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骏捷抬头一瞧,只见这人犹自披头散发,宽鼻阔目,却不是那晚遇到的古乘风又是何人。李骏捷只惊得“啊”的一声叫出口,和源皓齐齐喊道:“古乘风!”李骏捷瞧了眼源皓,只见源皓扶桌而起,手中折扇直直伸向古乘风背脊大椎穴,古乘风咦了一声,右手曲折向上拿住源皓手腕,源皓变一招“引蝶手”手腕抖动迅疾,向后一仰抽出手来。古乘风瞧出底细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莫玄通那老儿的徒弟,那我得会会你了。”说罢,放下李骏捷,倏的一掌拍出,掌中裹风,声势惊人。源皓觑得掌势,身形一转,侧身让过,谁知一掌方过,未有半点耽误另一掌又挟风裹雨般拍来,源皓只觉胸前滞涩难当,气运脚下堪堪向后飘然一丈。古乘风也不追击,拉着嗷嗷直叫的李骏捷便要出帐。源皓见状忙几步赶到二人身前笑道:“都说澎湖古乘风泼皮无赖,今天得见果然不虚。”古乘风闻言双眼圆瞪,把眉前头发往后一拨叉腰叫道:“你个后辈晚生也敢出言说你爷爷?不怕我扒了你的皮吗?”源皓单手倒握折扇微微弯腰做礼,笑道:“既是前辈,为何用你映霞宫绝技来对付我这后辈晚生的铁剑门入门功夫“引蝶手”呢?”
古乘风微微一愣望了望右手随即摆手道:“我这“落雨驭雷掌”不算绝技,你那什么是引“蝶手”也称不上你铁剑门的入门功夫,你小子可别诳我。”
源皓见他不上当只得又道:“我这“引蝶手”乃是我十四岁拜师后师父教我的第一套功夫,不是入门功夫算那般。好既然你说这不是入门功夫,为了表示尊重前辈,我便用本门稍微厉害点的功夫;前辈既然是江湖成名已久,那必会让着小辈。”
古乘风听闻源皓说自己江湖成名已久,心里大是生受,当下颔首,道:“好啊,怎么个让法。”
源皓闻言轻笑道:“前辈不得用下盘功夫来和我过招,若是十招之内拿住我,李骏捷随你带走;若是拿不住的话,还请前辈别厚着脸皮不走。”
古乘风闻言脸色微沉,指着李骏捷道:“我拿你和拿这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何必用什么功夫。”李骏捷听闻古乘风叫自己为小猫小狗,当下大是不乐意,张嘴便咬在古乘风手腕,古乘风吃痛拂开李骏捷道:“小娃娃疯了吗?”李骏捷涨着脸怒道:“你不是说我是小猫小狗吗?你见过不拿耗子的小猫小狗吗?。”古乘风闻言一怔,随即骂道:“你敢骂我是耗子?你……”话没说完陆雁截口道:“还是只长毛耗子。”李骏捷转头看去,只见陆雁负手站在一边,微微点头眼里满是赞许,又见陆雁察觉自己在瞧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李骏捷讨了个老大没趣,也冷哼一声,转过头来。
这是源皓朗声到:“前辈是答应了吗?”
“好好,我只用这落雨驭雷掌,十招拿不住你我便走。”古乘风不耐说完,一步踏上,抬手斜劈,正是一招“抄水式”,源皓运气于足,脚法如飞,于迅疾处避开三尺,掌尖掠过衣襟,刮得源皓眉发俱飞,这“抄水式”本有变招,古乘风见一掌落空,左手不停,伸指去点源皓肾俞穴,右手抬掌而上,如人单手捧水而饮,右掌掠过自己面庞,闪电般去拍源皓肩部,而源皓脚下不停,犹如缩尺成寸,在古乘风身前左右摇荡,快如疾兔。这时只听李骏捷大笑道:“这招便是你们“硬虾宫”的绝技“懒耗子打哈欠”吗。”古乘风闻言心知李骏捷瞧自己那招抄水式出言揶揄自己,当下手上挥掌不停,转过头瞪视李骏捷道:“小娃娃再胡说,我等会抽你嘴巴。”李骏捷哈哈笑道:“你看源皓叔那招“扇打耗子”快要打到你屁股拉。”古乘风闻言忙回头挥掌护住下盘,源皓瞧见空门,忽地脚下如踩风轮,一步跃上折扇直直戳在古乘风肩膀上。古乘风本自内力绝顶,此刻也觉得左肩微微酥麻,心知李骏捷故意分散自己注意力,但瞧见源皓步法,似前还后,似左却偏偏向右,其速甚快,心道:“莫玄通那老儿教的徒弟恁的狡猾吗,知我一身轻功身法独步天下却偏偏激我不得用下盘功夫,而这年青人的“混元步”也耍的有模有样,自己急切之间莫能打到他一掌。”一念及此,心中焦躁起来,又抬起右掌,曲曲折折,形若雷雨天的闪电,左手护持右掌之余,于瞬息间呼呼拍出数十掌,源皓见这招来势奇快,掌影重叠,当下不敢怠慢,当下从东南连踏九步至西南,方到西南尚未落脚便直奔两步至正南,斜身避过一掌又是四步跨到东南,路径形如一个上窄下宽的“口”子又这一个九步,一个两步,一个四步恰好避过古乘风的如潮般数十掌“挚电式”。
古乘风见状停下掌,讶道:“这便是“三连乾步”吗?”源皓微微笑道:“不才学艺未精,怕是让前辈见笑了。”古乘风闻言冷笑,却听源皓又道:“前辈你这数几十掌已过了八招了,还有两招呢。”古乘风心道:“若是十招拿不住这后辈我还怎么有脸带走那小娃娃向他讨回那本“少阳府元集”呢”,一念及此,不禁恼怒起来,脚下发力,身形直直如电奔向源皓,掌随身势快了十倍不止,源皓眼见那掌瞬时便到,心中大骇,忙滴溜溜原地转了一圈,卸去大半掌力,待要施展“混元步”,只觉右肩生疼,已被古乘风抓在手里,古乘风口中喝了声“去”,源皓只觉肩膀一股巨力传来,转息间袭遍上身,不由自主前飞三丈,撞破营帐跌落在外。
李骏捷见此骇呼便要去扶源皓,被古乘风一把按在肩上动弹不得,沉声道:“小娃娃,那本“少阳府元集”不在你身上,你放在那了?快带我去拿。”李骏捷闻言停下挣扎冷笑道:“闹半天是为了那本破书,你须得保证我源皓叔没事我才带你去拿。”
古乘风不耐道:“我那记推没用多少力气,他死不了的,快我去拿书。”
“我不看看源皓叔怎么样就不带你去。”李骏捷沉声喊道。
古乘风眼见无法,只得提着李骏捷走到帐外。李骏捷见源皓嘴角带血,眉眼无神苦于被制无法弯腰,只得急声呼唤:““源皓叔……源皓叔……”源皓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我并无大碍。”随即怒视古乘风道:“果然还是泼皮无赖,怎的食言而肥。”
古乘风闻言装作讶异,哼了一声道:“我只听说食肉而肥,这食言而肥又是什么东西?”说罢也不再瞧源皓,抬起头道:“赶紧走,东西拿到手了,随你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