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老衲无智带着小徒从恩州清河县路过于此。听闻东溪村有一晁家庄少庄主十分厉害。小徒心中不愤,央求老衲带他来会上一会!”无智双手合十说道,完全没有理会一旁武松惊愕的表情。
“原来是小哥想要与晁盖切磋。正好晁盖今日闲极无聊,便陪小哥耍耍!”晁盖抱拳说道,虽然见武松年小,但是没有轻视之心,口中的话语也没有丝毫不屑。
“如此就请晁盖兄手下留情!”武松也抱拳,只是他人小,在众多成人面前抱拳很是别扭。
“请!”晁盖左手伸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且慢!晁盖兄,小弟我擅长马战,不知庄上可有马匹?如果是步战小弟甘拜下风!”武松突然开口道。他想得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和晁盖比,简直是有输无胜。晁盖敢夸下海口,至少也是个化劲高手。以勉强能与明劲人物打斗的自己来说,完全没有胜利的可能。
“原来小哥擅长马战?如此也好,晁盖多日习马,却未有一战。今日便陪小哥在马上耍耍。来人,去牵两匹马来。”听武松之言,晁盖喜不自胜。他一直苦于没有马战对手,如今对手虽小。但小就不算好汉耶?
不过半刻钟便有人牵着两匹马来!武松抬头一看,还真不错。两匹马都是棕色,还算挺高大的。与自家那两匹马相比也不妨多让。只是没人注意到晁盖看到两匹马的时候眼中异色一闪而过。
“小哥请先挑选一匹。”见马来,晁盖对着武松说道。
武松也不客气,走过去随便选了一匹。这匹马全身棕色,但那马脖颈的毛发却是黑色。相比那匹马,这匹显得瘦小一些。但正是这样才与他相配。
跃马而上,将自己的弓箭挂在马背上,双手一抖,武松便骑着马小跑起来。还好他在家里也时常骑马,还不至于丢人现眼。
“晁盖兄,请!”停住马,武松朝着晁盖说道。
“哈哈!小哥当真好马术!”哈哈一笑,说着晁盖也翻身上马,骑着马小跑起来。
“小哥用什么武器?”骑着马的晁盖问道。
“来一根长棍即可!”武松略微思考,瞥见了晁盖手中的长棍然后说道。
“送棍!”晁盖大喝一声,便走庄客给武松递上一根长棍。
拿着长棍武松便驾马向外跑去,约摸离晁盖二三十丈之后才开口说道:“晁盖兄可要小心我的弓箭!请!”
“哈哈!兄弟大胆便是。”晁盖哈哈一笑,而后双手一抖,口中高喝一声“驾!”便朝着武松奔去。
也就是在晁盖启动的瞬间,武松放棍取弓,伸手捻箭,瞄都不瞄便一箭射出。而后再取一箭瞄准射出,射完之后再取一箭射出。
三箭过后,武松驾马疾驰,朝着晁盖奔去。
武松那三箭其实并不是很精准。但是晁盖少有马战,见箭瞬间便躲。两个本是新手的争斗倒是显得势均力敌。
晁盖轻松躲过三箭,一抬头却见武松骑马奔至。本想当头一棒,奈何他是侧身不好使力。瞬间他便放弃攻击,想要利用身体的灵活性避开武松这一击。
但是武松的目的可不是他!而是他胯下的马。奔至而来,瞬间弯腰一棍打中马腿。
“噗通!”一声响之后,武松的第一次马战便结束。晁盖连着惯性摔倒在地。
“没想到我晁盖的马战如此不堪?竟然走不过小哥一个回合。”爬起来摇了摇还有些眩晕的脑袋,晁盖有些惭愧道。
“还望晁盖兄勿怪。小弟武艺平平,只能做些投机取巧之事。”武松在马上拱了拱手惭愧道。
“输了?少庄主竟然输了?”武松他们战得快输得也快。这个时候那些庄客才反应过来,全都露出惊讶之色。
“少庄主没有输。少庄主本就不擅长马战,虽然下马但是胜负未分,后果还未可知!”就在众人惊讶晁盖输的时候,先前与晁盖比试那人说道。
“输了就是输了!我晁盖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输否?”晁盖终于回过神来,听见那人的话便反驳道。
而后朝着还在马上的武松道:“小哥机智,晁盖不如也!”
