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并无法力,因此我借你三道法力锤炼施法,这千里眼是一道,顺风耳又是一道,剩下一道是我神霄剑派道门真诀万丈烁影剑图。”
“这三道法力你细心体会,前两道你可用来施法,运转如意我便收你为徒,剩下一道存于你紫府之中,你若能参悟,便证明你是我道家真种子,不用你来找我,任你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非得找到你收你为徒不可。”
“若是按时限你无法将千里眼、顺风耳运转如意,这残留三道法力可保你身形俱善,不受病恶之苦,补你缺的那一魂一魄,让你能离得了这片鬼蜮,也算我们相识一场。”截天道人这般说道。
燕鹏程细心感受自己体内三道法力,听得他这么说,心中一阵感激,他先天就被姥姥拿了一魂一魄,因此离不开酆都,在燕鹏程眼中,酆都与外界的通道天地桥,在他这样人眼中就是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悬崖,每次光是看就觉得全身被灼烧,还怎能离去。
这是姥姥的手段,压着他一魂一魄,拿不回来卖身契,他就永远是一个奴仆,只能一辈子做牛做马,如今截天道人用法力补上他一魂一魄,就算没有师徒之缘,也能走出这片天地了。
“余者的话也不用贫道多言,就看你个人造化。”截天道人忽的一笑,指着庙外,“你看,天亮了。”
顺着截天道人指的方向,燕鹏程一怔,这不知不觉一夜已过去,东边天际露出鱼肚白,太阳也逐渐升起,染得朝霞一片,就算在酆都这种鬼都,也会有阳光照拂,造化之玄奇莫过于此。
燕鹏程从窗外收回了目光,他曾在蒲书生一卷《述异志》中看过一篇古文,讲得是晋时,有柴夫入石室山,见童叟手谈,俄顷棋散,斧柯烂尽。归家之后,家中儿孙已垂垂老矣。他这一夜也是如同此景。
“道长,是天亮了。”燕鹏程漫不经心转身回道,刚转身,就怔住了。
哪还有截天道人,原本他所坐的蒲团上空无一人,只有四周传出的风啸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来过一般,燕鹏程心中五味杂陈,觉得这一夜真是恍如梦幻般,不真实之极,更是有一种明悟,若是他不能将截天道人所传的法术运转如意,那么想必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见到这人。
这也让他警惕起来,自己能得仙缘已是大幸,俗话说三分天意七分人力,剩下就需要他尽人事了。一边参悟这几道法力,一边走回了酆都。
回到姥姥府内,他这还算起的较早,按理说换到凡尘这个点虽早,但像他们这些仆人也早已起床做工,只是毕竟这是鬼城,不同于别地,反而是白天起的晚,所以回到府内,也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清晨府内很是安静,理应如此,但当燕鹏程踏进府内。
或是这一路参悟法力起了成效。
他这双耳听到了异声,先是虫啮声,从府外槐树下传出,咬在深扎于土地中的根部,嗦嗦嗦的声音就这样清晰传进燕鹏程耳朵里,当他踏进府内的时候,又能听到人声,有的是在打着呼噜,有的是在憩息时不安分,身躯撞在床铺上沉闷的撞击声,形形色色,繁繁杂杂的声音都被燕鹏程听到。
不光是听到,他也看到这些声音的源头,看到他们酣睡的时候吧唧嘴的样子,也看到那些深潜在土地里,啃噬根部的虫子。
“这就是千里眼、顺风耳吗。”他毕竟少年心性,初一试便觉甚是童趣,来得新鲜,不由往府内最深处,姥姥居住的地方看去,却是模模糊糊,半分都看不清,更别提声音,这也让他明白他与姥姥之间的察觉,也起了好奇心。
“姥姥根脚深厚,神通广大。在酆都被尊称阴山鬼母,就不知与截天道人相比孰强孰弱。”只是不论截天道人,抑或是姥姥,他都无法看出是何等修为,只能乱猜罢了。不过在他心中,深觉截天道人还是强过姥姥的。
这样想着,他一路摆弄法术,时好时坏回到房间,他看到赛神猴还在那打着呼噜睡觉,推门时候动静大了点,赛神猴稍微有点清醒,睁着惺忪的眼问道:“燕二哥,怎起的这般早。”
“我尿急出去小解一下。”也没等他说完,赛神猴又呼呼睡过去,燕鹏程失笑,看他那张猴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帮当把被子往里塞一下。
其实说来好笑,像燕鹏程他本是活人,被拿了一魂一魄所以成了鬼民,而赛神猴他本身就是鬼魂,只是在酆都这片地方,却也是如活人般,会冷会饿,想想真令人大笑,但细思恐极,燕鹏程想起来截天道人对他所说的酆都有神灵——恶神。在神灵的威能下,生死之间的界限无法泾渭分明。
也是奇怪一晚上不睡他不曾觉得昏沉,反而头脑清明,索性就坐在床铺上摸索着使用法术,听听墙角,看看周围人丑态,这就听得一阵缠绵之声传出。
“冤家,你好有力气。”这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迷醉,也带着几分熟悉,燕鹏程还心道是谁在风流快活,循着声音用千里眼看去,一眼就看到雕花床上一对狗男女在翻云覆雨,好不快活,直把燕鹏程看得血脉偾张,看到精彩处,甚至忍不住要大叫道:“往边靠一下,对,把腿挪开,别挡住。”听墙角,听得分外爽。
只是瞧了一会,这男女之事也不持久,完事后说起情话,燕鹏程才发现这女的自己竟然识得,虽是一脸荡意,但那张脸分明是前天到处作梗的胡素怀。
“好啊,被我抓了个现行。”燕鹏程心道,胡素怀是姥姥的婢女,这趟在她白嫩胸上的男人分明不是府里的人,竟然偷偷带着一个野男人来她房间鬼混,这可真是坏了规矩,要是被人知道,指不定就是重罚,他也好奇这男的是谁,便细心听他们说话,看他们在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