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能并不象谢源预想的那样顺畅,也可这件事太费周折,反正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他,若茗便这样猜想。她的心是矛盾的,一方面希望他办不好,一方面又希望他尽快办妥,好让爹早日回家。在这样的焦虑中迎来了夏季的第一个雷雨天。白天就有些闷,还不到黄昏,天就阴暗下来,渐渐起风。到了晚上,风越来越急,吹的树枝“呜呜”作响。子夜时,就听“噼啪”一声一个闪电划破了夜空,紧接着“轰隆”就是一个大大的响雷,惊的若茗赶紧用被子把头死死捂住。从小就怕雷电,在家时,每逢闪电就会挤到妈床上,连弟弟都笑话她胆小;在阴山每逢雷雨,慕杨就会陪着她,同她讲笑话,直到她安稳睡去。如今,这样的天气里却只是孤身一人,泪水潸潸而下湿透枕巾。
怎样都无法入睡,索性下床。若茗找来笔墨颜料,忘却了窗外的风雨,在这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作起画来。沉思片刻,笔游走于宣纸上,不多时,一幅《双鱼图》就跃然纸上。纸的上部是淡墨渲染的几皮宽大荷叶,墨汁未干时用浓墨勾勒出茎脉,浓淡有序。纸的下方是一红一青两尾追逐嬉戏的鱼,用笔细致,生动逼真。画的右上方题字:莲叶荷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北。若茗寄情于画,充分体现了此刻的心情。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的雷停了,雨也住了,若茗就这样伏在桌上睡着了。
自答应嫁给谢源后,若茗就少有去子玉那儿,虽然不是自己的错,总觉得有愧于她。这天子玉说身子不舒服,让木槿来请若茗过去。
“妹妹,是嫌弃姐姐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还要我用八抬大轿来请不成?”
听着“八抬大轿”几字,若茗一惊,勉强笑了笑,“天气热了,不想走动。姐姐哪儿不舒服?我给你看看。”若茗避开这敏感的字眼,搭住子玉的手腕,心中一喜忙问道:“姐姐都有什么症状?”
“每日就觉身子倦怠,乏力。”
“月信多久没来了?”
“快一月了吧,以前也有过类似情况就没当回事,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是好事。恭喜姐姐了!”若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子玉愣了一下会过意来,略带羞涩与惊喜问道:“真的?”
若茗肯定的点点头,一语双关地说道:“姐姐,以后在饮食方面可要注意了,别嘴谗吃坏了肚子,这前面几个月要相当注意。”
子玉自然明白她话中的含义,“我现在谁也不告诉。”
“将军那也不说吗?”
“机会适当再说。”
若茗希望谢源知道这消息后能打消娶她的念头,但他知道了难免不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