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大会的第一日就这么过去了,比起情绪高涨的柳月娘,梁邱渔则显得淡定许多。
第二天梁邱渔就起了个大早,其实这本不是她的习惯,只是同住的几人彻夜的打坐修炼,小小的屋子里灵气翻涌,搞得她一夜都没睡好。
今天除了寿所的工作以外,上午还得去望月峰当差。闲来无事,索性出门往望月峰而去。原以为这么大早应该冷清的很,可奇怪的是望月峰的山道口挤满了人,而且全都是女子。
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却被人挡了下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梁邱渔掏出外门弟子的腰牌,“这位师兄,我是来当值的。”
“叫什么名字?”
“梁邱渔。”
那人拿出一本册子翻了翻,“进去吧。”
“多谢师兄。”
根据当差的经验,早晨的伙房是最热闹的地方。因为不知道自己具体该做些什么,所以梁邱渔打算先去伙房看看。正如她所料的,不大的伙房里挤着好些个人。
“柴火又不够了!”一个大娘喊道,一旁的小厮立马跑去外头搬柴火。
梁邱渔目光一扫,几个灶头上都在烧水,若只是日常喝茶,甚至是沐浴,也用不了那么多的水。心里疑惑,便找来一个同是外门弟子的师兄问了问。
“哎,别提了。我们轮到望月峰算是中头彩了!”
“这里头究竟住着谁阿?刚才来看山道口好些人堵着。”
那师兄冷冷一笑,“还能有谁,除了那位凤掌门还能有谁招来那么多女修士在外头堵着。”
“……可,可烧那么多热水做什么?”
“说到这事儿就来气,好端端的屋子被那掌门一挥衣袖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改造!你知道吗,那可是我们师叔祖曾住过的屋子!不但改了陈设,还从岩壁上生生凿出一个屋子,弄了个白玉池!这也就算了,竟然一大早起来就要沐浴,让我们把热水注满整个池子!”
这位师兄的牢骚还没发完,一个内门弟子走了进来。见两人凑在一起聊天便不客气的打断。
“哪儿那么多闲工夫呢,还不快去干活儿!”
梁邱渔不想生事端,乖乖的走了出去找了两个水桶挑水。
才一个上午,这位凤主人就花样百出,苦了她们这些个当差的。
回到寿所后,在骆宜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下,梁邱渔终于举起双手投降。
“骆师兄,您老这么盯着我,我实在受宠若惊。别憋着,想问什么就问吧。”
听到这句骆宜立刻凑了上来,“师妹,你上午去哪儿刨坑了?”
梁邱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上午在望月峰当值。”
“啊!?是凤鸣住的那地儿?”
“……师兄,你消息可真灵通。”
骆宜折了回去,继续手头的事儿。“哎,被分到那儿也算你倒霉。谁不知道,那凤鸣比皇帝还难伺候。”忽然又顿住动作,“你见着他人了?”
“我可没那好福气,一上午都在伙房外砍柴挑水。”
“那还算好……”
“怎么了?见着又能怎样?”
“怎样!?”骆宜冷哼一声,“你可知那凤鸣为何如此嚣张,那家伙是灵魅之体!修为低的只看上一眼,魂都能被勾去!”
“灵魅之体是什么?”
“这都不懂!那是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而且就连……”
话说一半,一张纸被递到骆宜面前。“师……师兄,我,我是来领梅玉的。”
软软糯糯的声音煞是好听,面前是个看着不过六七岁的娃娃。尖尖的下巴,水灵灵的眼睛,那股怯懦的样子让人怜爱。可是……有人并不吃这一套。
“什么!十斤!?这位小师弟,你拿梅玉当饭吃啊!?知不知道,梅玉一年才有那么三四斤,你倒好狮子大开口啊!?”
那位小师弟瞬间眼泪汪汪,“我,我只是奉命来取,不是我自己用的。”声音小的和蚊虫似得。
“你哭什么啊!外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这刚过年关哪儿来那么多梅玉,而且你要那么多究竟干嘛用啊!?”
梅玉是梅树上的树脂凝结成的,用途虽然很多,但大多用量都很少。有人来取也最多也只是几两而已。
“我……我,我也不知道做什么用,我只是奉命……”
“奉命,奉命!你究竟时奉谁的命?”
“是……是苍魂殿的凤掌门。”
“……又是这只幺蛾子!跑咱们罗井门来折腾!回去就说是我说的,半两梅玉都没有!”说着骆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小师弟没有移动半步,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