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此生学得颇杂!拳脚功夫,棍棒武艺,飞石绝技,弓箭技艺均有所涉猎。但为师之本却还是在拳脚功夫上。拳脚功夫,为师练的乃是少林大洪拳!所以此次教授你的也是少林大洪拳!”无智站起身来,将禅仗驻地,口中道。
“少林大洪拳乃有十二路,每一路又有三十六式,共有四百三十二式。他涉及颇多,手法,步法,腿法均有所涉猎。”
“他以马步为主,上承禅法,下化武艺,掌拳并用,刚柔相济,攻守自如。”无智缓缓道。
“下面我会将第一路的三十六式打三遍,看看你能学到多少,也让为师与两位师叔看看你的领悟能力如何!”抚了抚雪白的胡须,无智盯着武松道。
“徒儿明白!”迎着无智的目光,武松眼中闪过坚定之色。
见武松答应,无智便开始演练少林大洪拳。他演练得不快,每一式都会让武松看清楚。并且在边演练的时候口中还边说道:“少林大洪拳刚健有力,朴实无华,节奏严谨,舒展大方。它自始至终都在一条线上!”
说道这里,无智的声音突然加大:“打拳时你要注意,眼似闪电,目随手走,注目斜观。出拳时两臂曲而不曲,直而不直,滚出滚入运用自如。身以滚而起,走时望高,束身而起,落时望低。展身而落,步伐稳固而灵活。”
“足的进退紧随手,足随手起,手起足落。发劲有力,这套拳以掌法变化为主,多用暗劲!”
一刻钟时间,无智说完并且打完一遍!随后也不停歇,再次打一遍,不过这次没有说话。但是依旧用了一刻钟。打完第二遍后又紧接着打第三遍,这一次依旧是一刻钟。
无智已经将大洪拳每一式的动作,神态,神韵都掌握得完好。所以才会出现三遍大洪拳第一路用的时间完全一样。
“二郎,你来试试!”收功之后,无智对着还沉浸在拳法中的武松说道。
“是,师父!”武松抱拳,然后站定,慢慢将自己理解,记忆的大洪拳打了出来。
三遍说来不少,其实不然。三十六式每一式的神态韵味都值得研究与学习。这三遍说来其实只是能够让武松记住这些招式而已。
随着武松一招一式的打下来,无智露出满意之色。对着身边的奇斧与魔斧道:“两位师弟看老衲这徒弟怎么样?”
“还算不错,如果你以前真的没有教过他,看了三遍就能打出这种韵味,也算得上是练武奇才了。不过你这大洪拳越是往后越是难,我估计他能打出十五式吧!”魔斧难得的赞扬了一下,因为武松的表现确实不错,第一次就能打出他这样韵味,确实算是不错了。
“我觉得他应该能够打出十八式!”奇斧的预计要高一些,或许是武松比较对他的眼。
“阿弥陀佛!老衲觉得他应该能打出二十式!”无智念了一个佛号,说道。
“二十式?不可能吧?我记得师伯说过你八岁第一次能打出二十二式。如果他能打出二十式,岂不是说?”奇斧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们三人都理解。无智是他们三人中武艺最高,境界最高的人。甚至说已经隐隐触摸到那传说中的东西。
一旁的魔斧也没有笑容,盯着无智有些肃然。
“不!他比老衲厉害,老衲第一次可打不出这样的韵味!”无智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他是出家人对这些已经看淡了。再说这是他的徒弟,只有盼着徒弟好的师父,哪有盼着徒弟坏的师父?
