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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漩涡

“轰隆——”

又是一声响雷,不过这一声在杨唐听来比之前的更震耳,好像是炸响在耳边,他将眼睛扫过去,发现这不是错觉或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一道雷电劈在了自己的旁边。

杨唐在那一瞬间感觉世界好像定格了,眼睛清楚地看到了有一道雷不知何时和紫甘身上冒出的紫黑色气体撞在了一起,然后两者就像卷起水流的龙卷风一般相互缠绕,那道雷给人的感觉像是在逆流而下,狠狠地劈在了紫甘的身上,此刻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眼前那耀眼的闪光和层层龟裂的木板。

虽然杨唐自己也是擅长御使雷电的人,但和自然界的落雷相比还是太慢了,即使他能看到,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视觉残留,但也无法在那一瞬间采取什么行动,所以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在那短短一瞬间之后,杨唐的耳朵就暂时失聪了,世界变得十分安静了,当然即使周围很嘈杂,他也分不出心神来去关注其他的事情,他死死地盯着面前一大团烟雾,因为他不知道那后面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结果可能有二:第一是紫甘的“个人天赋”没能防御住破坏力惊人的自然雷电,因此而受重伤甚至变成一堆灰烬;第二和可能是紫甘的“个人天赋”太过强大,将这大约一大包炸药的能量全部转换成“痛苦”,不过在如此巨大的“痛苦”之下,要释放出来肯定不会再是“伤害”了,而是质与量都十分庞大的“魔意”了,那可真的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活魔了。

一般来说,“魔”只是一种奇特的精神或是思想,但是如果有生物被其所吞噬或者这种心理活了过来等等,总之就是“魔”与生命的混合、而且在一定程度上石油“魔”来占据主导,那就会被称为一个“活魔”了。

渐渐随着烟雾的散去,杨唐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突然间“砰——”的一声从那边传来,是那些刚刚被雷劈得四分五裂的木板也彻底崩解粉碎了,至于原因,杨唐已经看到了,紫甘全身都是紫黑色颜料一般的样子,就像是在颜料桶中泡过一样,而且从中冒出的不再是气体了,而像是等离子态一般似的,简单来说那样子就是比较像是高温火焰。

“糟了啊,甚至连‘伤害’也转换不出来了吗,全部都是‘魔意’啊!”杨唐自言自语着,他的额头上不禁流出了冷汗。

接着紫甘身上的紫黑色火焰在她的左上方汇聚,形成像花瓣似的两条狭长形状,在其中有着两条白色、细长的狐狸眼,一上一下,而且那里面的瞳孔是赤红色的、扁椭圆形的,最重要的是仿佛有思想在里面。

就在杨唐凝重的盯着那两只诡异的眼睛的时候,上面的哪只眼睛突然间睁大,接着好像有什么神秘而恐怖、但却丝毫都看不见的东西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股压力在瞬间扑面而来,但是下面的眼睛就稍稍有点儿不配合了,它嫌弃似的瞥了一眼上头的同伴。

对于此杨唐并未察觉,因为他只感觉到脑子中好像炸开了一样,“轰隆——”一声之后一片空白,无论是内在的想法还是外在的感官都好像失去了联系一般。

然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杨唐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飞到了空中,而且在自己前面有一股巨大的上升力在极速将自己往更高处送去,那与其说是一种推力,倒不如说是一种由下而上的恐怖压力比较合适。

在这压力之下,他的眼睛不能完全睁开,模模糊糊得看不清前面的事物,不过杨唐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正前方好像是有一只巨大的眼睛,而且它和从它上面生出的气息包裹住了自己,就像是自己被完全吞掉了一样。

‘可恶啊,怎么回事?’

‘活魔出现了啊……要除去啊……’

“活魔?!……除去……我……”杨唐好像变得越来越疲劳,他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每一口都吸进去大量的紫黑色气体,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了:“我……应该要……除去活魔……”

‘没错,这是应该要做的,这是正确的事!!!’

