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轩对自己的身体认知倒是极为的清楚，所以也对着啸风自嘲的说了下去，而那啸风没有半丝的惊讶，双眸看着申轩，异常的清明。
“看你这般神情，要么就是在耍我，要么就是认为这是解脱，虽然说我和你相处只是短短的十年，但是你的脾气我还是清楚的。”
啸风说完之后，单手抢过了申轩手中的酒壶，仰头也开始狂饮，不一会儿，本就为数不多的烈酒也顷刻见底了，但是啸风明显还是喝的不爽。
只见他缓缓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两壶十斤壶形式的那种女儿红，顺手将其中的一壶递给了申轩，嘴角有种难以掩饰的喜悦。
“来，今个我们两个来次不醉不归如何？”
申轩听见了啸风的话语，一时间也是将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起，头用力的点了点。
手指往那封口用力一戳，两人对视而笑。
“你不会死的，这根本就不用想，但是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倒还是希望你死掉比较好，因为你活着，只是增加自己的负担罢了。”
啸风灌了一口烈酒之后继而说道，语气有种难以言表的自信，可是又不知道那底气来源于何处，申轩听见之后，也是一副的惊疑表情。
“何出此言，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难道你有把握把我这病治好？”
申轩看着那啸风问道，身子也微微移了一个弧度，静待着那啸风回答。
“我么，假如可以救治你的话，还要等到这时候还迟迟不为你动手？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应该那么轻易死去，还有些债务需要你去讨呢！”
啸风倒是没有给一个完美的回答，听上去只是他自己的揣测，可是他那副坚定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算了，人生短短数十载，假如为了这些事情操神的话，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
“随你怎么想，方正我是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让我体内的毒素抑制下去了。”
申轩将自己的身子骨坐正之后，眼神有看向了远处，其实他还是情愿自己死去的，因为活着的话，要做的选择太多，而且有很大的一部分是他一辈子难以越过的鸿沟。
“怎么，看你的这幅模样，难道活着不好么？也对，你的身世和我不同，有着太多的抉择，假如活着，每天都会被那魔障困扰，到底是报仇呢，还是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好。”
啸风倒是极为不给脸的戳了戳那申轩最为脆弱的软肋，一时间申轩脸色更加铁青了起来，显然是有些不爽眼前的这个人来了。
“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揣测那么多，我有我的选择！”
“呵呵，虽然我不想说，可是你脑子里的东西不过是我这种好友罢了，假如你有一天和暗翻了脸，一定会站在我的对立面不是么，这就是你最为纠结的事情！也是你一辈子越不过去鸿沟。”
啸风倒是有些生气了，只见他双眸透出了一丝凶光，似乎就和那受伤的老虎看到了对自己有威胁的家伙一般。
“当年你父亲战死在暗的擂台的时候便说你时日无多，不希望在你的有生之日受到暗的威胁，最好孤独终老，而暗也是出于怜悯将你收留，未曾将你处决，可是却将你的一生囚禁在这冰域之中，一方面是出于监控，一方面是想抑制住你体内的毒素，让你的余生好过些。”
啸风喝了一口酒之后，继续的说道，原本的凶戾之气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可是在他身旁的申轩则是无助的跪倒在了雪地之中，双手挤压着地面上的积雪。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么你也应该清楚我若日后有所成就的话，即便你是我的兄弟我也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杀死！”
啸风听见那申轩哽咽的模样，一时间也不免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和怜惜。
“假如你是那种人也好过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你这人就是重情义，所以也自然是为了这一个问题犯困了好久，的确，假如是别人的话，也会是这样的感觉的，毕竟我们在一起也那么久了，并且不是默默无闻的陌生人。你说是么？”
啸风对着那申轩问道，但是过了许久，那申轩也是一字未提，也对，对于他来说，这就是答案，不敢承认，也不敢否定，啸风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一辈子假如都不能从中走出来的话，那么一辈子也别想有什么好的成就，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如若有那么一天，我死或者你死，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就是宿命，可是！你听着，我们依然是兄弟！”
说道最后，啸风忽然发了疯一般对着申轩吼道，申轩原本还在走神着，可也是因为这一怒吼，让他清醒了回来，“也许，兄弟就是这样，那一方死去都不会感到痛苦。”
“申轩，其实我那么对你好，只是因为我很敬佩你的父亲，明明知道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却毅然的放弃自己的幸福，去报这种毫无胜算的仇恨，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是傻，但是在我的眼里，他就是英雄！”
啸风说完之后，也是拍了拍屁股上沾染上的雪花，随后走向了远处，显然是往山下哪条路去，“本来带了一些熟菜打算祭奠你的父亲的，但是不小心洒了，所以，我先走了。”
啸风对着身后说道，脚步没有半刻的停留。
“风，在你走的时候，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对林耀如此刻薄，明明你不是这样的人！”
申轩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对着远去的啸风问道，语气之中净是疑惑之色，啸风听见之后，也是缓缓的转过了身子。
“你还是挺关心他的么，难道你想将自己复仇的愿望嫁接在他的灵魂之中？算了，我根本没有兴趣了解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而我和林耀之间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了！你管不了的。”
啸风倒是极为不留情面的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便走向了远处，站在山崖旁的申轩自也是不再多话，缓缓的坐下身子喝起了闷酒。
“申轩，莫不是你和我同种命数，我也不会对你如此，但是可惜的是，你比我幸运的多，起码可以和他在一起，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被压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