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的司马川最后遇到了李陵,李陵是帝国军中有名的强硬派将军,自然不惧司马世家,所以李陵邀请司马川加入秦剑军团效力,为他做幕僚。
但是司马川拒绝了,因为他要的是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做大将军征战沙场,而不是做谋士,他这样回复李陵,“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
李陵明白了他的志向,于是将他收下为将,李陵当然不会让他去做什么百夫长,而是封他为牙门将军,在千夫长之上。
披着厚重的狐裘黑袍的老人目光温和,脸色红润,看上去像是三十岁的年轻人,实际上怀安已经是五十三岁的高龄了,作为一位谋士他已经过了自己的黄金时代,怀安没有精力去构造天马行空般的谋略,只能依靠多年来积攒的经验去判断,做事变得沉稳厚重。
怀安曾是左相魏良弼的心腹谋主,厌倦了军旅生涯的怀安辞官归隐,在神都购买了宅院,过起了养花读书的生活,可是造化弄人,怀老先生的平淡生活还是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
鹰扬中郎将李陵即将领兵南征,暗恋李陵已久的左相爱女魏瑛担心心上人的安危,于是便来请求怀安出山相助李陵。怀安可是连左相都敢拒绝的牛人,却偏偏不能拒绝这个小姑娘,怀安没有儿女,而魏瑛待怀安如父,怀安也把她当成了半个女儿,所以怀安从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这次魏瑛找到怀安,认他为义父,这位老人激动万分,没有理由拒绝魏瑛,只好违背本心答应出山相助李陵,但是南征归来后必须让他继续过平淡的生活。
最后一位神秘女子总是带着白银面具,遮住右半边脸,并且将她曼妙的身体包裹在黑色的宽大斗篷里,尽管这样还是遮不住她的美貌,反而平添了几分神秘之美。至于她为什么要以半边脸示人呢,没有人会傻到去找寻真相,她的剑锋和她冷如冰霜的脸一样让人不敢亲近。
除了将军没有人清楚她的过往,只知道她叫莫将军,会使剑,会喝酒,会杀人,她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也没有任何朋友,能杀人就不说话,剑,杀人,莫将军。
李陵等军团的高层指挥官们默默的注视战场的变化,然而战况不容乐观,攻城已经有半日之久了,从凌晨到正午日照当空,战斗一刻也没有停止,算起来伪南军已经打退了帝国军的七次进攻,伪南军的顽强抵抗让帝国军连连受挫。
“怀先生,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李陵脸色很平静,没有因为战况不利而烦躁不安,看起来早有打算。
怀安耸了耸肩,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才缓缓说道“伪南军叛军不过五千人,大部分精锐部队都被刘裕带上了江北道,留下的多是老弱,而我帝国军五万将士都是跟随将军出生入死的百战精兵,不但比叛军装备精良,而军队的血性和数量更是远超叛军,可为何还是打不下江州呢,将军有想过吗?”
“还请先生明示。”
“我军是千里奔袭江州,攻城器械根本来不及携带,而江州城坚池深,叛军占据着险地,我军攻城完全是用将士们的命去填啊,怎么能不受挫呢,老夫认为我们有必要停止进攻,这样的进攻完全没有意义,应该就地取材,砍伐树木,制造攻城的器械,这样江州必然轻易被破。”
怀安老成持重,所提的建议中规中矩,较为合理,就是费了些时间,但是有很大可取之处,众将以为这计策可行。
的确,秦剑军团的战斗完全不是这群伪南军新兵能比的,如果不没有攻城武器,江州早就被破了。
“不,不行,这个计划要浪费大量时间,一旦不能在一日内攻克江州,我的后续计划将无法施展,到时只怕会死更多的士兵,所以有些牺牲也是值得的。”李陵否决了怀安的建议,这也在意料之中,李陵一向信奉兵贵神速的战略,很难接受怀安这种稳重的策略,这或许就是年轻人和老人思维上的不同之处吧。
怀安没有坚持,点了点头,“那就按将军的意思来吧,帝国军有人数优势,最多费些代价,还是能破城的。”
李陵闭上眼,忍痛下令道“传我将令,一凡。”
“末将在。”
“传令三军,骑兵下马,车兵弃车,全部参与攻城,就连火头军也要拿上菜刀去城头杀敌,日落之前给我拿下江州。”
“末将领命。”卓一凡知道李陵是下了决心了,心中不敢懈怠。
“拿上我的金刀,凡是后退不前者,一律斩杀。告诉兄弟们,攻克江州后屠城三日,我要血洗江州,所有抢夺的财物归将士们个人所有,不用充公,而且人头功制依然有效,一个人头一份赏金,让他们尽情的杀戮。”
“唉。”怀安叹了一口气,“造孽啊。”
“先生,我也不想这样,谁叫这些叛军就是不降呢,只有屠城才能让士兵们去拼死攻城啊。”李陵无奈的摇头。
“这就是战争,哪有人性可言,当年老夫可没少为左相献这样的毒计,所以才有了老夫血鸦子的凶名,现在想来后悔不已,这也是我为何辞官不愿意再上战场的原因。”怀安苦笑,神色有些不安。
李陵点头“怀先生放心,只有这一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但愿如此。”
卓一凡此刻已经到了战场上,看到白袍小将的出现,帝国军一片欢腾,在帝国军中卓一凡就是武神的化身,一把银枪耍的出神入化。
“帝国必胜,天下布武。”卓一凡高喊帝国军的口号。
无数的黑甲士兵附和着,声音响彻战场,令敌人闻风丧胆。“帝国必胜,天下布武。”
“给我冲,血洗江州,屠城三日。”
无数的黑甲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