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逡巡间,终于在人堆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小身影。脚步急促的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扶起。
“渔儿!?你有没有受伤!?渔儿?”
梁邱渔就像是一块在铁板上烧烤的五花肉,被骆宜翻来覆去个没完。
“渔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脑袋受伤了!!?”
听到这句,梁邱渔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定了定神,才费力的开了口。
“骆师兄……我没事,也没受伤,我只是太累了……”
骆宜大叹一声,松了口气。眨眼功夫又换了张长辈的嘴脸,严苛中带着心疼。
“珠子呢!?我事先不是和你说过,遇上危险就捏爆一颗,你怎么不用呢!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师父师叔交代!”
“珠子?”
这会儿梁邱渔才想起那串珠子,摸了摸手腕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也许是在落下地宫的时掉了,又或者之前就不见了,她自己都不确定。
“呃……那珠子之前就掉了,所以……”
其实就算那珠子没掉,梁邱渔也百分百不会用它。毕竟当时是在太危险,她又怎么会拉上骆宜一起送命。
“你这丫头!!”
骆宜的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毕竟小丫头没事,这比什么都重要。
在骆宜的护送下,梁邱渔回到了原先所住的小屋。好不容易送走了唠叨个没完的骆师兄,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现在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的,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管了。
这一觉,梁邱渔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门口的敲门声才把她从熟睡中唤醒。半梦半醒的去开门,手才抬起门栓,就把她疼的龇牙咧嘴。
“丫头!?你……你受伤了?”来人是苏伟。
梁邱渔也纳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疼的这么厉害呢。又转了转手腕,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给我看看!”
苏伟也不避嫌,一把撩起她的袖子。只见胳膊的关节处肿的像是包子,特别是手腕,整片的青黑。苏伟皱了皱眉,一用力袖子被扯到了肩膀。肩膀处更是惨不忍睹,肿的简直不成人形。在梁邱渔看来,像是垫了两个七八十年代的衬肩,自己的样子一定怪异的像是个外星人。
“昨天怎么不让人帮你治伤!?”
梁邱渔表情痛苦的道,“昨天只觉得累,也没发现这伤……”
“蠢丫头!”嘴里说着狠话,手却摸出一颗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丸。
“这你先吃着,一会儿再去人帮你治。”
“那现在干嘛?”
“许师叔找我们问话呢,还不快走。”
“哦……”
两人走在路上,梁邱渔的瞌睡虫终于跑了大半。天空万里无云,碧蓝的大海波涛阵阵。面对着这样美丽的风景,实在很难想象昨天自己还处在生死的边缘。一切就好像一场噩梦,没什么真实感。
看着面前苏伟留下的一个个脚印,梁邱渔的脑袋里忽然出现一个疑问。
“苏师兄,为什么来的这里后都是你来敲我的门喊我起床的?”
苏伟‘哼’了声,“你以为我闲的发慌啊,谁让我就住你边儿上,我不来叫你,谁来?”
“是吗?”
说着两人走上一座木桥,桥梁连接着另一座岛屿。桥的那头站着一个人,正一脸笑意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陈师兄!”梁邱渔喊道。
陈庆伸手摸了摸梁邱渔乱糟糟的头发,“怎么,刚起来?一定是太累了吧?”
苏伟略带嘲讽的开口,“我每回去敲她的门,她总是没睡醒的样子来开门。”
“咦……渔儿你的袖子怎么了?”
依然是苏伟抢着开口,“这丫头连自己受伤都不知道,平日里看着还挺聪明,原来这么笨!”
陈庆一脸担心的看了看梁邱渔的手臂,“虽然伤的不轻,好在是外伤,骨头也没事。丫头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恢复的。”
梁邱渔乖巧的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了,别让师叔他们等。”苏伟一旁催促道。
“苏师弟,你先去,我和渔儿随后就到。”
苏伟也没回答,只瞟了眼梁邱渔,自经往大殿而去。
梁邱渔不解的看向陈庆,“师兄,怎么了?再不去就晚了。”
“你看你这模样,去了还不让人看笑话。”
梁邱渔这才注意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衣服因为秘境中的打斗早已满是污迹,破破烂烂的。头发像是鸟窝,她估计自己这张脸也是同样的惨不忍睹。
陈庆取了清洁符,把梁邱渔整理干净。又脱了自己的外褂给她穿上,最后甚至还帮她绑了辫子。
“陈师兄,你可真贤惠……谁取了你一定幸福!”
陈庆被梁邱渔的话逗乐了,“丫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师兄可是男子,怎能被娶呢!?”
梁邱渔傻呵呵的眯眼一笑,“我这不是在比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