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久走上大道,虎牧鬼遥遥瞧见有俩马车,行到近前出手打晕了两个运布匹粮食的马夫,夺下马车,驾着马车载着三人向北而去。
李骏捷拉着古乘风一路沿着北方寻去,未见半点蛛丝马迹。古乘风本不愿这样去寻找二人,但无奈李骏捷以“少阳府元集”释义为要挟,古乘风只得跟随李骏捷一路寻着,但见前方人影幢幢,兵马相接,辎重马车,长矛赤旗摇晃,竟有数十里之遥。古乘风遥遥看见大笑道:“前方是要打仗吗,这个好玩,娃娃我带你去看好不?”李骏捷闻言目透怒色,随即远望,但见除了军队人马并无源陆二人,心中焦急难当。当下扯着嗓子道:“古乘风,你不赶紧帮我找到他们。就……就别想我帮你释义这本书。”古乘风心道:“这本书天下觊觎的人十有八九,难得有个娃儿不懂它的厉害,可以帮我读懂这本书,况且我堂堂的落霞宫宫主去问让别人帮我解释这书岂不是大大的笑话。”当下想到这唯有软下语气道:“好,我的小祖宗,我这个就带你去找。”说罢将李骏捷抱在怀里,一个纵身跃出十丈之遥,只惊得李骏捷狂呼鬼叫,待得落地旋即沿着大军向北疾奔。如此二人疾行了约莫半柱香时间,依然赶在大军之前,李骏捷伸出头往回瞧,只见一淡淡鹅黄色,甚是眼熟,不及细想,忙扯了古乘风头发,呼喊着让古乘风停下。李骏捷本自焦急,这一扯使上了十成力气,竟将几缕头发攥在手里。古乘风停下脚步,将李骏捷掷在地上,望着李骏捷手中头发目色中颇是恼怒,揉着头皮怪叫连连。李骏捷不顾疼痛爬起身来,指着后面行军喊道:“他们在那,快带我过去。”古乘风转怒为疑,回头看去,只见拥垒之下,隐约只见一人身材硕高,一身锦衣迎着太阳微微泛着紫色。那人立于众人之前,近前却有四人分立左右,其中一人身材矮小似是小孩身着鹅黄色上杉甚是显眼,那锦衣男子指着那小孩双手乱挥,似乎在训斥左右。古乘风瞧得眼熟随即抱起李骏捷又要发足奔去,李骏捷慌忙问道:“那里人多,就这样直接过去马?”古乘风余怒未消,哼一声道:“皇宫大苑我都是说进就进,这点人算不得什么”说罢也不听李骏捷说话,径直奔了过去。
待到近前,古乘风把李骏捷放立在地上,叉腰问道:“你们这些人是那地方的兵啊,干嘛抓我朋友。”李骏捷听闻古乘风如是说,心里只打突,额头冷汗丝丝沁出心道:“这古乘风是疯了吗,搞不清对方底细就贸然来找事。”众士兵听闻纷纷转过头来,喝骂不停随即持刀枪前来围住了古乘风和李骏捷二人。李骏捷透过人缝瞧见陆雁正挣扎着扭过头来,心中大是宽慰,但眼前对头人多却是不妙,斜眼瞧古乘风却见古乘风并无半分慌张神情,倒是微微轻笑一声,倏然间脚下如过轻风,卷起丝丝灰土,绕着人墙疾奔起来,人影却是看不真切。待得回到原地,只见一圈士兵皆是张口结舌,身不能动,手中兵刃纷纷落地,衣甲之下裤子随即亦是纷纷卷落脚下,露出灰白底裤,并无一人例外。李骏捷瞧的目瞪口呆呆立当场,抬头再瞧,只见古乘风推倒身前一定立士兵,越众而出。古乘风回头呼喊了一声李骏捷方才回过神来,随即跳过倒下那士兵跃出人圈。几名士兵又扑上前来,被古乘风一掌一个打的翻落数丈,倒地便没了动静。如此二人所过之处,士兵纷纷瞧见古乘风这神通俱是面面相觑,退后五尺让出一条道来。古乘风指着两个被缚的人道:“骏捷娃娃,来认认这两个人是不是你的朋友。”李骏捷上前一瞧只见源浩被绑住手脚,面色难堪,双腿半曲萎靠在马车帮上,双眼直勾勾盯着地面并不言语,陆雁则是挣扎不停,双眼盯着李骏捷,口中呜呜不能成声。李骏捷咽了口吐沫定了定心神沉声道:“你们为何抓我朋友。”原本被训斥在一旁不做声的虎牧鬼鹤川怪二人跳出来齐声道:“啊呀,是……是古乘……”说罢二人神情古怪,面面相觑并不敢继续说下去。古乘风斜眼瞧过去看见二人却是哼了一声道:“两个龟孙却怎么也在这,当初不是说过见你们一次打一次吗,还不过来受拳。”说罢左右手互相捋着袖口,嘴角微皱神色似笑非笑,只瞧得二人腿如筛糠,额头冷汗直冒。正在这时那锦衣男子向前一步,抖了抖袖口朝着虎鹤二人脸色铁青沉声道:“两个废物,抓错人不说,还带来个麻烦。”李骏捷瞧这人一身锦绸衣装华贵,发髻理得甚是齐整,头顶插着一支雪白玉簪,却是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那锦衣说罢双目直视古乘风,沉声冷笑道:“阁下武艺惊人,但我身后就是近万兵马,阁下笃定能来找我的麻烦吗?”古乘风闻言一晒,神情倨傲道:“千军万马我一人自是不能敌,但在我杀了尔等虾兵蟹将和你这屁官之前,你觉得你身后的千军万马赶得及吗?”古乘风这话说完,双目逼视过去,那锦衣男子闻言眉目怔然之色一闪而过,伸手抹了抹发髻随即哈哈笑道:“阁下武功通神,我明桧甚是佩服,你不过是要这二人,我还你便是。”说罢手一挥,随即笑道:“我放了人,你我秋毫无犯如何?”
古乘风闻言道:“那你倒是放人啊,挥挥手算什么?”明桧双眉微立,回头瞧去,只见虎牧鬼鹤川怪二人犹自抖如筛糠,不能自己。明桧怒哼一声,从马上抽出宝剑,走到源陆二人身前依次斩断二人身上缚绳,陆雁得了自由,几步走倒鹤川怪身边,在鹤川怪腿上狠狠踢了一脚,指着自己的嘴不住呜呜怪叫。鹤川怪知觉腿上痛感始才回过神来,低头瞧了一眼陆雁,叹了口气,随即拍了拍陆雁后脑,解了哑穴。陆雁一被解穴便张口臭贼窝囊废的痛骂二人,骂到兴起,跳起来直指二人鼻尖犹自不能解恨,二人摄于古乘风手段,不敢稍有违逆,只立在原地面色尴尬。骂了一阵听到李骏捷呼喊才回过头,看见李骏捷扶着源浩,又骂道:“这个喜欢糊弄人的臭书生你扶他干嘛?”李骏捷闻言心生不悦,眉眼下沉并不搭理。陆雁瞧见源浩被扶着犹自踉跄不止,心生不忍,撇了撇嘴也赶上前去扶着源浩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