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那年我十七岁了。
如火如荼的中考季节。因为几何学的太烂,最终其他学科再好的我,也被所有老师缄默的当成了空气。毕竟这个孩子终究不是能考上重点高中的人,出那些无谓的力气干嘛?被关心的同学一个个傲娇的住进了大通铺式的宿舍,一张张简陋的竹排,一床床眼花缭乱的被褥,莺歌燕舞,娇癫怪嗔。妈妈平日里就跟那几个较真儿的家长比,他们她们都很幸运的被老师选中,必须参加晚自习,必须在校住宿,是重点高中的好苗子。想到她们的母亲如果和我妈炫耀起来,我就不寒而栗。我妈不会打我,从来也没舍得打我一下,但是她的唠叨和哀怨,一定会把我超度了的。我现在真明白男人害怕女人唠叨是一种怎样的刻骨体会,就像,就像唐僧念的紧箍咒,分分钟让你窒息,把你逼疯,再叫你窒息,让你痛不欲生,生无可恋。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苦涩的辛酸和惆怅的彷徨,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追上教数学的班主任,塞给了他一张纸条。下节课的时候,他吐了一口唾沫,咳了一嗓子,多一个不多,你跟着上自习吧,模拟考试的卷子,我等跟教务处说声,你及时跟着交钱行了,反正女生宿舍还能有地儿,你过去挤吧挤吧吧!重石落地,这下,妈妈再和她们谈起的话,我想到她会,“哎呀,我姑娘也是老师强烈要求哒。一阵儿莫名的心跳加速。多么不堪。才十七岁的我,就要学会曲意逢迎,满足的是我的母亲。
直到今天,我还是会怀疑《三字经》里“人之初,性本善”的言论,那一年的求学路,老师的讶异,本能的给我留着面子。而花季的同窗,冷嘲的,热讽的,“哎呦发卷子啦!”“哎呦!李君的英语考了135啊!”“好厉害哦!”“哼!厉害有个屁用,数学39分,能考上哪儿啊!”啊哈哈哈、、、、、、我从来没哭过,没有跟她们顶撞过。又一轮模拟结束,政治老师:你们知道谁是咱们级部的单科第一名吗?是李君同学!“老师很煽动性的鼓舞士气,可是我却尴尬到了极点,听着那一声声的哼。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只求安安稳稳跟着考学就好,不想一次次被她们在舌头和鼻腔里来回数论。家乡有句俗语,舌头底下压死人。想来,语言的力量有时的确是致命的。
而让我鼓足勇气,彻底火山爆发的事,是在一场英语考试上,我用尽了初中四年所学,长篇挥毫,大论泼墨的写了一篇作文,叫《Myenglishteacher》。英语老师火了,我差点被撵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