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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艰难的决定

推开网吧的门,小军就感到进入了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外面寒冷的空气相比,这里真的犹如春天一般。小军随手关了门,走进网吧。

前台的收银员海清看到小军进来,显得有些吃惊。“你这是咋啦?来的也太早了点吧!现在才,才...”海清扫了一眼屏幕上右下角显示的时间,继续说道“才六点五十!咋啦?失眠了?”

“哦!没!我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来早了点!”小军有些慌乱的回答,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我先上去了!”说完他就逃也似的上了二楼。

小张坐在柜台后面玩游戏,斜眼看到小军上来,也是感到有些意外。“靠,小军,你是在梦游的吧!干嘛啦这是,做梦也梦到上班是不?哈哈!这也太早了点吧!”

“我...我...我住处那里太冷了,早上是被冻醒的,所以就来这里,来这里来蹭蹭空调!”小军说谎的能力显然不够成熟,不过小张也没在意。

“是嘛?看你脸色咋这么不好看,你不舒服是不?现在的天确实是冷了点,你啊,还是多买床被子盖着,小心别感冒了!你还困不?213包间里没顾客,里面的长沙发还够长,你要不再去躺那里眯会?”小张这人虽然平时有点咋呼,不过对他认可的朋友还是比较关心的。

“不,不用了!我没事。哦,好吧,我还是再去眯会啊!”小军怕小张再多问其他事情,就想先避开一会儿。

“嗯,好的,你去吧!哎,对了小军,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你到时要不要回家啊?我们这里春节期间照常营业,老板一般是鼓励我们春节期间在这里继续上班的,去年就是如此。去年每人发了两百块,算是春节福利加不回家的奖励,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增加。你是怎么想的,这两天估计齐主管或者李主管就要问你这事了!”小张在这里做的时间比较长,也算是老资格了,所以对网吧的运营方式比小军了解的多些。

“这样啊?张哥,那你呢?你有啥想法?”小军本来头脑就有点混乱,突然这么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听听小张的意见。

“我?我能有啥想法。我是没所谓啦!反正我家也是本市的,再说现在的过年也没啥新鲜劲了,也就吃吃喝喝!上班还有奖励可拿,请假又要扣薪水,我到时是要来上班的!”小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过年期间上班对他来说反倒真是件好事。

“哦,那我再想想,我是想回家看看,毕竟这么久没回家了。不过也不一定,我想想再说吧!”小军左右为难,于是决定稍后再考虑这事情。

“那好吧,你自己考虑好就行。那你快去休息会吧,还能再睡个把小时呢!”

“嗯,那我去了。”小军皱起眉头思索着,默默地走进了213包间。这个包间还比较宽敞,摆了四台电脑,两台并排,与另两台对面。两台电脑前是一长式的沙发,普通人稍蜷下腿,也能勉强睡下。

现在小军并不困,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这里的包间隔音效果还行,再者二楼本来就比较安静,这让小军感觉到他现在暂时处于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中。

他想起刚才小张说的事情。他的确想在春节期间陪爸妈,不过对于刚工作不久的小军来说,由于其工作的特殊性,春节期间请假显然不是很明智的决定。老板为了压缩人力成本,本来这里人手就比较紧张,如果再在比较忙碌的春节期间请假,也许会惹老板不高兴。虽然这里的工作真的算不上好,小军也并不打算长久做下去,不过起码目前这是他的温饱保障,他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小军又想到了王曼。之前他曾对小妹撒谎说过自己有了女朋友,当时他想到的假女朋友就是王曼。甚至还想到了万一不行,还要让王曼假装是自己的女友。现在可好,女友还没假装,反倒王曼真的成了让他从男孩蜕变为男人的女子。昨晚的事情,不管是如何发生的,总之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虽然当时有些醉意,不过他现在还能记起当时与王曼肉体接触的真实触感。“自己当时的欲望是真实的,已经所做出的事情,自己就应该负责任。”小军如此想着。

王曼对于小军来说,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外貌和性格也算是他喜欢的类型。和对小妹一样,如果说对王曼没有一点感情,那是骗人的。万一真要和她在一起,小军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可现在小军觉得自己还处在迷茫之中,对未来更是没有一点规划,完全没有能力给王曼一个坚强有力的臂膀和遮风挡雨的家。

另一个问题也闪进小军的大脑,昨晚和王曼完全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万一她怀孕了呢?难不成真的要生下来,自己还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真的要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然后呢?孩子的抚养,教育,以及其他各方面的事情,这统统都该怎么办呢?小军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很显然,这想到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不行,纵使怀上也不能要,坚决不行!”

