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逝去的十年「假期第十八章」
亦铭说:“是啊,活着就可以了,未来,总归可以改变的。”
清雅笑笑,“所以说,不要整天皱着眉头。”
“有吗?”
清雅十分肯定地点头。“嗯。”
亦铭渐渐变了,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总是三天两句话,而现在,话在渐渐多了。因为他明白,即使再怎么沉默,生活还是要继续。
之后两个人又去了车站,亦铭看了一下,有去咸丰的车。他现在那辆车面前停了好一会儿,坐上这辆车,他就离武汉更近了。
清雅看着他,她知道,一个月以后,亦铭就会走的。早就注定了。
看了好一会,亦铭才和清雅离开。
“你真的那么想走?”
“嗯,必须。”
“没有考虑过一直在彭水?”
“在彭水干嘛?过一生?”亦铭转过头看着她。
“开玩笑,你去哪里关我什么事,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
亦铭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街道很长,路上行人很多,他们像是城市的中心,周围的人都有种黯然失色的错觉。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就回到了店里,亦铭见南叔和收银台的小姐还有一个服务员挺忙的,就穿上了工作服帮忙。而清雅就在收银台那里看电影。
老板和老板娘回来了,他们问清雅今天去哪里玩了,她说带亦铭去逛街了。老板没说什么,倒是老板娘说:“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和男生一块吗?”清雅说:“他人生地不熟的,我带他熟悉一下,万一迷路了就尴尬了。”
老板们一家人吃完饭,清雅说和亦铭一起回去,老板和老板娘就走了,然后她又去那里看电影。等人没了,亦铭才和南叔一起吃饭,接着回家。
回去的时候亦铭又帮她讲题。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捡了一个宝贝一样,长的小帅小帅的,还什么题都会。就是声音沙。
亦铭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过了一个星期,星期天的时候下雨了,清雅说带他去听雨轩。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们打着黑色的雨伞走进听雨轩的时候,人并不多,所以窗户边还有位置,点了果汁小吃,听着外面世界的声音,才知道为什么会叫听雨轩了。
小巷比较长,比较深,雨打在青石板上,屋檐上,从屋檐落下,那些声音再回荡在小巷里,宛如一曲夏季恋歌,来回播放。那样的画面美得如诗一般。才子佳人,幽深小巷,透过那扇木雕的窗,仿佛回到了南宋副都。
“上次没有遇到下雨天,这次遇到了,是你的福气。”
“嗯,真是好听。”亦铭陶醉于美丽的画面,微微闭着眼,感受这种古朴的气息。他想起了《雨巷》。不过余光中后来对《雨巷》的评价是:三流作品。听着雨声,总有一种忧愁的感觉,而诗人笔下的雨中小巷,只怕不过如此。余光中后来写了《听听这冷雨》,那是一篇散文,不过读着,总有一种像诗的华丽感。
直到下午两人才回去,和上个星期一样,清雅是等亦铭下班了才回去的。他们的行踪,就像是一场无声电影,各自走在自己的路线,从不越界。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匆忙,却自得其乐。有时会想起小汐,但是总不会太久,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们会再见的,小汐那么聪明,一定能找到他,只怕时间会不会太久了。
同事们都很羡慕亦铭,能得清雅小姐的青睐,不过亦铭虽然喜欢清雅,但是却不是爱。喜欢可不是爱。
亦铭每天都会早起,去南叔那里拿早餐,过了几天,清雅说:干脆把你的那份也带来,我们一起吃,你就不用麻烦那么多了。
周六的时候亦铭要上班,所以清雅和老板一起出去玩,她总会给亦铭和店里的员工们带些小吃回来。星期天不下雨,她会带亦铭去爬山,到了山顶,喊几声,释放心情。清雅挺喜欢拍照的,每次爬山都会拍许多照片,有几张是合照的,特别是有张近身照,两人挨得很近,不过亦铭把清雅当妹妹一样看待,没有那种背着小汐在外面找女朋友的负罪感。
青春荒唐,他们都不懂爱,但是就是喜欢和对方在一起玩耍,那些时光,只有靠留给读者半张脸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