并收进衣袖。“好了,接下来任姑娘打坐调息半个时辰,这样有助恢复。”
任初雪还沉浸在青竹的话中,就连人离开她都没有察觉。
就在青竹留下与任初雪交谈时,走出去的晏逸并没有下楼,而是调转了脚步走向另一间屋子。屋子的门没有关,从里头映出淡淡的烛光和一个人影。看到这个影子晏逸皱眉,几乎每次来必定看到。想静静看一会儿昏睡的丫头,总会被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戒备的注视,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原本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调转了方向往楼下走去。
事实证明青竹的担忧很有必要,在帝都重建完毕,卫国人正为了过年做准备时,一支由修士组成的庞大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向帝都挺进。队伍中不但有卫国修真门派派出的代表,更有他国派来的使节和修士。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为了刚刚苏醒的劫噬火莲。
其实有关消息早已传到卫帝耳中,但皇帝陛下并没有明显表态。作为一国之君当然是把卫国摆在第一位,况且这劫噬火莲的宿主本就是卫国人,火莲苏醒时也是为了救帝都百姓。所以认为劫噬火莲归卫国所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是顺理成章。但他心里也很清楚,劫噬火莲不是他一个卫国甚至整片九玄大陆所能掌控得了的。
在这种情形下,他当然要求助于自己出类拔萃的儿子。晏逸则气定神闲沉着冷静,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