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缥缈轩前,站着一个奇怪的妙龄少女,那少女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绣着桃花的粉红布鞋,清风一吹,吹开了少女的长发,吹落了树上开得正艳的红色茶花,少女的柔荑轻轻一托,那小小的红色茶花便落到的少女白嫩的柔荑里。少女轻轻一笑,那轻轻的梨涡绽开,头上木簪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身粉红色的袄裙,此时和一树茶花竟如此的应景,常听井市传言,茶花落,心愿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
逾时,缥缈轩的木门敞开,大门的左右各站着一位穿着白色袄裙的女子,那两位女子生的竟一模一样,少女惊叹一声,站在左边的女子温柔的笑了一笑“姑娘,长生姑娘有请。”少女点了点头,随着两位白衣姑娘进了缥缈轩的大门,缥缈轩里处处散发着一种花的清香,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向左走,是一个长廊,长廊的尽头有一个厅堂,那里摆着一些稀奇的东西,少女轻坐在木椅上,两个女子站在了正中间木椅的两旁,中间坐着一位身穿青绿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生的好生漂亮,细细的柳眉下是一双丹凤眼,好不妖娆,可就是眉宇间的冷清,生生的把那一份妖娆压了下去,反而更似那天上不食烟火的仙子。“陆姑娘,久闻大名,小女子有礼了。”少女说着,便要给眼前的女子福了个身,面前的女子虚扶了一把,笑了起来“姑娘不必多礼,贵客来临,长生有失远迎,本就是长生的不是。”陆长生说完以后,拿起了身边的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热气,轻唆了一口,“不知姑娘到小店来有何事?”“听闻陆姑娘你这里的安神香很有用,所以想拿一些回去给家父。”陆长生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叹了口气“自然是可以的,不过看姑娘满脸的忧郁之色,是否是遇到了什么恼心的事。”“怎么会,再过几天,我就要大婚了啊。”少女低下头,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失神的笑了笑。“那长生就先祝贺姑娘了。”“恩,陆姑娘,我大婚那天可一定要来啊。”“会的,姑娘放心吧。”陆长生送别了少女后,看向少女站过的地方,“说吧,有何事需要我帮忙的。”陆长生说完,那里缓缓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在他中山装上身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黑色的钢笔,笔头的隐秘处,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桃花。那男人见到陆长生,跪了下来,“陆姑娘,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请你务必要帮我。”陆长生抬了眼睑,正视这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不去投胎。挂念她吗?”男人没有言语,额前的碎发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请你帮帮我。”男人的下颚闪烁着一滴泪珠“我墨某人一生没有求过人,只是今天为了她,也为了我,也实在是顾不上什么脸面了。”“那,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吧。”陆长生丝毫不为眼前的男子所动,“我最珍贵的,就只有这支钢笔。”男人拿出了口袋里的钢笔,细细的摩挲着,眼神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可是,如果我说,我不感兴趣呢。”男人惊愕的抬起头,眼神暗了下来。陆长生远眺着院子里的桃花“今年的桃花,开得真好,你说呢。”
“那陆姑娘,想要什么。墨某定万死不辞。”男人坚定的话让陆长生动容了,“我要你好好想想,见到她的意义,代价吗?等你想好了来找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了。”男人喃喃道“意义吗?见到她是不是只会给她徒增伤悲。”陆长生笑了下,“这还要你自己斟酌。”男人点了点头,消失在了原地。
“姑娘,为什么?明明这样纯净的灵魂很难得。”站在陆长生右边,冷冰冰的白衣女子说道。“韵儿,不要多说了,我自有安排。”“韵儿,你不懂,姑娘又是心软了。”站在陆长生左边,笑的很温柔的女子说道。“可是,歆儿姐姐,为什么?”韵儿轻蹙了下眉头,看向歆儿。歆儿笑了一声,“等你再大些,就懂了。”“我明明已经快一千岁了。”“恩,韵儿大了。”歆儿摸了摸韵儿的头,轻轻地摇了摇头。韵儿终究还是太小了。
另一边,陆长生站在店门口,看着熙攘的街市,轻柔的抚摸着红色的茶花,自言自语道“说起来,好像你伴了我好多年,可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回应陆长生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陆长生。”陆长生转头看去,那是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大开叉旗袍,收腰处绣着大朵的玫瑰,一手执香扇,一手撑油伞。整个人散发着魅惑的气息。“原来是秋娘啊,不知你到这来有何贵干。”陆长生拍了拍肩头不存在的灰尘,看向秋娘。“当然是大人派秋娘前来,不然我还真没这闲情雅趣来光临你这个小破店。”秋娘说完,把脸掩在扇子后,咯咯的笑了起来,香肩不住的耸动。“恩,我觉得,秋娘说的有理,不知秋娘可愿意到我的这个小破店喝杯茶。”“这是自然,谁人不知陆长生你的茶向来是极好的。”“谬赞了。请进。”陆长生说完,领着秋娘进了飘渺轩的大门。
大厅里,散发着花茶的清香,秋娘放下了茶杯,轻启朱唇“陆长生,大人想要问你,东西收了多少。”“没有。”陆长生淡淡的说道。“什么?一个都没有?”秋娘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没有。”“陆长生,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不过片刻间,秋娘便恢复成原来的优雅样子,“那可有些年头了。”“实话告诉你,大人让我来管理你们这一区域,所以,我要看你都收到了什么垃圾。”秋娘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银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秋”字,“关予何事。”“我不跟你生气,这可是大人的命令,尔敢不从?”“歆儿。”陆长生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歆儿便拿出了一块玉佩,上面的下角刻着一枝栩栩如生的红色茶花,正中央刻着“长生”两字,“这,这怎么可能?大人怎么会给你这个?”陆长生瞟了一眼秋娘,眼中带着一丝怜悯。“那又怎样,秋娘,你不曾自责吗。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所谓头衔,我们辜负了多少人,欺骗了多少人,甚至最后还要结束了他们最后的希望。”“陆长生,不要再拿你那愚蠢的善良来恶心我,我们是同类。”秋娘抿了口茶,眼神凌厉的看向陆长生,还真没想到啊,这小丫头的底还真多,竟然都混到了玉牌“我们是同类,对,我们都是罪人,所以要赎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