“小弟愧不敢当!”武松拱手谦虚道。
“大师、小哥,还请庄内一聚!”见武松没有落井下石之事,晁盖心中一松。便朝着无智与武松邀请道。
“阿弥陀佛,如此就有劳施主了!”无智双手合十说道。
“哪里哪里!大师与小哥远来是客,晁盖自当如此!里面请!”晁盖谦虚一句便邀请无智与武松进入晁家庄。
“阿弥陀佛,少庄主,不知令尊可在?”无智与武松进庄过后又进行了一系列谦让才落座。刚坐下无智便开口问道。
“家父就在家中,大师认识家父?”晁盖闻言一愣,心中暗道:哪有一进门就问人家父亲在不在的?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颇为有礼的回答道。
“阿弥陀佛,十数年前老衲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前来是为了完成当初的许诺。”无智颇为感叹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晁盖点了点头,对着外面大喊一声:“来人!去请庄主过来!”
说完,又朝着无智道:“大师稍待片刻,家父马上便来。”
“无妨!老衲观少庄主的武艺不是一家之棍,可是多名师父教导而成?”无智坐着也没事,无智就将话题转到晁盖的武艺上。
坐在一旁的武松听到这话感觉疑惑。无智绝对不是一个轻易收徒,或者随着教导人的大师。他武艺高强,但是心中传承观念极重,非徒弟不授。
“大师眼光果然不凡,晁盖自幼喜好枪棒,奈何无名师指点,家父也为晁盖找了数个师父教导。奈何这些师父也坦言自己武艺平平,只能将自己所学交给晁盖。晁盖东拼西凑的也才是如今这个样子。”见无智一眼便看出自己的虚实,晁盖心中惊愕,但又有些信息。
“无智大师,无智大师在哪儿?”当晁盖刚说完,外面便响起了一道略显急切的声音。
“爹,无智大师在这儿呢!”闻声,晁盖起身对外面喊道。
晁盖喊完,武松便见一个头发斑白,行动略有不便的老头进来。
老头进来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无智,口中惊喜道:“哎哟,果真是无智大师!小老儿见过大师,十数年不见大师风采依旧啊!”
“阿弥陀佛,承蒙庄主谬赞,十数年过去老衲自然是老了!”见到晁父,无智也略显欣喜,不知道他们当年怎么认识的。
“大师谦虚,以大师修为长命百岁自然不在话下。小老儿当年之疾到如今尚未完好,恐怕也没有几年时光了。”晁父略微感叹,见故人风采依旧,自己却两鬓斑白容颜苍老,再乐观的人也不禁会低迷。
“庄主此言差矣!庄主之疾于腿,然则身子尚好,只要多加调理,当能长命百岁。”无智双手合十道。
“大师无需安慰,小老儿的身子小老儿自己清楚。”说道这里,晁父瞥见了一旁的武松,道:“此子莫非是大师高徒?当真是少年英雄!”
“这是小徒武松!”无智指着武松介绍道。
武松见说到自己,很礼貌的朝着晁父行了一礼道:“武松见过晁庄主!”
“哈哈!贤侄不必多礼!”晁父一把扶起武松,口中笑道:“贤侄远来是客,先放心在伯父庄上住下。等什么时候歇息好了再赶路!”
“武松谢过庄主,但这一切都是师父做主。”武松抱拳说道,不过以他现在的身高与声音,这一番话和行为着实有些别扭。
还好这个时候无智给他当了过去:“阿弥陀佛,晁庄主,老衲也就开门见山了。此次前来是为了完成当年的承诺,不知晁庄主意下如何?”
晁父闻言一喜,朝着无智一拜,道:“如此就有劳大师了。我儿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奈何没有名师指点,如今有大师指点,当是我儿之幸。”
晁父说道这里,对着一旁完全不知情的晁盖叫道:“我儿快来拜见大师,你不是一直埋怨师父不好吗?这次由大师教导,你一定要好好练习。”
晁盖听到这话也是一喜,虽然没有见过无智出手,但是他还是相信父亲的眼光,既然他对这位无智大师如此崇敬,那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遂即慌忙向下一跪,口中道:“晁盖拜见大师,请大师收晁盖为徒,晁盖愿终身侍奉大师。”
“阿弥陀佛!老衲今生不会再收徒,这拜师还是免了吧。”说道这里无智见晁盖有些失望,微微一笑,遂即又道:“虽说拜师不行,但老衲可以留在庄上些时日,如小施主不嫌弃老衲武艺浅薄,倒可以与小施主交流交流。”
“晁盖不敢,能蒙大师指点是晁盖今生之福。请大师受晁盖一拜!”说完,晁盖便朝着无智一拜。
“快快请起!”无智起身扶起晁盖,眼中也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武松至始至终都冷眼旁观,好似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也确实如此,他武松除了本身的傲气与傲骨,还有来自后世的傲气与傲骨。即便无智收晁盖为徒,武松也没有丝毫怨言,甚至还会乐见其成。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日后梁山泊便不是由宋江主导,很可能会是他这个正统师兄接位。自然这是武松自己心中想象罢了。无智不收徒,这一算盘自然打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