“他已经打了十二式了!”魔法脸色渐渐有了些青色。如果武松能够以这个神韵只能打出十五式那他还有点把握胜过他。
“十三式,十四式,十五式。”
武松没有任何停滞的打了十五式出来,打出十五式之后略微停顿,就在魔斧有些喜色,奇斧有些遗憾,无智有些不解的神色中再次以那种神韵打出了十六式。
十七式,十八式过后,武松又略微停顿,然后又以那种神韵再次的打出了十九式,二十式。到了二十式时,武松停顿了下来,这一次的时间略微有些久。直到最后他干脆闭上眼睛打出了第二十一式。
这个时候,无智他们三人的神色都是一样的,有些震撼,有些欣喜,还有些不可思议。
闭上眼睛的武松状态更好,二十一式打出之后,一直连续的打出了第二十二式,二十三式,直到打出二十七式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睁开眼睛对着无智抱拳道:“徒儿无能,只能打出二十七式!让师父失望了。”
其实后面四式的动作神韵已经在武松心中,但是三十二式就打不出来了。既然打不出一路三十六式,武松也想着藏拙。在他心中,反正打不出完,多几式与少几式没有什么区别。
“二郎不必气馁,你能只看三遍就能打出二十七式已经不错了!”无智看似安慰道。实际上心中不知道有多震惊。而他身旁的魔斧与奇斧更是对他鄙夷不已。同时他们也想到自己中了这老秃驴的计了。武松真的有这样的领悟力,那他们赢的机会就太少了。
“谢师父体谅,徒儿日后定然努力习武练功,日后绝不坠了师父的威名。”见无智这么说,还不知道自己表现的武松感激道。
“嗯!好,既然你能打出二十七式,那为师便将后面的九式再打两遍,这第一路三十六式你今晚便可以练习几遍。”见武松孺子可教的神态,无智也很满意,然后便将后面九式又打了两遍。再让武松打一边。
这一次武松没有意外将三十六式全部打完。但是也不是那么完美,最后五式的神韵掌握得不是很好。
“二郎,你自己去那边熟悉熟悉拳法吧。为师与你两位师叔还有些事情商议。”见武松能够打完了,无智便支开他。
等到武松离开之后,无智这才又坐下,对着奇斧与魔斧道:“两位师弟看老衲这徒儿怎么样?”
“老秃驴,你就不要在这里显摆,小心乐极生悲!”魔斧狠狠道。脸上有些不忿之色。
“师兄,你这样问确实有些不妥了。这武松的资质我们在场三人谁看不出来?不说什么古今之事,反正他是我见过资质最好的!”奇斧也有些不忿,只是说话比魔斧柔和多了。
“阿弥陀佛!两位师弟还不知道老衲的为人吗?”无智双手合十,念了一个佛号,“实话就与你们说了吧。二郎现今五岁,天生神力。再加上如今的领悟力,两位师弟觉得老衲一人就能够胜任他的师父吗?”
“哦?五岁?师兄的意思是?”听到无智这么说,奇斧精神一震,哪个不希望自己有一个资质极好的徒弟。这个年代的师徒关系如同父子关系一般,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
“二郎也说过自己的想法,他想三方面一起发展。武艺,弓箭与轻身之术。”无智缓缓道。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啊!有这么好的徒弟居然将我排开?怪不得当年你们两个就经常在一起。你们完全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听到无智与奇斧的话,魔斧猛然站起,愤怒道。
“二郎对那飞石之术十分有兴趣。既然你不教他,那就由老衲代劳吧!”对于魔斧的反应,无智丝毫不理会,只是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他真的对飞石之术感兴趣?你那算什么飞石之术嘛!你会拐弯吗?你会回旋吗?你除了用莽力笨笨的直打,还会什么?”一听武松对飞石之术感兴趣,魔斧瞬间来了精神。直接张口像无智喷道,说得无智摇头不已。
“阿弥陀佛!这么说你们是同意教授他弓箭之术与飞石之术咯?”又念了一个佛号,无智盯着他们问道。
奇斧与魔斧相互对视一眼,略微沉吟,便道:“我们可以教授他弓箭与飞石,但是他不是我等的传承弟子。我们的根本还是在斧法上,这赌约依旧有效。既然我们已经预定乱世即将来临。那么乱世出英雄,我相信我们能够找到资质好的来传承斧法。”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无智双手合十道。
第二日,当武松醒来之后,才想起自己昨晚打了几遍大洪拳,然后就被无智叫去睡觉。在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有声音,但是没有醒过来。
“二郎,醒了?”武松用自己那还算小手的手擦了擦眼睛,耳边就想起了无智的声音。
“师父!”武松叫了一声,然后发现有些不对,问道:“师父,师叔他们呢?”
“你两位师叔有事先走了。为了那个赌约,他们现在可算是拼命了。如此我们也不能这么赶路了,等到了下一个县城,买两匹马代步,也好早日到少林。”无智解释道。
“可是师父,我们的钱银根本不够买马匹的啊!”武松有些郁闷道。北宋缺马,一匹战马能卖到三十两银子,即便他们买劣马,两匹加在一起肯定也远远超过了他身上的钱银。
无智闻言一笑,道:“你不是想看看江湖吗?那为师便带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