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速度很快，十三分钟警察到场，十五分钟拉起隔离栏，人们站在隔离栏外窃窃私语。
“这不可能！放开我——妈的你放手！小冰没死！”
警察拖走一个挣扎的男子，看起来像死者的男朋友。
之儿被带到一边做笔录，没有人注意她偷偷跟着做笔录的警察进了隔离栏。
“头儿，案子有点难办啊，现场几乎没留下一点痕迹，看来凶手早有准备。”一个胖警员挤过来
“杀人动机呢？”杜羽问。
“死者的钱包虽然打开了，但里面的钱分文不少，不大可能是见财起意，死者身前也没和人结过什么仇，不大可能是仇杀。不过死者人长得漂亮，身边绯闻不少，情杀倒有可能。据说死者之前曾被追求者烦扰，所以死者才找了一个男朋友——就是刚才那个，据说她男朋友曾经找人威胁过死者身边的那些烂桃花——”
“可真是那样的话，凶手不应该更恨死者的男朋友吗？”
杜羽和胖警员一起转过脸来。
“你是谁啊，这里不能进不知道吗？”
“阿齐！”杜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姐，你想说什么？”
“我说，杀人动机不是情杀。”
“你认为是什么？”
“不知道。”
“切。”胖警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能不能让我看一下现场？”
“不行，”杜羽说，“我们有规定。”
“没人会知道的。”之儿说，自顾自迈开步子，杜羽伸出手臂，但之儿弯腰闪过。
“嘿！你——“
“算了，“杜羽说，”她已经进去了。大家给这位姑娘腾点地方吧。“
之儿接过手套，仔细检查着尸体。
“死者的钱包没有被翻动过，但这并不代表凶手不为钱财——凶手很聪明，他拿走的是更不易被发现的金钱。“之儿向大家露出死者的右手腕，“这里有一道明显的压痕，说明死者曾戴过什么东西，可现在它不见了。这里——死者的左耳垂上有擦伤型创口，我推断应该是凶手匆匆摘下耳环造成的。所以凶手的目标，其实是死者身上价值不菲的首饰。“
杜羽点了点头，根据对死者的调查，她的家境完全可以承担贵重的珠玉首饰。
“有没有可能是死者扶着电梯的扶手造成了压痕，耳环是在与凶手的搏斗中丢失的呢？“胖警员问。
“不会，现场没有留下搏斗的痕迹，我想，你们也应该没有找到掉落的首饰吧？”
“没……”
“再者说，压痕很深，在手腕背部，死者倒下时面部朝下，双手缠与背后，你觉得死者扶栏杆时是背靠栏杆，并且双手用力往下压的吗？”
“我可没那么说……”
“你还有什么发现吗？”杜羽问。
“嗯，根据死者的姿势，她应该是——”
之儿拿自己的身体比划了几下。
“没错，应该就是像这样，双手被人反剪到身后死死顶在电梯的扶手上，被凶手用刀割断了喉咙。”
“照你这么说，杀人动机是钱财了。”
“不，不只是这样……”之儿的目光扫过血淋林的尸体：名贵大衣，惊恐的表情，散落一地的橘子，狰狞的伤口。打开的钱包口搂着点零钱的边角，估计是买橘子剩的吧。
“凶手的心理可能有点问题，他选择于冰当作案目标是因为于冰身上有某种特质，让他起了杀人的欲望，所以，凶手杀人看似没有动机。想从杀人动机方面锁定凶手这条路行不通。”
“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心理问题？”杜羽严肃地说，“有证据吗？”
“没有……这只是我的感觉。“
“只是感觉？”杜羽皱起眉头，一般案件的侦破过程，第一步就是确定犯罪动机，这样才能确定侦查范围。这个案子线索那么少，要是连杀人动机都确定不了，就只能采用排查的方式了。
“所以，可以查一查有精神病史的人。”
“不，”之儿说，“凶手很聪明，即使有精神疾病也会隐藏起来。而且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受过什么刺激，才导致对某一类人的痛恨。”
“又是感觉？”
“嗯……”
“还有什么发现吗？”
之儿仰起脸来，摇了摇头：“那个，没有了……”
“好吧，你先去休息一下。”杜羽不再理她，“技术科，接着干活。”
之儿钻过隔离栏离开，她又看了一眼窄小的电梯和来回忙碌的人们。
那是她的感觉，但绝不只是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