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里,三三两两的高门大户、商店作坊,被一群群官员士兵抄没查封。大街上一辆辆牛车拉着钱财运往衙门。一群群穿着讲究的贵人带着妇孺流落在街头巷尾。
从姑苏往西,浒墅、鹅湖、梅里,一路上都能看见三三两两穿着讲究的贵人带着妇孺向西行走。
范庄周围聚集了很多的落难商人,短打扮的居多,显然大多都是开作坊的手艺人。范庄内外摆满了各种桌椅,百里夷香带着家人忙着给众人分发饭菜。湖边,儒稚、范成带着许多人在盖简易房子。范蠡走出院子,众人一下子全都围上来。
范蠡站在大树下的石碾上,对众人说:众位父老,你们今天前来投奔我,就是对我范蠡最大的信任,我感谢大家。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走到哪儿也饿不着。大家放心,你们所有人我全都会妥善安排——有手艺的都去各个作坊,范庄不但给工钱,还给一定提成;会经商的全都去各个商铺,工钱、提成也都有定例。愿意出国经商办厂没本钱的,去到范庄总柜上领取借贷。在被安排之前,就在这里吃住。总之,大家放心,每一个人,我范蠡都会管。
有一个人哭诉着向范蠡跪下,引起了群体反应,院里院外几百号人呼呼啦啦都纷纷向范蠡下跪。
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范庄接纳的流民多达两三千人。范蠡将一部分手艺人送到了闽江口,一部分手艺人和商人让范成带去了楚国,愿意留下来耕田的,都分给了新田。范蠡的名声更加响亮了,锡山新城里住下了不断涌来的失业人口。
锡山毛岸里季祛病府上聚集了几十个吴国贵族,大家围绕着季祛病抱怨、悔恨,个别的甚至情绪激动。
“我们已经倾家荡产啦,我们今后怎么活?真后悔当初没有跟着你伯父去东瀛。”
“听说季子他们在东瀛过得很好,像国王一样自由自在。当地虾夷人对他们奉若神明。”
“我们能否也弄条船过去?”
“自己驾船过去?想都别想。飘洋过海是要坚固大船的,听说当初的大船还是范大将军私下里帮季子弄的战船。如今我等上哪儿弄这等大战船去?”
“真是没办法活了。干脆进山落草算啦。”
季祛病:诸位莫急,先在我这里住下。大家都是从商之人,都有经营工商的本事。范大将军的生意做得很大,需要人手。容我去跟大将军商量,一定能够把大家安顿好。先都不要心焦,不要乱来,不要给朝廷进一步迫害的口实。
季祛病正安抚着众人,几个官府人带着一小队士兵走到门前:谁是季祛病?
季祛病:我是。官家有什么事吗?
官员:你是前吴王室子弟,曾参与抵抗我国的行动。根据朝廷新颁布的政策,你应该是朝廷的敌人。你家在锡山的矿坑冶炼、毛岸里的商铺以及家里的财产,全部在没收之列。希望你能配合。若你不愿意配合,我们将以妨碍公务罪直接逮捕你及你的家人。
季祛病:容我把家里人都叫出来行吗?
季祛病赶紧进院子,大声的喊着家人。在士兵的驱赶和季祛病的召唤下,十几个家人聚集在了大门口。
季祛病看着前来投奔他的族人:走吧,我也跟你们一样无家可归了。我们都到五里湖求范大将军收留吧。