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西南方向长空掠来一道匹练红芒,天空中出现屡屡霞光,像是在迎接仙人下凡一般,妙不可言。
一道战车在虚空中迅速驶来,轰然落在演武场中央高高筑起的擂台上,传来一道震耳的轰鸣声。
“恭迎上使。”战车一落地,所有人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倒一片,只有落白衣一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战车内走出三人,为首一人是名轻纱蒙面,衣袂飘飘的出尘女人,身段婀娜,纤腰只手可握,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如同璀璨的耀芒,令人不可忽视,整个人如风中摆动的枝柳般,使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怜意。
身后跟着两名一袭白衫,腰佩玄剑,头戴英冠,锦衣玉履的青年,端是贵不可言,左边那一位青年见全场都跪拜相迎,唯独落白衣一个傻愣在原地,出声喝道:“大胆,尔乃何人,为何不跪?“
声若洪钟响彻在整个演武场内,所有人疑惑的循声望去,见是那落家傻子,不由心生嘲笑之意,这傻子,敢对上使不恭,这下有好戏看了。
落春归自然也看到了落白衣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后,不由焦急的怒吼道:“白衣!快跪下,不可无礼。“
落白衣没有回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擂台上那名如梦谪仙的女子,鬼使神差的一步步向着她走去,场上之人哗然,这落白衣,是疯了吗?没听见上使发怒了吗?还敢如此作为,真是找死。
跪在原地的李仲见状,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对着跪拜在自己身边的李娇低声说道:“娇妹,你看吧!这傻子,又闯祸了,这下好了,惹怒上使,说不定落家都要跟着遭殃了,还好你和他了断了关系,不然连我李家都要跟着受牵连。“
李娇没有回话,一双俏目盯着落白衣的背影,不屑的看着他,这傻子,这回肯定死定了,对上使不恭也就罢了,现在对上使的质问也是不管不问,真是自取灭亡,还想拜入仙门,这下,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了。
人群中,对于落白衣所作所为,不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担忧的也有。
此刻落春归简直是心急如焚,见落白衣还敢不闻不问,走向前去,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急忙站起身子,拉住落白衣。
“白衣,休得胡闹,快跟为父回来,跪下向上使认罪。“说着便拉着落白衣的手,自己先跪下,对着擂台上的三名仙宗上使说道:”上使莫怪,小儿白衣神志不清,冲撞了上使,还请上使恕罪,白衣,快跪下给上使认错。“
任凭他怎么拉落白衣,落白衣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木讷的盯着那道飘飘若仙的女子。
李想作为青云宗跟着灵心长老来朝天关选拔新弟子的负责人之一,何曾见过这般对他们不敬之人,起初见落白衣没有跪百迎接他们,心中还有些怒意,后又听到落春归说这小子是个神志不清的人,心中的怒火也就平息了下来,毕竟没有人会和一个傻子计较。
但这个傻子却不劝告,眼睛还直愣愣的盯着灵心长老看,这让他如何受得了?要知道灵心长老可是他的梦中情人,她是不染尘埃的仙子,怎容一介凡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
李想只觉得怒火丛生,不由得大喝道:“大胆凡人!竟然如此不知礼数,该死!“
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灵力,如雷鸣般的声波向着落白衣轰鸣而来,震得他蹬蹬蹬的直退了十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当然李想念及到他只是一个凡人,并没有做得太过分,毕竟灵心长老可在一旁看着呢!
“白衣!“落春归焦急的大喝一声,起身跑了过去,将他扶住,帮他把嘴角的血迹擦拭了,心疼的看着他,心中暗道:我儿啊我儿,你怎么这般痴傻呢?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笑意,看好戏般的望着这对父子,落白衣啊落白衣,真不愧是傻子啊!三番两次得罪上使,你还想拜入仙门,真是痴人说梦啊!
“娇妹,看到了吧!这傻小子怕是得了失心疯,这下好了,还拜入仙门?恐怕连门都没有,还好你…”李仲看着这一幕轻声的对着李娇说道,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娇打断了。
“二哥,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他,我和她一关系都没有,俗话说龙不与蛇居,我和他早已没了关联,我注定是要拜入仙门成为高高在上的人,而他只能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做个傻子,怎么会有交集呢?”
