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恶冥王九辞乱世。
白谷不小心推下山谷后,大脑几乎是空着的。
那天,我醒来时,一位少年正看着我。
是一双明亮的眼睛,让我不敢直视。虽然不像白谷般邪乎,却也倾城无双。
一股胭脂香扑面而来。
我曾见过这样的少年,气场如此强大。凤眼一挑便勾魂摄魄。
我倒在他怀中,我感觉他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巡视。
“醒了?”
他伸出了他细腻的手,正要摸向我的脸时,我本能地一闪。
少年眉眼一挑:“凡人,你自己看看你的手!”
我低头,发现伤口不见了。
“哼,要不是我施法救你,你早一命呜呼了。”
风吹过凉亭,紫藤花瓣落下了几片。
少年不耐烦了,便说:“你个蠢丫头,记住了。刚刚是一个法力几尽的小妖。他的血可以自行愈合,不用你的关心。”
这少年长得俊是俊,却一副很吊的样子。明明是个男人,却长着一双桃花眼,只要微微一挑.....倒真是个祸水。
“喂,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好我?”
见少年反应如此,我怕他会对我做什么。
“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啊……”少年摇摇头,叹气一声,“没心没肺……”
“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一股怒气冲向大脑,却马上压了下去。
我斜了我一眼,离少年三寸远:“不不不……不用了……”
我拱手:“再会!”
少年扶额,瞄了一眼我的手环:“云笙是吧,我是风鸢起。”
我也意识到了风鸢起一直看着我的手环。
手环上刻着八个字:笙歌云落,缘仅尚浅。
“名字起的真好啊。”风鸢起朝我笑笑。
我附和着也说了几声:“你的名字也好啊,‘鸢飞杳杳青云里,鸢鸣萧萧风四起’,不是吗?”
风鸢起瞟了我一眼,随意坐了下来。
“夕阳美啊……”他长长吸了一口气。
“喂,那……是夕美,还是阳美?”我笑笑。
风鸢起没有说话:“自然是夕,半月残云才是最美的。”
夕美?
我半响都未说话。
只见风鸢起伸伸手,想触摸这些美丽的夕阳,可一伸手,只能是一场空。
“沉香楼啊……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呐……”风鸢起的手并未伸回,仅仅是放在半空。
沉香楼?我的杏眼依旧与以前一样懒散,斜看着他。
一阵清风再次吹过,一股淡胭脂盖过了紫藤花香。
原来他身上的淡胭香是这样染上的……也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如今是恶冥王乱世,能活下来的人根本不多,更何况是个大家族了。
风家的沉香楼……果然是个不容小看的角色呢。
其他我不知道,可剑冢我倒是很了解。
剑冢在一千年前倒有四个奇才……呵,看像风鸢起这样的纨绔子弟的家族都行,那只不过是狗眼看人低了。
怎么说剑冢嘛……我打了个哈欠。
风鸢起朝我看看,嗤笑着看我:“天晚了,去沉香楼玩吗?”
看着风鸢起那张很吊的脸,似乎什么都没了兴致,我撅撅嘴,再说沉香倒也算是见不得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妙。
我清了清嗓子,说:“算了吧,万一你又想起来让我以身相许怎么办。”
可风鸢起毕竟是风鸢起,不一会就平息了,还不以为然地说,时不时看我一眼:“尊前似把期归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他话都说到这了,谁都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可只见风鸢起挑挑眉头,得意地看着我。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有些好笑,真不懂他为什么说这首《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
风鸢起听我背出了诗后,有些高兴,可我哪里懂这个风家二少爷的想法?
无语了半响,风鸢起看看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蠢货啊蠢货……”
我倒是怒了,伸手去打他,可那风鸢起却早料到了,先一步跑了。
我还不服气,却懒得去追他,朝他的背影愤恨地挥舞拳头,打了个哈欠,就慢慢地走回了家。
风流倜傥的风家少爷如此失态,放出来……我暗暗一笑,倒也算是一条大绯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