他无力的斜靠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后悔当时没有再理智些!

“喂,小军,你不舒服吗?怎么看你这么难受啊!”小张推门进来,看到小军的表情有些怪异。

“啊!没,没事!”小军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这倒让小张吓了一跳。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个,小军,已经八点五分了,你看,如果你需要休息的话,我再晚点走也没事!”

“不用,不用。张哥,你下班吧,我真的没事!”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给我说啊,别藏在心里!”小张看出了小军今天有些反常,不过他也觉得并不好直接问,所以也没有刨根问底。

“多谢张哥,我没事!你下班吧!”

“嗯,那我走了啊!”

“行,你快下班吧!路上小心啊!”小军故作镇定的笑着说。

小张收拾下就离开了,小军静静的坐到了柜台后面。

上午的工作比较忙碌,小军机械的做着日常的工作,脑子里却依旧在想着王曼的事情。好在小军对工作已经很熟悉了,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吃过午饭,那会儿比较清闲,小军又是坐在那里发呆,连齐主管走到面前也不知道。

“小军,小军!”齐主管在旁边叫着小军的名字。

“啊!是,齐哥!”小军惊醒过来,从座位上马上站了起来,满脸涨的通红。

“小军啊,在想啥呢,这么专心!呵呵!来我办公室一趟吧!”齐主管扭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小军跟着齐主管去了办公室,紧张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坐啊,小军,别那么紧张嘛!啊,哈哈!”齐主管对着小军微笑,看起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嗯!”小军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小军啊,你看这快过年了。你也看到了,这几天网吧的生意比平时好了不少。我们呢,在春节期间正常营业,到时可能会更忙一些。当然,我也知道你们春节回家的期望都是有的,尤其像你,家在外地,虽然不是特别远,但来回也不是很方便嘛!逢年过节,肯定想和家人团聚,这点我们也能理解。不过嘛,毕竟你也要考虑到我们这行业的特殊性,所以,我鼓励大家春节期间坚守岗位。你看,你是怎么打算的?春节期间要不要继续上班,你给我个信,到时我们也好安排人手!啊!”齐主管虽然声音和蔼,不过这话中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

“奇哥,我,我这是第一年出来,之前都是在家里过年的。所以,所以我想先打电话问问爸妈,起码先给他们个心里准备。至于回不回家,我明天或者后天再给你答复吧!”小军说的轻声细语。听得出,他心里完全没有底气。

“这样啊,那好吧,不过要尽快给我答复。这二楼的三个网管,小张和李师傅都是本地人,他们去年是坚守岗位的,今年也是一样。一楼的三个网管,海涛辞职,王乐乐要请假,只剩下夜班的胡海山了。两个收银呢,彩霞是要回家,海清我还没问她,去年没回,估计今年也会在这里。我和李主管到时也会轮流在这里,所以你看,还是人手有限啊!去年是招了三个临时寒假工算是度过春节那几天,今年如果你在的话,就好办些了。当然,我们这里也是有些福利的。今年嘛,坚守岗位的员工,每人一百五十元的春节福利,另外春节期间的一星期每天补助十元,如果安排上夜班的话呢,就补助二十元。你看如何?”齐主管继续和蔼的说着。他一下子说这么多,也无非是想让小军坚守岗位。毕竟,春节期间请个兼职,花费要更高一些,这对老板来说显然是不划算的。

“嗯,我会给爸妈好好沟通的!”小军淡淡的说着,虽然他很明白齐主管的意思,不过他还是不敢马上给出答复。

“那好吧,那要尽快给我答复,啊!行,你去上班吧!”

小军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齐主管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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