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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锡惠魂

范庄厅堂。百里夷香、范熊、范智、范哲、西施、益波欧央等站在范蠡身后,山阳、儒稚、果卡益波、季祛病、吴叔良、吴季良、渔父等所有人在座。

范蠡:熊儿,你马上驾快船去会稽找郑铎,把我的信交给他。然后直接从桐庐过天目山到夏口去找你父亲和兄弟,不要再回来了。

范熊应声出门,不断回头看,不舍离去。

范蠡:今天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我有事安排。

众人相互看看,有所茫然。

范蠡:如果不出意外,后天晚上我将携家人离开这里。在这五里湖畔一晃十年啦。在这十年里,渔父老丈、果卡头人、季先生,还有山阳、儒稚,你们大家对我范蠡的帮助如山似海。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范蠡给大家施礼啦。

范蠡及家人向在座众人行礼。众人忙还礼。

范蠡:这些天,大家的赎买契约办好了,我很欣慰。在锡山十年,与大家一起置办了一些产业,把这些产业送还给大家是应该的,因为这是大家一起流汗劳动挣来的,大家不要太介意。我走了以后,大家要像以前一样相互照应,相互扶持;山阳为人仗义,善于圆通,交际广泛,大家有事多找山阳商量。我希望大家能记住一个道理,师祖云: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大家日后不要过于拘泥产业的得失,凡事看轻一些方好。

范蠡说完,与家人走进内室。范智将渔父、西施、阿囡叫入。

范蠡:老丈,渔父岛的地契是用你的名字,你就把那个小岛当做你的家吧。阿囡已经跟山阳成亲,有山阳照应,你与阿囡应该无碍。施姑娘留在这里已不安全,需要跟我走,虽可能会四处飘零,但一家人在一起总要好一点,施姑娘同意否?

西施哽咽:我愿意跟大将军走。

渔父出去,西施留在了屋里。范智领果卡父女进来。

范蠡:老伙计,我们要分手了。真有些舍不得你。孟家人都已经去楚国了,就剩下你父女俩了。你们打算怎么走、何时走?

欧央:我要跟大将军走。

范蠡:你跟我走怎么行呢?你父亲也老啦,需要你照顾;苗寨众人也需要你这个大萨姆照应。

果卡:大将军,你就让丫头跟你走吧,她心里只有你。

百里夷香拉着欧央的手,把欧央拦在怀里:老爷还不知道吧,欧央怀的是你的孩子。

范蠡诧异的张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

西施:我知道,大将军不要怪欧央。欧央是个好女孩。

范庄院内,大群人默默地围着一堆火,火堆正旺,范智不断往火堆里投送着竹册账簿帛书借据。范庄院外,不断地能见到有人悄悄将一袋钱币搁在墙根下又悄悄退去——墙根下已经堆起许多小钱袋——能看得出都是农户。

时近中午,郑铎带领几个君子兵乘船来到范庄。一进门首先将西施拘捕关押。全家上下一片慌乱。

范蠡让人准备丰盛酒宴招待郑铎几人,又叫范智取黄金每人送金一镒。君子兵各个欢心畅饮,不觉间日已西沉,天色黑暗。郑铎催促君子兵押解西施上船离去。

船出梁溪河口,转弯向南来到鼋头渚。鼋头渚岸边芦苇丛生,荒僻苍凉,南向湖面广阔,放眼无际。

郑铎:就这里吧,这里水深隐蔽,人迹不到,最好。几位,来前大妃秘密交代,西施是妲己转世九尾狐狸托变,绝不能让她活着。令我将她用鸱夷子皮沉湖。快点动手。

几位士兵强行将西施装进一个大酒袋内,扎上口后推进湖里。哈哈笑着驾船南去。

二更天,范庄埠头上泊着一艘大船,几个女人还在往船上搬运东西。

百里夷香:姑娘们,别搬了,够用了,看把你们累的,快擦擦汗。

女人们各个眼中含泪。

船头上,范蠡、渔父、果卡一直在向湖面上观望着,面露忧色。不一会儿,黑暗中驶来一叶极小的舢板,西施、阿囡浑身湿漉漉的正在舨上。几人忙把她俩拉上大船,夷香领着进仓换衣服。

大船升帆了,缓缓离开了。渔父父女、果卡、吴家兄弟一众人齐齐跪在岸边。船渐渐远了,模糊了,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了,众人还是在看着,泪水涟涟的看着,久久不起。

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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