“嗯!娇妹你说的极是,也罢,二兄以后不在你面前提他就是了。”李仲想了想应道。
落春归帮他擦拭完血迹,担忧的问道:“白衣,你没事儿吧?”
预料中的回答没有出现,落白衣自从说了那句话话之后,又变成了呆愣愣的样子,双目无神的望着他,看得他一阵心酸,懊恼不已。
“彩衣,我落春归对不起,你临走之前交代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可是他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白衣。”落春归心里暗自发苦,整个演武场上,就他二人显眼至极,待在跪了一地的人群中,鹤立鸡群般。
连番冲撞上使,只怕这仙门却是入不得了,落春归心中的希望已悄然散去,想要拉着落白衣向上使告罪一声之后,就此离开这里,落白衣却突然推开了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
落春归只觉得一阵巨力传来,身子被推开了十几丈,连番使用心法将力道卸去,这才站稳,不可思议的看着落白衣,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落白衣上前了几步,指着仙子般的伫立在擂台之上的灵心长老语气生硬说道:“你、我、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一下子炸开了锅。
“大胆,落白衣,怎可如此对上使说话?“
“落白衣,还不快点跪下,向上使请罪,不要害了大家。“
“落春归,看你的儿子,这像什么话?还不快点将他拿下,带回去,莫要冲撞了上使。“
人们纷纷怒喝道,这可是对上使的大不恭啊!要是上使一生气,拂袖而去,连累了朝天关今年的选举,落白衣罪过可就大了啊!
“呛~“不待众人回话,一道嘹亮清脆的剑鸣声响彻在场中,却是李想已经拔出了腰间玄剑,怒指着落白衣,杀气腾腾的说道:”大胆狂徒,敢如此轻薄于灵心长老,找死,且看李某来杀了你这狂徒。“
说着纵身一跃,对着落白衣袭来。
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这下上使真的发怒了,这可如何是好?都怪那落春归,带着那个傻子来这里作甚?
“白衣!“落春归只觉得肝胆欲裂,惊骇不已的看着这一幕,想要救援却是来不及了,那上使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
场上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只能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离落白衣近一些的人急忙避他远远的生怕上使殃及池鱼。
李想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看到落白衣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手中长剑却不曾有半分留情,带着冷冽的寒芒迅速斩下,心中暗道:小子,要怪只能怪你太不识好歹,灵心长老岂是你能玷污的。
长剑呼啸着向着落白衣斩下,凌厉的剑风拍打在落白衣的脸上,将他打得生疼生疼,就在落春归惊骇欲绝的时候,就在众人以为落白衣要死在上使剑下的时候,一道彩色霓裳衣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裹住了李想,将他掠了回到擂台之上。
“灵心长老,你这是?”李想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出手帮助这个用言语轻薄她的小子,灵心长老没有回话,轻纱蒙面,看不出脸上是任何表情,只知道她一双妙目打量着落白衣,传出了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
“你说你见过我?是在什么时候?”
落白衣像是在思考,麻木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恐慌之色,失声喊道:“不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但我又觉得你很熟悉,好像在梦中见过你千百次一般。”
“轰~”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轰然作响于众人的耳边,顿时,场上石化了一片,这落白衣,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轻薄于仙子,还在梦中梦见了千百次,看不出来这傻子还挺多情!梦见的还不止一个女子。
“好好好!”李想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轻薄于我们心中的仙子,便是傻子也不行,再也压抑不住怒火,陡然喝道:“小子找死。”
这次暴怒之下,他不再留手,运转心法,踏着身法武技,转瞬间便出现在落白衣的头上,长剑上寒芒闪烁,带着恐怖的罡风狠狠的劈下,他要将这个狂徒劈成两半,以泄心中之恨,心中的仙子不容许他人玷污分毫。
“不要!”落春归大叫道,身子急速的向着落白衣掠来,想要护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长剑就要落下。
落白衣盯着他斩下的长剑,一道璀璨的剑光映入眼帘,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道残缺的记忆,记忆的泉水不断涌入脑海之中,将他的头撑得很胀很胀,快要裂开了一般。
“吼~”落白衣难受的仰天怒吼一声,恐怖的声波直冲天际,在场之人皆是被震得两耳失聪,胸口像是被巨石压着一般,十分难受,叫人喘不过气来。
李想一惊,迅速的反应了过来,急忙封住听力,手中长剑迅疾滑落,誓要将落白衣斩成两半。
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