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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激斗与思考

“嘭——”

一声巨响从惊寤社区的西北角上传来,那里的一所二层房屋的一侧墙壁骤然爆开,在四射飞溅的碎瓦砾和膨胀弥漫的烟尘之中蹿出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蹦跳着迅速后退,紧接着又有一个散发着煞气的人影追了出来。

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影非别是夏许和石鸣,石鸣现在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凶恶狰狞,而他对面的夏许则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过夏许的身体上却有着一股紧绷的感觉。

“啊吼——”石鸣像野兽一般怒吼了一声,接着他的脚下就冒出了剧烈的斗气,由此而生的反作用力生硬地将石鸣推向了夏许那边,在他前伸的右手上沸腾着大量的斗气,那些斗气则在石鸣无意识之中凝聚成了一只可怖兽爪的形状。

因为石鸣袭来的速度很快,所以夏许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位移自己的身躯,只能将双臂横在身前、然后在上面裹上一层斗气。仅在眨眼间,石鸣的兽爪斗气就撞上了夏许的双臂,两者激烈地冲击着,不断有火花和尖锐的声音从中冒出。

“嘭——”

又是一声巨响,石鸣将夏许完全击飞了出去,他手上的斗气兽爪已经变得有些残破,不过夏许那边更不好受:夏许两臂上的树脂皮肤已经有点儿泛白暗淡,而左小臂的上面有着五道深深的抓痕、已经露出了树脂下面的木头。

“停下!石鸣,为什么要和我战斗?”夏许凝望着石鸣,沉声问道。

“哈啊?!没什么理由,只是心里不爽罢了!”石鸣表情夸张地吼着,不过对面的夏许微微一皱眉,他感觉石鸣只是不想说罢了。

石鸣在说完之后就又冲到夏许的面前,这一次他全身都包裹上了厚薄不一的斗气,而形状则像是一只模糊不清的巨兽。石鸣现在应该是在发泄情绪,所以他的攻击像是完全在依靠着本能,但气势上更加凶猛、一往无前。

面对这样的来势汹汹,夏许如果还像刚才一样的话就只能被动挨打了,他右手朝着地面猛地一甩,从手心中滑出了一杆灰木色的长枪、长枪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小火花。

石鸣凑到夏许面前时接连挥出数下斗气兽爪,而夏许则也利索地用长枪将其一一接下。

在此期间,石鸣趁其不备、用他闲置的左手猛袭向夏许的侧肋,夏许只得左手松枪、让长枪在自己的右手中滑落,在长枪落至腰间时在是紧握住,这样一来夏许就让长枪竖在了自己的右腰肋、挡住了石鸣的突袭。

不过夏许此时的左侧则是门户大开,石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借着自己左手上被挡住而传来的反震力、使身体向左侧旋转,顺势使出一招猛烈的右鞭腿。

而夏许面对这个,则当机立断地用右手敲击长枪的上端,使长枪旋转、枪尾划向自己的左侧,紧接着用双手向前推枪,借此挡下了石鸣的鞭腿。

石鸣看到这一幕则是呲牙地一笑,因为他还有后招,那就是斗气凝成的尾巴。那条尾巴像条鞭子一般向着夏许的脑袋抽了过来,此时的夏许还在抵挡石鸣的鞭腿、腾不出手来、身体也动不了,只能狠狠地挨上了这一下。

两人的战斗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引来了周围惊寤社区的老人居民们的关注,不过他们大多只是看了一眼后就不再理睬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不是平常的活动。

而在远处一棵大梧桐下的一位眯眯眼白胡子老人问他的棋友:“我们不去制止他们好吗?”

在他对面的、有着白发白胡子、戴茶色墨镜的老人则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这只是小孩子打架而已,反正以机关人的身体强度又不会有事,来,我们继续下我们的棋。”

也正如那位老人所说,也正是因为机关人的超强度身体,所以石鸣才会打得那么猛。

远远摔出去的夏许慢慢地爬了起来,他左半边的脸上有着一道已经露出里木的深伤痕,他的左眼也因此不得不紧闭着、不知视力是否有受到伤害。

“平静下来了吗?天才!”夏许坐在原地、用平静的声音向着石鸣喊道。

本来石鸣已经挠着头、苦笑着走近夏许,本想将他拉起,可是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就变了脸色,从他的喉咙中沉重地吐出几个字:“看来你是还不清楚之前是哪些话惹毛了我啊!”。

