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杜羽吗？”之儿说“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胖警员对杜羽使了个眼色：“头儿，这可是你第二次违反规定了啊。”
“闭嘴。”
杜羽又啰嗦了一遍注意事项，最后郑重地叮嘱之儿：“千万别激怒他，安全第一。”
“记住了。”之儿推开冰凉的铁门。
审讯室里光线昏暗，空气里有一股浓重的湿气，他坐在桌子后的铁质椅子上，面色憔悴，双眼充血，但精神还好。
“丁棋？”
“你来了。”他说，“为什么想见我？”
“为什么想杀我？”之儿反问。
“呵，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他说，“你从电梯里出来后发了一条信息，不巧被我看到了。”
之儿拿出手机，打开那条信息。
“叶尘凡，帮我查一个人。年龄三十岁上下，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可能有医学类的文凭。很有可能是这个医院的工作人员，应为仓库保管员一类有较大量空闲的职业，性格冷静，消极面世。找到了马上告诉我。“
“啊，就是这条信息，如果真的按这个方向找，很快就会锁定我吧。“
“所以你就想杀我灭口？因为只有我知道凶手的特征。“
他点了点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特征？说真的，猜得还真准。”
“你想听吗？”
“是啊，我想看看打败我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好吧——根据伤口的特征，凶器应该是专业的医学器械，所以我推断凶手有一定的医学知识。现场干净利落，没留下一点痕迹，凶手一定事先做过大量的调查与排演，所以凶手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并且随意出入电梯不会被人怀疑——这就确定了凶手应该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凶手身体强壮，冷静果敢，拿走了现场的一些财物，说明凶手经济状况不很富裕，年龄不会很大。”
“就这些吗？”
“不，根据摄像头没有留下痕迹这一点也可以印证凶手对医院的结构很熟。还有现场死者倒下的方式，血液喷溅的位置，尸体的僵硬程度等都能暴露很多信息，你要我一一说给你听吗？”
“算了吧。”丁棋说，“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为什么想见我？”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之儿走上前去，用发夹打开他的手拷，丁棋讶异了一下，但有人更诧异。
“之儿，你干什么！”杜羽在耳机里喊道，他从椅子上起身。
“没事的。”之儿轻描淡写地说，“哐哒”一声把门从里面锁死。
“开门！”杜羽喊道，但之儿摘下了耳机。
“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问吧。”
“那我开始了。你为什么要打开死者的钱包？”
“我可没有动，是那些警察打开的吧。”
“别骗我，我是发现者。”之儿严肃地说，“从现场来看你拿走了死者的首饰，却没动钱包里的钱，目的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动机吧，但打开钱包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你是不是拿走了什么东西？“
“是的。“
“什么？“
“那女人的护士证。“
之儿眼睛一亮。
“为什么拿走它？”
“……”丁棋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好吧，下一个问题，什么时候盯上死者的？”
“大概一星期前。”
“做案工具应该是很专业的道具，按你的职业应该很难接触到吧？”
“嗯，不过那些东西我早在两年前就准备好了。”
“早就准备好了？不会吧，难道你很早就知道自己要犯罪……“
之儿的脸色突然凝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丁棋，目光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惊恐。丁棋在对面静静地笑着，他看着之儿遽变的表情，突然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意。
“你怎么了，大侦探？“他残忍地说，”想到什么了吗？“
“你早在那时候就已经有了杀人的想法！“之儿气愤地说，”所以——所以于冰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两年的时间这么长，肯定还有其他人……“
之儿突然掐住丁棋的脖子：“还有几个受害者？告诉我！”
丁棋漆黑的眼睛直视着之儿，就那么看着，不怒，不喜，却流露出铺天盖地的恶意，透着威胁和诱惑的精光，之儿觉得耳膜嗡嗡作响，肺中的空气仿佛凝成了铁块。
“之儿小姐，我就是不说又怎样？”
之儿颓然地松开手，她深呼吸几下，抬眼重新看着丁棋。
“丁棋，拜托你，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