当从杨唐的最终轻轻的吐出“嗯——”的时候,他周身裹成一个长梭形的紫黑色火焰慢慢散去,然后他开始缓缓向下落去,从表情上看现在的杨唐是十分清醒的样子,不过他的两只眼睛的外眼角内充斥着一些紫黑色的血丝。

杨唐的视线穿过瓢泼的大雨落在紫甘的身上,神情在这场战斗中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接着他将自己的四肢尽量舒展开,微微地眯起眼来像是在集中注意力。

“【雷磨画墨】!”随着一声大喝,一道在半空中的雷电竟然半途转弯、直直地冲向了正在减慢下落速度的杨唐,然后两者相撞,不过发出的雷声与闪光倒是并不大。

这一招是杨唐所练的这门御雷武习——《雷绘灾卷》的第一式,也是整门武习的基础,其作用就是……杨唐身上能看到的皮肤大多都变成了之前左手上的那种明黄色,隐隐约约有些花纹、它们颇有一点儿云朵的感觉,身上也时不时冒出小小的雷火花……其作用就是吸收、储存雷电,同时能自由地对其释放、操控。

杨唐现在大概已经充了八九成的电量了,远远不是之前只存储了一条左臂的电量能相比了,这也正常,要不是有这自然雷电,杨唐在机关城内也找不到大量的电量,毕竟说起纪律和秩序,机关城在地球上算是名列前茅的了,杨唐来此地后的行动可是都十分小心谨慎的了。

在高空中的杨唐慢慢在他的左臂之上凝聚了惊人的电量,他还是习惯用左臂进行攻击。

“【雷五画卷·仰盂木豪杰】!”

刹那间,一道汹涌的雷光破开了暴雨、倾斜而下,就像是一条气势汹汹的大龙,而且从中可以感受到出招者的毫不留情。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落雷,紫甘身上的魔意也毫不落下风,两只眼睛都露出了兴奋与狰狞,周围的紫黑色火焰也越烧越旺,气势直指天空。

不过就在两方即将碰撞的时候,一只灰色的、由木头纹路、还隐隐闪现两下火花的双面手伸到了它们的中间,那就像是两只手的手背和手背合在了一起,不过这个形状比较适应现在的状况。

这只怪异的双面手在那一瞬间挡住了来自上下两方的惊人力量,这颇为难以置信。来自上方的落雷只击掉了几块灰色碎木块,而下方魔意的两只眼睛更是被一把抓碎,临消失前上眼看上去十分愤怒,而下眼则向着灰木爪伸来的方向扫了一眼。

“【合金木虫】的组成大部分为木头,而且它能自我再生,所以抗下落雷没什么问题;至于魔意吗,【合金木虫】中的【太阳】可是对其完克啊。”一阵听不出什么感情但却有些凝重的少年的声音从灰木爪伸来的方向传来。

“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你了,夏许!”杨唐听到那声音后像流星一般以一种诡异的加速落到紫甘附近的湖面上,然后漂浮在湖水上。

现在的杨唐右半脸是严肃而凝重的,左半脸是疯狂而兴奋的。就连他身上的雷电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那些雷电好像不受控制一般频频发生局部的小爆炸,而且他右侧的雷电是一副严肃的形状,而左边则是凝出了一张带有尖牙的、狞笑着的嘴的样子。

夏许在远处看到杨唐的这副样子,想道:‘右侧是除魔务尽的感觉,而左侧则是疯狂复仇的感觉啊,他的理智和感情都被魔意所控制了吗?!而且身体上的雷电与逐渐强大的魔意已经开始互不相容了吗?!没想到他身上的魔意是如此之重啊!’

“鸣——鸣——”一些较为奇特的鸮叫声从远处的湖面上传来,那是两只颇大的窃脂将因木道损坏而落水的石鸣和悲卓从湖水中捞起,机关人不需要呼吸,甚至还比木头的密度小,所以他俩一直脱力地泡在水中看着事情的发展。

“小生真是太没用了……”

“是啊,太不像话了啊……”

而另一边的紫甘则是被灰色的木头慢慢形成的树冠形态所包裹起来,“【合金木虫】,筅森!”,话音刚落,那灰色树冠的枝条上长出了更多的枝桠,最后完全成了一个树枝小笼了,这里面的【阳光】能抑制和慢慢消除紫甘身上的“魔意”,大概也对于“痛苦”有效果,因此在里面因昏迷而斜躺着的紫甘不自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对于这两边的事情杨唐有所察觉但没有理会,因为他的心思全部都在对夏许的复仇上了,因为这个他左半边的疯狂异常惊人。

夏许轻轻将右手中的枪形【合金木虫】立在一旁,因为紫甘需要它,而它是活的故而不能分身,所以夏许在短时间内无法用它,不过他还是有自信对付自己面前的那个复仇者的。

在远远的一座小山峰上,听雪在用自己的窃脂幻影和那些窃脂交流,这样能得到窃脂们的帮助,就像是刚才救起石鸣和悲卓那样,也能为夏许做一些辅助。

杨唐看到夏许想着自己这边走来显得十分兴奋和疯狂:“哈哈哈哈,复仇之战这才要刚刚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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