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面前,若茗毫无保留。
田素柔听女儿把诸事娓娓道来一颗心时紧时松,听她说到于慕杨时语气婉柔、甜蜜,知道女儿不再是小姑娘了,心中喜悦,遂说道:“于慕杨真那么好?什么时候叫他来,让我看看啊!”
“娘,你急什么,他会来的!”若茗想再见慕杨至少也是三个月之后,那时自己应该从京城回来了。遂试探着对田素柔说:“娘,我想爹了,不如我到京城去看他?”
“过些时日再说吧,我已托人打听了。”田素柔的爹本是前朝大臣,当年余展云金榜题名,见其气宇不凡,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婚后,夫妻俩相敬如宾,感情甚佳。余展云进宫后,田素柔一颗心被分着两半,本就担忧女儿,如今又多了一个,叫田素柔怎能不忧?现在见女儿平安回来,心放下了一半,哪里还会让她再离开?
若茗知道今晚无戏,就不再想此事,抱着母亲甜甜睡去。
白天,若茗并无丝毫异样,连若怀也不透露。夜晚,若茗伏案写下书信放置显眼处。第二日天色尝早,若茗悄悄出了屋,怕惊醒家人,连“疾风”也没敢带,只带了金灵儿上路。待家里发现时,她的马车已在百里之外。
第一次来到京城,若茗有些眼花缭乱。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各色风车在轻柔的春风中转动不停,缤纷夺目,若茗看的呆了仿佛回到幼年,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怎样才能见到爹呢?若茗伤透了脑筋,皇宫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转了几条街,若茗都没想出主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稍幽静的街道,前面一座甚是气派的府第,比自己见过的荔镇谢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走上前一看,横扁上是两个金色大字“谢府”,这里也有个谢府?若茗猛然醒悟,京城有这么气派的谢府除了谢正明,恐怕没第二家?解铃还需系铃人,既已走到此,不如先找谢正明打听,为了爹也顾不得自身安危了。
“请问两位爷,这里可是谢正明谢大人家?”若茗向门口的守卫问道。
“当然啦,京城谁人不知?”
“可否请两位爷代为通报一下,我想见谢大人。”
“我们大人难道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并且我们大人上朝还未回家。”
真是狗仗人势,若茗心中暗骂,但也不由满脸代笑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说:“二位爷辛苦了,这一点小意思,你们拿去打酒喝。有劳你们看看谢大人在家没。”
那两人见钱眼开,接了银子忙说道:“姑娘进来吧,今个儿刚好少爷在。”
北边的气候比南方来得晚些,此时庭中几棵高大的洋槐花开的正盛。若茗看的出神,想起小时同弟弟常摘下一串串槐花,把花瓣去了,留下中间的花柱,咬掉柱的底部用嘴含住轻轻一吮便有丝丝蜜汁流出来。
谢源本不想见客,听说是位姑娘不仅有些诧异,便随手下出来。见槐树下一个着春绿色上衣,白色暗花长裙的女子,婷婷一站,已分不清是人还是树。自己似在哪儿见过这女子,一时却无法想起。
“姑娘,这是我家少爷,大人不在有什么事你就对他说吧。”
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他就是谢源?就是那个让自己逃到塞外的人吗?
谢源见她打量自己就问道:“姑娘是谁?找我爹什么事?”
“我叫余若茗,我爹是蜀州知府余展云。”
谢源心里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