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殿上,阎一交叠双手,俯视殿下站立的莫轻歌,薄唇勾着一抹嘲弄,“万年之前,孤曾问你可曾悔过。你是怎么回答孤的?千万别跟孤说你忘了。”
莫轻歌抬起头。凤目而视,“风云变,万事变,为何我不能变。当初不甘也是想跟上官九重讨个说法,这是他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说法也无非是:
我为他打下天下江山,他不管不问赐我一杯毒酒。天下绝色如山沙石,俊秀英男多如牛毛,而我莫轻歌天下第一美人却对一个小国王子情根深种。以惊世财富为媒,天下江山为妆。希得他垂帘,与他共度修好,结为连理。江山一起打了,苦难一起过了,共富贵时他却过河拆桥,这是什么道理?我莫轻歌生下来就是让人占便宜的吗?”
阎一轻轻一笑,“是啊。你莫轻歌生下来就是给人占便宜的。若不然他叫你喝,你就喝,你莫不是姓莫莫也跟着犯傻了。江山也有你的一半是你的,你还怕她不成。”
莫轻歌无奈的道:“江山是打下来了,也有我的份,可是在第二****就将江山双手奉上。”
终于阎一有些压抑不住,笑出声来,让原本飘渺的俊美添上一抹真实,“莫轻歌啊莫轻歌,你让孤如何说你是好。果然天下间不管多聪明的的人,在遇到‘情’这回事都会变成傻子。就连你莫轻歌也不例外。惊才绝艳又如何?天生王相又如何?莫轻歌你在天才也将江山与情当做一场赌局。输的永无翻身之日。”
“阎一······莫轻歌大喝一声,有些恼羞成怒,”我来这不是跟你瞎扯蛋的,说出你的条件。“
条件?”阎一微仰起头,托着手,凤眸半眯,沉思起来,“彼岸花······开了吗?”
“天下间没有我莫轻歌不敢做的事,只有办不到的事。”
“彼岸花未开······”阎一柔笑着,话锋一转,剑眉轻挑,“你拿什么来跟孤谈条件?”随即一种君临天下,俯视众生蝼蚁的光华披散开来,“孤日理万机,掌管冥界亿万冤魂,你莫轻歌算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只小小魂灵,便如此放肆,是谁给你的胆?”
“是阎王殿下您。”
“莫轻歌!”阎一怒喝一声,面目狰狞。他阎一鬼中之王,万万年来谁敢触怒?想不到今日却让一个他最看不起的魂灵气的差点失去威严。
他顺了一下呼吸,额上的青筋突兀,显眼之极,“若不是清飞扬信不信孤杀了你。
“信。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杀了我。”
“看来到是孤小看了你。恐怕从一开始就便知道孤不杀你的理由。”阎一一拍扶手,飞跃而下,围着莫轻歌转了一圈,嘴角弧起嘲讽的笑意,“只不过是略有些姿色,稍有些小聪明,清飞扬究竟看上你哪了?”
莫轻歌双手环胸轻蔑一笑,眼神波光流转,一张几乎完美的侧脸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鬼王。“以前我就一直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竟不知道他居然和你有些牵扯。可所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阎一目色一变,手一动,以掩耳之势掐住莫轻歌的脖颈,笑的有些嘲讽,“莫轻歌,原来你就是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恩人的馈赠的。你就如此不要脸吗?”
莫轻歌急促的喘息着,没有丝毫反抗。就连低头查看都懒得动手。“我个人认为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而付出代价。上官九重负了我是他有眼无珠配不上我莫轻歌。”
“在孤面前说这么多的废话,不觉得,很无趣吗!”阎一左手一紧。
莫轻歌不为所动,脸色红的发紫,沙哑着声音说道:“知道彼岸花是怎么开的吗?想知道,让我见上官九重。”
阎一阴森着脸,眸中闪着一种毁灭众生的利光。“知道吗。孤最痛恨威胁,不过·····”阎一眯起双眼,薄唇微扬,“孤到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说罢,单手一拂,已来到往生道——生死轮盘处。右手一拍眼前之人的左肩。虽不致命,却以让人站不住脚跟。
莫轻歌在镇定此时脸上也露出了惊慌之色,倒向翻看前世今生的转盘,而后一种天旋地转之感,腹中一阵绞痛异常便陷入黑暗之中。隐约间她好像听到阎一戏谑的嗓音。
“莫轻歌,这场戏,你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