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禹城偏北部群山的罐子村里,少年三往呼啸着摸了把脸便急匆匆往村里的学堂跑去。在那里要接受他的初级人生知识教育。一路上他放声高歌,嘴里唧唧哇哇哼唱着从镇里流行过来的民歌。
”就算能从来,你也不是李白。哈哈.....“
罐子村学堂在村北,靠近一条小河,学堂内只有一名青年教师,外地人。据说是从村边山下捡回来的。确切的说,应该是三往的父母在村旁九暮崖下救下来的。
当时其满身血迹,昏迷多时。要是再放数日必死无疑。被三往的父母和小三往救下并细心照料才逐渐康复起来。青年意识恢复之后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见村里这些顽皮的孩子并未开化,便在村子里干上了教学的行当。每月从村长处领些许银两。从镇里购置书籍。
至于为什么会重伤在此地并未提及,
这名青年,此时正站在堂上拿着本书和戒尺,他长得眉清目秀,一身暗白色布衣,腰间悬挂着一只鱼形布囊,其神色严明。只有偶尔在课间看到下方摇头晃脑装腔作势的三往才会流露出一种无奈、欣喜、慈爱的复杂的表情。
青年自称余木,南方南水国人。那边是个小国家,靠近大陆南面都蛟江,与云离国有建交。除此以外其它信息则不明确。平日里少言寡语,除了与三往会稍微亲热些,大多数时候都比较低调。只是目前已经执意独自一人住到九暮崖山顶的天然石洞内去了。
于是三往每次去找余木都要走很多山路,长时间下来对这自古就竖立在村子边的石崖越发熟悉起来。一草一木,有哪些活跃的动物都相当熟悉。有时候总觉得像极了小说里的神仙怪物,住在深山老林里的那种。
这日课目结束后,大部分学生都各自回家去了,只有三往特意留到了最后,还有一个微胖的小胖子。两人一起推拉着胡扯着走到了余木的书案前。
“大鱼哥,你上次偷偷摸摸塞给我的那本书上讲解修行的天资,先要能够联系天地灵气。你看李季怎么样?有没有天赋?”大鱼是三往特意给他取的别称,以他的姓氏和配饰而来。
李季则是三往的同桌,两人经常坐一起窃窃私语,是一个憨厚的小胖子。不过没有丝毫的傻气,脸上有一些小雀斑。平日里嬉闹打闹的时候总是精明的很,处处帮衬着三往。
闻言,余木从书前抬起头来,其双目清澈见底。脸颊微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给人一种清明空旷,灿烂的感觉。他认真看了眼李季之后,作势掐指推算了一会,然后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一本古旧的书来。随手扔在案前,两少年面前。
三往有些欣喜,一步往前,只见案上书目上赫然写着《陆仙法》。这让他才有的一丝喜意顿时变成了满脸苦涩抱怨起来,
“你不是说陆仙法是为了报答我家救命之恩,忍痛割爱,挣扎许久才拿出来的稀世之本么?说只有一本,你这潇洒的动作是?。”他看着那本古朴的书,眼里满是少年时期鲜明的鄙夷的感觉。
毕竟还青春年少,对很多话语大多都满怀信任,他看着青年那随手扔桌上的潇洒动作让他不免有些不自然。开始怀疑起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微笑青年来。要知道,很多个夜晚他都在憧憬自己学会这独一无二的仙法之后的浩瀚征途。然后同时想象着李季也跟着学会一些皮毛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厮混的日子了。
余木双目含笑,笑道:“天机,天机,不可多言。那个,那个李季你回去好好研读此书。不要辱师命。另外,三往,我过几日要暂时离开这边了。后天傍晚你到我九暮崖山上来趟。来的时候别忘了到徐大旺家给我捎几个烧饼上来,”言毕余木自案前起身,用宽厚的手掌摸了摸两个人的头。
认真的再次嘱咐了声之后又和他们一起走出了学堂,
在一条岔路口分开,独自一人往山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