说着,石鸣那只本想拉起夏许的右手又再度缠上了斗气,夏许看到之后、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他左手中的灰木色长枪就开始快速生长了,想成了一层枝丫网、挡住了石鸣包裹着斗气的右拳。

石鸣好像有激起了火气,身上再度缠绕上了斗气,一拳接着一拳,皆是重重地打向夏许,而夏许则好像是比之刚才认真了许多,他运用着手中不断变形的灰木色【合金木虫】将石鸣的愤怒拳头一一挡下。

“喂!说话啊!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啊!”石鸣又打出暴风般的一拳之后,朝着夏许怒吼道。

“嗯——”夏许一边分心防守,一边揣度着:‘我两次都说过的话吗?在之前说服石鸣加入飞行小队的时候,我曾说过石鸣不参加太可惜了,因为他是个天……才……吗!’,想到此处,夏许开口道:“是因为我称呼你‘天才’吗?”

石鸣一听又毛了:“你还知道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了!”

接着,石鸣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大:“为什么?!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称呼我是天才?!为什么?!为什么我所说的话他们都理解不了啊?!为什么啊?!”

“可恶啊!我会住在这个老人社区也是,其原因就是,我不想再见到那些蠢笨的同龄人了!他们!他们竟然会嫌弃我——!”

不只是声音,石鸣的拳头也随之逐渐变得更迅捷、更沉重。

一攻一守之间,两人就这样僵住了,不过石鸣是越打越凶猛,而夏许的防守已经开始被迫出现了破绽,这样下去对于夏许是很不利的。

‘这样下去不行,本来只是想引导着石鸣发泄一下的,没想到会失控啊,必须制住他!’夏许在心中思索着:‘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是打不过他的,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了,为什么只是防御啊,你上次打倒复仇人的绝招呢,使出来啊!”石鸣在这些天积压在心中的怒气和怨气好像都一下子激发了出来。

夏许对此平静的回应道:“我的【至弦抽】赋予了我惊人的拨弹弦的天赋,也就是说我没有一点点磨练技艺和享受弦乐而获得的境界。换句话说,我能弹出天下所有的曲子,但我一首曲子也不理解,上次只是将我的全部杀意与恨意投入了进去,所以今天我使不出【至弦抽】了。”

“你上次有杀意吗?”石鸣好像是冷静了一点儿,但却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有,虽然我只是想打倒对方,但我的每一招都是冲着杀死对方去的。这就是我从小就学习的:无论我们的大局目标如何,但我们的每一步都需要认真!”

“呵呵,原来如此,我还是……远远不够啊!”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石鸣突然变得更疯狂了!

“你怎么了?”

“我、我啊,本以为自己的小时候是因为‘天才’而没有朋友的,我以为我是因为‘天才’才痛苦的……”

“……但是啊,在上次的那场战斗中我却发现自己远远不是个天才,那么……那么我曾经的那些痛苦都算是什么啊,是个玩笑吗,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残忍的玩笑吗?!”

“实际上,我不是个天才、也没有痛苦吗,我只是个自怜自艾的小丑吗?!”

夏许看着就连招式上都有些疯狂的石鸣想道:‘石鸣他已经钻进牛角尖了,我需要尽快打倒他,那么该怎么办呢?一定会有胜机的,嗯……我比他强的部分就是胜机!’

‘那么我比石鸣强的部分是……战斗时的冷静吗……不啊,那不是冷静,只是我感情淡薄……感情淡薄是因为……学姐曾说过的,我的内心绝大部分都是由已知知识和未知之事构成的,所以……我需要借由已知知识思考出能致胜的未知之事!’

‘首先,先是分析战局:我出生自武斗世家,从小也接受战斗的训练,但是现在石鸣却能和我缠斗,这是因为他的战斗天赋。由此看来,我们两人的战斗基础都不错,那就只能看在此之上的能力了。’

‘就平时的观察,石鸣所会的能力大概就是机关人的三种种族天赋了。但是他的【草木力量】不明、暂放;而我们学习的时间尚短,他所不擅长的的【斗气感知】并不能在战斗时起作用;所以在此其中能对我造成影响的就只有他最擅长的【斗气进攻】了!’

‘经过分析后,石鸣的攻击力很强,但是没有能辅助精确度的能力,所以我的对此的策略就应该是集中注意力、提高自己的闪避率。’

在确定大方向战术之后,夏许面对起石鸣的疯狂攻击就又变得游刃有余了,不过好的防御只能让夏许立于不败之地,他想要反攻还需新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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